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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连忙表态,“这第二、第三点还好说,八弟妹给你们道歉实属应该,那个达崇阿交给你处置也没问题,就是第一点恐怕不行。”

胤禛仔细分析给她听,“你看换一个行不行?如果按照你说的方式八弟一定不会同意,那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且,事情闹大了皇阿玛一定会过问的。”

“家丑不可外扬,皇阿玛一定会怪你不懂事,也不利于暻儿今后与其他兄弟之间的相处。”

“那你说怎么办吧!”舒瑶觉得他说得也有点道理,为了暻儿不被兄弟们排挤,还是妥协了。

不能明着为暻儿报仇,那她暗地里动手不就可以了。

人嘛,要知道灵活变通。

最后舒瑶与胤禛达成一致。

她提出来的二三点不变,第一点比照八福晋,让弘旺登门赔礼道歉,今后弘旺不可踏入有雍亲王府半步。

商量完,舒瑶站起来,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口道:“好了,夜已深,王爷回去休息吧,我也要歇息了。”

“我……回去?”胤禛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眼门口的方向,语气很不确定。

不是不生气了吗?

“对啊。”舒瑶再次微笑,只是笑容不含一丝温度。

瞄了眼内室,肯定地说:“今晚已经有人陪我睡了,我的床不大,恐怕睡不下王爷你,爷请回吧。”

胤禛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弘历和红萱两个趴在床上,用床幔遮住身子,只露出两个圆圆脑袋注视着这边。

床边悠车里还有一个扒着围栏看过来的小家伙。

三个孩子都在这里了,还差一个人,问:“暻儿呢?”

“暻儿在他房中已经睡下了,爷明日再去看他,现在请回吧。”

见她打定主意不留人,胤禛无奈答应,“那你们早点休息,明日我来陪你们用早膳。”

说完往外走,走到门边还想说什么,刚转过身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胤禛摸摸鼻子,讪讪离开。

两日后,八福晋臭着一张脸携弘旺登门,身后是几箱赔礼和低垂着头的达崇阿。

舒瑶带弘暻到正院,无视他们面上的不情愿,友好接受了他们的赔礼道歉。

至于达崇阿,是躺着出门的。

蓝星听从吩咐用巧劲踢断了达崇阿绊弘暻的那只右腿,舒瑶“好心”没有做绝,达崇阿的腿还有机会医治,只是治疗的过程会无比痛苦。

但他估计是没有机会感受医治的痛苦了。

没用的人,只有被抛弃的份。

果然,没多久舒瑶就听说达崇阿从雍亲王府抬出去直接被送回家了,贝勒府的门都没进,别说太医,就是普通大夫八福晋都没有给他请一个。

八贝勒的独子打伤雍亲王府世子的事最后还是传出去了。

外人不知细节经过只知道结果。

雍亲王不顾兄弟情谊为坚持为爱子出头讨说法,慧敏福晋霸气护子,有仇必报。

伤了弘暻的后果世人都看在眼里,自问得罪不起的人都回家耳提面命家中不肖子孙离雍亲王世子远一点,不可与他发生冲突。

自此之后,弘暻在上书房中十分清净,无人找他麻烦说他闲话,只有交好的几个堂兄弟与他来往。

除夕之前,凌柱和彭氏终于抵达京城。

因为冬季严寒河水结冰的缘故,原本十八天的水路走了将近一个月。

阿玛额娘回京的那一天漫天飞雪,舒瑶将孩子们都留在府里,与二哥二嫂到最近的朝阳门外迎接他们。

弘旭也终于见到了额娘常挂在嘴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与他想象中一样,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对他和哥哥姐姐疼爱有加,还给他们各自带了很多礼物。

当然给额娘带的也不少,额娘在他们面前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撒娇吃醋极其自然,阿玛见了也是习以为常。

凌柱回京次日,去吏部述职,接下来就等朝廷的调职文书。

不成文的规矩,地方官调任京官,要么平调,要么升调,凌柱布政使为从二品,最不济也是从二品京官。

凌柱各项考核为优,在任期间政绩出众,又得帝心,基本可以排除明升暗调的情况。

有胤禛在,岳父的调职他怎么说也会帮忙推一把。

舒瑶带着孩子在家中住了两天,让父母尽享天伦之乐。

这日,吏部传凌柱去一趟衙门,他的调职文书下来了。

户部左侍郎,正二品。

这是胤禛从中斡旋的结果。

皇上赏赐官舍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一座,就在离户部衙门一条街的京帽胡同里,宅院位置离正阳门和大清门都很近,凌柱可以多睡半个时辰再起床上朝。

除了宅院,还赏白银一千两,男女仆从各二十名,丝绸锦缎六箱,茶叶六盒。

离京之前凌柱还是从四品闲散典仪官,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

到地方上转了一圈回来,摇身一变,成为有话语权的大官了,试问那些低阶官员谁不羡慕?

不过这等事也羡慕不来,谁让他们没个嫁给王爷的好女儿呢。

他们也不想想,若凌柱没有真才实学,没有政绩在那儿摆着,皇上也不会同意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

原任户部满洲左侍郎调任仓场侍郎了,位置空出来胤禛就将凌柱补了上去。

中央六部,吏部为首,户部次之。

户部掌天下钱粮、田地、户籍、赋税、俸禄、铸钱等财政事务,在很多人眼里,户部才是最重要的部门,胤禛便是在户部挂职。

阿玛的职位定下来,舒瑶彻底放心了,明日除夕,要进宫参加夜宴,在家吃过晚饭她便带孩子们回了王府。

如今家中离王府很近,等搬了家,离得就远了,跟胤禛上朝的距离差不多。

回到琼华院,陪孩子们又玩了一会儿,让嬷嬷带他们回去沐浴歇息。

等孩子们出门,舒瑶冷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明日我不想在宫里见到他们。”

“回主子,都安排妥了。”

“嗯。”

次日下午,雍亲王府三驾马车驶向皇宫,福晋独乘,居首位,舒瑶抱着弘旭与红萱同乘,排在第二,弘暻弘历弘时三兄弟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路过八贝勒府的时候,舒瑶掀开车窗看了一眼,八福晋正带着弘旺出门,还有年秋月弱质芊芊跟在后面。

冷意萦绕在眼底,暗哼一声,她放下窗帘坐回原位,今年的仇就要今年报,不好意思了。

心里这样想着,舒瑶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额娘,你在看什么?”红萱好奇问道,也趴到窗边向外看,舒瑶将她扒拉回来,随口答。

“没什么,看看天色会不会下雨。”

“哦。”红萱顿时没了兴趣,和初次进宫的弟弟说起宫里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在宫里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为人师的的性子可能是从弘暻那儿学来的,弘暻当初有弟弟妹妹的时候也跟现在的红萱一样,亲自教他们读书习字,教他们说话走路,陪他们玩。

弘旭一边敷衍着热心的姐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额娘想帮四哥报仇,他也来出一把力。

手指掐诀,一道无形的光从手中射出,精准落在八福晋、弘旺和年秋月身上。

弯了弯唇,收回手。

“诶小六,你在笑什么啊?”红萱发现弟弟少见的偷笑,

弘旭摇了摇头,不说话,靠在额娘身上闭眼假寐。

没有人陪她说话,红萱精神头还很好,从马车暗格里找出玩具自个儿玩了起来。

舒瑶闭着眼,没发现弘旭施法的动作,但空间里的系统发现了,悄咪咪跟宿主说了这一情况。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诀吗?’舒瑶担心小六的插手会让事情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不知,我对修真世界不熟悉,不过我可以帮你监视那个坏女人,只要看她们有什么后果,就能知道你儿子是用了什么法决了。】

‘好,你就帮我留意着。’

乌雅氏一直还在禁足中,进了宫,舒瑶她们径直去承乾宫给佟佳贵妃请安。

她们到得时间还算早,此时承乾宫里只到了一些低阶嫔妃,四妃还没来。

佟佳贵妃高坐上首,和善与嫔妃们闲谈。

请安后,那拉氏被赐座,舒瑶站在福晋身后,孩子们请完安都被宫女引到侧殿去。

七福晋和十二福晋她们坐在另一侧离,舒瑶并未与她们交谈,微垂着头装雕塑。

时间临近去给太后请安的点,惠妃、宜妃和荣妃都到了,还差一个良妃未见身影。

佟佳贵妃正要差人去瞧瞧良妃是什么情况,宫女还未走出殿门,就见殿外慢步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病美人,正是良妃。

良妃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忧虑。

进殿后恭敬行礼:“请贵妃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臣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寻常良妃都是四妃中来得最早的一个,对自己谦卑有礼,偶有来迟,贵妃不欲责怪,温和道:“无碍,既然都到了,那就走吧,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良妃起身让开路来。

佟佳贵妃走下宝座,这时,宜妃疑惑的声音响起,“良妃妹妹,八福晋怎么没来?”

她这一出声,其他人才发觉良妃今日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八福晋呢,还有弘旺,今日怎么都没来,可是病了?”佟家贵也关心地开口。

“臣妾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八福晋她们在来的路上受伤了,半道返回了贝勒府,差了人进宫告知本宫,顺带请太医回去,臣妾久候她们不至,故而来迟。”良妃虚弱地解释。

良妃这两年身体不太好,今年尤为严重,冬天寒冷, 本是想告病不来的,但胤禩的妻妾儿子都受伤了无法进宫,她不好再缺席,便撑着病体来了。

得了解释,佟佳贵妃不再细问,带领众人去慈宁宫请安。

承乾宫与才慈宁宫有些距离,嫔位以上的宫妃乘坐暖轿,其余人只能步行,舒瑶已经生产了,没有特权再乘坐歩辇, 慢慢跟在福晋后面。

走在长街上,舒瑶心里询问赶回来的系统,‘团子,你可看清楚了,八福晋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宿主,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惜了,特别的解气,我也知道六阿哥用了什么,是倒霉符,倒霉符与宿主做的准备结合,效果惊人。】

系统幸灾乐祸道:【八福晋她们乘马车到半路,拉车的马儿忽然发狂,恰好撞到旁边正在装修的酒楼,马车翻了,三人从马车里滚了出来,正好被撞倒的木架砸到,可惨了。】

闻言舒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追问细节。

刚开始她也想用自己画的倒霉符。

不过自从画出来她就没有用过,担心倒霉符的后果不可控,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于是选择人为准备,让弘旺与暻儿受同样的伤,给八福晋和年秋月吃点苦头,就算是报仇了。

系统接着转述当时街上的场景。

【弘旺额头正中被砸出一个了比你儿子更大的口子,下人扶他起来的时候他又踩到木棍,自己摔折了腿,还磕掉了门牙,在街上毫无形象崩溃大哭。】

【八福晋和年秋月也差不多的惨,八福晋下巴被断裂的木头毛刺扎进肉里,鲜血淋漓,还被发狂的马踩断了左腿,至于年秋月,她被散架的马车砸中后腰,吐血晕过去了,我扫描了一下她的伤势,她今后应是不能再有孕了。】

【而且你说巧不巧,马车撞倒的那家在装修的酒楼是九阿哥名下的。】系统嘿嘿笑道。

‘这倒是真的挺巧。’

很好,结果比她设想的更令人解气。

年秋月没了孩子舒瑶原先还可怜她来着,谁知她竟然给弘旺下药,让弘旺在茉雅奇的婚宴上闹事,存心让弘旺和八福晋在众人面前丢脸,或许也想让八福晋母子得到惩罚的意思。

不得不说年秋月的谋算确实成功了,只是这样的行为,舒瑶不会原谅。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强者为尊。

她的孩子,旁人敢伤他一毫,她必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给儿子报了仇,整个宴会舒瑶都很高兴,晚膳吃得比平时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