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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邓处善就来到了钱家村众人面前。

看到邓处善过来,这些人一个个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目露凶光,就好像眼前的是杀父仇人一样。

邓处善也没有被这些人给吓住,他扫视这这些人,又看着那个被打死的衙役,和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收回目光,说道:“你们要本府过来,本府来了,找个能说话的能来!”

那粗壮的汉子怒声道:“狗官,你还敢过来,想拆咱们的房子,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对,拼了......”

邓处善深吸口气,“本官,可有欺压百姓?”

“你们怎么没有欺压百姓?强拆咱们的房子,这难道不是欺压?”

“如果给房子,给地,给银子,这都算欺压,那么什么才不叫欺压?”邓处善看着他们,“早先,你们各村的村老全都被本官请进了知府衙门,与他们说的一清二楚。

同意拆迁,给你们租房过度,七天内分配田地,补偿银子三日内发给你们,房屋则需要建造,目前城内已经规划了一块地,已经在建造了。

是由吴王府的工程队包办的,年底就能入住。

敢问,这算是欺压吗?

本官欺压你们什么了?

是不给你们补偿还是让你们背井离乡了?

你们说啊!”

那粗壮汉子一愣,“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真假!”

“朝廷的发文,我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日后吴王会过来监督,要是发现了本官弄虚作假,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邓处善指着这些人,“以前你们偷摸着下海捕鱼,本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能活下去。

你们是不是真以为朝廷禁海的命令是假的?

还是说,你们觉得松江城内没有驻军?

你们聚集三五千人又如何?

是向违抗朝廷吗?

是想谋逆吗?

你们难道要带着一家老小去落海为匪吗?

朝廷给你们地,让你们从朝不保夕到踏踏实实,这难道不好吗?

你们再也不用乘风破浪去冒险捕鱼,触犯国家的法度。

也不用在忍受海匪的侵略了。

这难道也是欺压吗?”

邓处善的话,让不少人都沉默了。

“官字上下两个口,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百姓,说不过你!”老村长见状,急忙让钱鹤年过去,钱鹤年从人群中走出来,这些人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都纷纷看了过去。

“你是何人?能做得了主?”邓处善道。

“知府大人先别管小人能不能做主,既然大人把迁村说的这么好,那好啊,先把好处落到实处!”钱鹤年道。

“好,目前一亩地的价格在二至三两银子,江南繁荣,松江府多盐碱地,就作价五两银子一亩。

而按照朝廷的标准,高于价格一倍的价格,也就是十两银子一亩。

而我大业建国,户均十五亩地。

不管你们有没有十五亩地,都按照十五亩补偿。

这便是一百五十两银子的。

同时,朝廷征地,还会按照一人一房补偿,这每一套房子,都不会少于三分地。

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家房子有没有一亩地。

不是本官轻瞧了你们,你们那些土胚房,茅草屋,一家人挤在不足三分地的房屋里,朝廷看得上你们这些房子吗?

一个三口之家,能够分到三套城里的房子,不少于一亩地。

你们要做多少年,才能在城里买一亩地基,做一亩的砖房?

这算下来,你们不仅可以得到二百多两银子的现钱,还可以得到良田,以及住不完的房子。

你们要捕多少年的鱼,才能够赚到这些银子?

毫不夸张的说,你们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

本官不知道你们在拧巴什么。

你们有什么脸对着本官说欺压,还杀了本官的人,私自对衙役动刑。

你们配吗?”

邓处善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蒙了。

因为,根本就没人给他们算过这一笔账。

也没人告诉他,拆迁房子,会有这么多的好处。

他们都懵了,看向自己的村长。

老村长心里也是一惊。

钱鹤年更是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只相信我们眼睛看到的。”

“好,那本官现在就去调银子!”邓处善大声道:“只要同意的,拿着户籍证明来领银子!

现在把本官的人给放了,你们扣押官府,这已经是谋逆大罪了。

现在把人放了本官既往不咎。

你们不懂,是本官没有做好,没有交代清楚。

现在本官亲自在这里,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那粗壮的汉子也不说话了,看向钱鹤年,“年哥,要不放人吧?”

“你傻啊,把人放了,他说话还算话吗?”

钱鹤年话音刚落,邓处善便道:“若你们不放心,本官做人质,我一个府尊,总比这些衙役更值钱吧?”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朝着众人走去。

“大人,不可啊!”

“大人,快回来!”

他身后的衙役全都蒙了。

邓处善却冲着他们摇摇头,目前他已经稳定了这些人,只要这些人拿了银子,局面就会迅速打开。

新体系推广,哪有不出事的。

而渔村的人看到邓处善独身走来,全都让开了一条路。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一府之尊,心中的敬畏还是有的。

邓处善走到那些衙役面前,“起来,回去吧!”

为首的衙役脸臊的通红,“大人,卑职无能!”

“别说了,把尸体带走,我留在这里!”邓处善说了句,随即看着坐在那里的老村长,“钱老,咱们又见面了!”

他知道,这个钱老头才是动乱的根源。

“小老头当不起知府大人一句钱老,还是叫小人钱老头即可!”老村长一脸忌惮,眼前这个知府跟他以前碰到过的不一样。

以前那些人都是软蛋,根本不可能以身犯险。

而此人居然敢独自前来。

可见他的胆量有多大。

“上一次把钱老请到衙门,想必是我没有说清楚,今日钱老有什么问题,尽可问。

我一定解释的清清楚楚。”邓处善道:“但是,如果钱老妄图裹挟民众欺我,左右不过舍去一条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