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头？”
将盒子盖好，白布包好，秦世明跟做贼一样，一路小跑回房间，还很心虚的把客房门反锁上了。
他不怕死人，只是惊讶。
床上的李小芸不再哭泣，用淡漠的眼神瞥了秦世明一眼。
“庄园，狄龙。”
“狄龙？”
昨晚认出能源子弹弹头的时候，秦世明就想到过狄龙，但怎么，怎么李小芸把狄龙的头砍了，还带了这么远？
这就是她电话里的“私事”？
“等等，我不明白。”
秦世明晃了晃脑袋，有些绕不过弯儿，“上一次你跟我一起前往南越国，都没找到狄龙，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又是怎么确定，此人就是狄龙？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见过狄龙的真实面目，恐怕就算狄龙亲生大哥赵成龙活着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要改变一个人的模样太简单了，最顶级的易容术，目前南鲜国最流行最火热的整容术，再不济还可以去人妖国。
什么叫人妖？
就算是欧文那种浑身是毛的糙汉子，野猴子，去人妖国转一圈儿，回来就变成一个超级大美女了，身后跟一群舔狗的那种档次。
张海生、冯彪等等大佬，都曾亲自去过南越，希望与狄龙面谈，将来能更深入，更紧密的合作，可没人见过狄龙的真实面目。
“第一，上一次没能抓住、手刃狄龙，是因为你的鲁莽，一路高调前行，就差抓个大喇叭在手里喊‘狄龙我来抓你了’，你认为狄龙会露面吗？”
李小芸冷冷横了秦世明一眼，“第二，你有自己的情报人员，但龙门有自己的情报组织，你查不到的，并不代表龙门查不到。”
“第三，凭长相无法辨认狄龙真实身份，但dna可以。”
“有点道理。”
秦世明摸摸鼻子，如今回想起来，当初自己的确略显莽撞，但秦世明本意就是打草惊蛇，有意给狄龙一个下马威。
从策略、从战术上讲没毛病啊。
自己这叫粗中有细，环环相扣。
“不过，你杀狄龙，又被狄龙打伤，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为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不是因为你自己贪功？”
秦世明面色不善，心想李小芸太不仗义了。
之前两人早就协商好，一起收拾狄龙，功劳两人平分，现在倒好，李小芸独自一人悄悄的干活，还把狄龙的脑袋带了回来，美其名曰为了自己。
啊呸！
这女人不是好人。
“不拿出一点成绩来，龙门凭什么收你？”
李小芸气得心都在颤抖，她现在是行动不方便，不然真想抽秦世明两个耳刮子。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己为了他差点命都没了，他居然怀疑自己的企图！
“什么意思？”
秦世明似懂非懂，“弄死狄龙的功劳你要让给我？”
“不然，凭什么龙门收你？”
李小芸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你跟周一梦那点破事已经在龙门中传开了，很多人都想亲手弄死你，又因为你，四大护法之首的青龙主动离开龙门，如今因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虽然还没进龙门，但你早已名声在外，对你加入龙门，很多人都是排斥的，是抵触的。如果没有成绩，你拿什么说服别人？”
“为了你，你可知道圣女为了扛了多大压力？你可知道老娘我……嘶……”
因为情绪激动，李小芸牵动了心脏处的伤口，疼得眼泪花儿都快掉下来了。
“所以，算了，跟你说了也白说。”
“那，这，不好意思啊，我错怪你了。”
秦世明整得挺不好意思的，原地尴尬挠头。
“还愣着干什么？把狄龙狗头抱出去，以你的名义，联系大长老带走，上报功劳。”李小芸恨恨瞪着秦世明。
“哦，好好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白得一天大功劳，被李小芸骂几句算什么？
“等一等。”
秦世明开门准备走的时候，又被李小芸叫住了。
“还有事？”
“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身衣服。”
“好，一定。”
秦世明连连点头，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李小芸昨天那身衣服已经被丢掉了，总不能裹着被单出门吧。
“唔，回来的时候，再给女人买点东西犒劳犒劳。”
秦世明心里盘算着，告知服务员不要靠近自己的房间后，将盒子丢在副驾，开车走了。
同笑和尚的交接很快，笑和尚很痛快的摸出两颗极品天眼石。
之前有李小芸的提醒，秦世明现在也学聪明了，逢人就说三分话，对油头滑脑的大长老也有所保留，送走大长老之后，秦世明则去了附近商场一通大采购。
从内衣内裤，到外套裙子袜子鞋子，全都是名牌；随后去超市扫荡一圈，买了女生都喜欢的零食，有榴莲，有车厘子，有芒果。
再回四海酒店的时候，周兴文回来了，看到秦世明手里提着衣服，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秦，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把人姑娘衣服都撕烂了……”
“滚犊子，少扯淡！”
秦世明白了周兴文一眼，匆匆回到房间。
李小芸一直睡得不是很熟，药效发作，意识逐渐清醒，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疼得李小芸直冒冷汗，睡一觉醒来，感觉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连头发都湿了。
“你，你有点低烧啊。”
秦世明只看了一眼，都不用上手摸脉就判断出李小芸发烧了，发烧的原因就一个，术后感染。
可怎么会感染呢？
“那怎么办？”
李小芸嘴唇发干，声音沙哑、低沉。
“我给开点药，不过，你的伤口可能要换药了，那个极有可能还得用酒精擦洗擦洗，所以……”
“所以什么？”
“要脱衣服。”
秦世明讲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有点心虚。
昨晚给李小芸治疗的时候，没怎么发现，事后回想起来，那一幕幕太过销魂，秦世明不可能真正做到心中无女人，所以……
“你不是脱过了吗？还要脱？”
李小芸发烧，本来有些意识不清，一听这话，顿时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秦世明，想骂人又没力气，苦涩又无助。
“能不能找个女的给我上药？”
最后，李小芸咬着牙低声道。
“这个如果你不怕督查院找麻烦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算了，还是你来吧。”
李小芸摇摇头，躺平似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