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的核心:我是一个好人。
对,没错,我是一个好人。
(你去问皇帝陛下,看他给不给你机会。)
世间的底色是灰色,并无绝对好坏之分。
但却有相对的好与坏。
看对谁好。
蛋糕就那么大一点点,你对这部分人好了,另一部分人肯定就分得少,他们当然就会骂你怀。
骂没关系,有人反抗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将盘子掀了,怎么闹都没有关系。
毕竟,你不能让全世界都满意。
具体事物具体分析。
拆解一下安南国的局势,就目前而言,安南国的几大诸侯势力,基本上被明军吊起来打了。
郑氏、武氏甚至为此覆灭了。
剩下的莫氏,蜗居在高平,不敢出来,即便是当舔狗,也是当最没有出息的那一只了。
剩下的阮氏,现在投降了。
这些诸侯在安南国内算哪一层的势力?
没错,顶级势力。
他们掌握军政、财政、民政、司法等等权力,俨然就是地方小王国。
如果要彻底摆平安南国的局势。
就得采取快刀薄切的战术。
什么叫快刀薄切?
就是锋利的刀子,一刀子下去就能见血,但流的血不多。
在后面的肉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一点点切完整块肉。
什么?
你问这种战术是谁发明的?
当然是作者瞎扯的!
按照切刀的顺序,先切顶级诸侯。
言归正传,锋利的刀子已经切了好几刀了。
郑氏、武氏都完蛋了。
还剩阮氏。
等将阮氏切完。
剩下的势力就是所谓的府臣、士大夫,这些都是安南国的中间层势力。
他们基本上都是大地主、乡绅。
等将他们切得差不多了,安南国就不存在了,就成了安南省了。
这个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刀子下去的时候,肉喊疼,然后调动底层老百姓反抗,把刀子给绷断。
所以,肉要投降,就先纳降吧。
毕竟温体仁比较擅长“懵逼死”、“安乐死”等各种肉不会反抗的死法。
崇祯八年,六月一日,安南顺化城破,阮氏投降。
投降归投降,投降并不意味着不用受到惩罚了。
阮氏主动挑起战争,破坏美好幸福的和平,当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接下来就是找背锅侠了。
谁是背锅侠?
这特么还用问么?
如果阮福源还活着,当然是阮福源。
可阮福源在不久之前已经吓死了,现在的阮主是阮福澜。
当然就是平日里吃得胖胖的阮福澜做这个背锅侠咯。
阮福澜:我是主张投降的,我是没有打算反抗的,你们不能让我来背这个锅啊!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阮福濒在孙传庭面前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小臣是绝对忠于朝廷,忠于大明天子的,小臣多次劝谏自己的父亲不要忤逆朝廷,可他就是不听啊!小臣悲痛万分,日夜盼望王师南下!
说着说着,还落了几滴眼泪下来,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这事商讨了几天,阮氏突然集体失忆,一致认为这都是阮主阮福澜阴谋策划的。
于是阮福澜被关押起来。
阮福濒被推举为新的阮主。
其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结果呢?
就是这么回事。
在搞定阮氏的第一个阶段后,阮氏下面的府僚、大臣们没有反抗,因为大家的利益没有受损。
他们没有反抗,自然就没有人组织底层民众反抗。
这样,大局就是稳定的。
不过,该抓的人也抓了。
例如阮福澜,例如奎因·马莱昂等葡萄牙人。
还将葡萄牙人在会安港的港口给取消了,变成了明军的港口。
明军一口气在顺化、会安港安置了两个港口。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远远没有。
仅仅是三天之后,阮福源就被发现死在狱中,是被毒杀的。
这事立刻闹得风风雨雨起来。
大家认认真真调查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凶手还是没有找到。
但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凶手没有找到。
也知道凶手为什么杀人。
毕竟前脚说血战到底,后脚投降,后来带着人把自己亲爹给卖了。
大概是晚上睡不着,为了治愈失眠,所以才动了杀人的心思。
六月十五日,温体仁就到了顺化。
据说温体仁到顺化的第一天,住的地方的门槛就被踏破了。
送来的礼物,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这些礼物怎么处理了?
告诉你,照单全收,而且温体仁对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甚至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真诚的气息。
这就是温体仁。
历史上的温体仁就是这幅鸟样。
照单全收是一种态度,告诉所有人,我们关系可以进一步了。
在温体仁来之前,在顺化城被攻占的这一段时间。
其实整个顺化城是非常的紧张的。
他们都很担心明军在顺化城搞大屠杀,或者在顺化城的上层玩大清洗。
甚至有人都打算逃出顺化城,去地方上煽动地主们组建军队做反抗了。
但温体仁的行为之后,整个顺化城的状态都舒缓下来。
这也说明了,顺化的政治风向。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政治风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在未来,阮主的话语权将会越来越弱。
阮福濒无论是从硬实力,还是从威德上都有亏。
而无论是崇祯,还是温体仁,他们的目的都是联合士大夫们、地主官僚们,先将阮氏集体送进棺材。
然后再给一部分士大夫、地主官僚挖坟墓。
只有让这些人都乖乖去棺材里,以后的以后,粮食的供给才不会随意断掉。
六月二十日,一次晚宴上。
温体仁见到了阮福濒的弟弟阮福沧。
他是这样说的:“听说当日是你去钦州,见了孙帅和秦帅,说服明军,一同进攻郑梉?”
阮福沧没有想到温体仁会提这件事,连忙道:“确实是卑职,当时郑梉作恶多端。”
“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温体仁很客气地表扬着,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仔细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