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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拜托您了!”蔡贯喊道。

“为兄弟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朱钧拍着胸膛道:“对了,要尽快把银子送过来,还有......不管谁跟你们说什么,一定不要信。”

蔡贯父子重重点头。

等朱钧消失在视线里,蔡贯叹了口气,“爹,我心里不好受,以前这么对朱疯子,似乎错了......”

蔡文也眼神复杂道:“等咱父子逃出生天,以后就对他好点,毕竟这种事,别人避之不及,也只有朱疯子甘愿冒风险来救咱。”

他最后悔的是,帮助那些人贪墨了几十万两,到头来,没一个人出来救他。

贪的银两,更是一窝蜂尽数吐了出去。

且等着,出去后,再一一跟那些人算账。

蔡贯吸了吸鼻子,“爹,朱疯子真是好人啊,我蔡贯以后要是再坑他,就不是人!”

话音落下,外面就有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蔡文连忙道:“噤声。”

人影靠近,蔡文看清了来人,“右相!”

李善仁蹲了下来,“朱疯子过来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没有。”蔡文摇摇头,“他闯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看犬子!”

“对,朱疯子是来看我的。”蔡贯连忙附和。

李善仁叹了口气,“这朱疯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强闯大理寺也就算了,还把李仕鲁打了个半死,真是个祸害。”

听到这话,父子二人更是对朱钧的话深信不疑。

“右相,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再不出去,我老妻和幼女都要死在这里面了!”蔡文道。

“这件事陛下插手了,很麻烦。”李善仁皱眉道:“但是你别担心,本相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闻言,父子二人心都凉了半截了。

皇帝插手,他们还有活路?

“右相,能不能先把我老妻和幼女弄出去?”蔡文压下心中的怒火道:“罪不及家人呐,而且拿银子的也不是我一人......”

李善仁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你住口,这话能说吗?要是传出去,没人能够保的了你。

总之你记住了,本相在想办法,最次也能够保住你妻儿的性命。

要是你不配合,那就等死吧。”

胡国庸去凤阳,他已经够烦了,偏生蔡文这档子事还没解决。

他怎么会听不出蔡文话里的意思,当下便起身,让人把蔡贯拖到了另一边的监牢里。

旋即居高临下的看着蔡文,“记住本相说的话,必不会有错!”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蔡文冷笑连连,“李善仁啊李善仁,你恐怕不知道我已经搭上了燕王的线。

我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没了价值,我还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唯有死了,你才能安心呐!”

......

从大理寺出去后,朱钧看着手中的名单。

真行呐。

淮西二十四将,就有四分之一的人上了榜。

分别是:临江侯,程德。

凤翔侯,张隆。

延安候,唐胜。

航海侯,张鹤。

任浙东都指挥使,陈衡。

济宁侯,顾石。

这六人,甚至有人赐有铁券。

真行。

贪得无厌。

其他人都是一些工部的小喽啰,其中还有户部的人。

也是,没有钱袋子给钱,他们想贪墨都难。

他乱绉一通,蔡文真的信了。

这名单,便是敲门砖。

只可惜,手上的名单,一辈子都落不到朱镝的手里。

十五万两银子,几十间铺子,上万亩田地。

他们祖上还真是会积德。

不过现在,只能便宜他了。

至于这父子两,已经没价值了,死去吧。

他再次回到皇宫,朱远章把他叫了进去,“问的怎么样了?”

朱钧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算了父皇,他到底是我曾经最好的兄弟,我实在是打不下手。”

朱远章都气笑了,“咱让你去发泄,你倒是把李仕鲁打了个半死,咱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朱钧梗着脖子也不解释。

朱远章骂了几句,也释怀了。

这臭小子,就这脾气,从小就这样。

见朱钧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他也骂不下口了,“行了,这件事你别管了,咱给你出气。”

“父皇,能不能饶了蔡贯一命......”

“滚出去!”

“好嘞!”

朱钧撒丫子跑出了奉天殿。

朱远章也是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下去,他以后去了藩地可怎么办,还不被人害死?”

他是真的担心了,“实在不行,就如老大说的,这辈子都不要就藩......”

......

很快,一天的课业结束。

李颜希单独把朱钧叫了过去,“殿下,你实话实说,打算怎么赢过宋廉?”

“赌呗。”朱钧道:“给我时间,三五天赚个十万两不成问题。”

“去赌场?”李颜希都懵了。

“去赌场多没意思,学生要赌一场大的,先生要不要参一把?”朱钧笑着道。

“不去赌场,难道斗鸡斗狗?”

“都不是,先生到时候就知道了。”朱钧道。

见朱钧胸有成竹,李颜希便道:“明日正好休息,我去你府上找你!”

“先生晚上不妨去学生府上休息,也可免去奔走。”朱钧道。

“这不合适。”李颜希摆摆手。

“老师住学生家,天经地义,这样学生也可以日夜听从先生教导。”说着,朱钧又道:“明天我去把师母也接过来,郊外哪有城内方便。

而且现在这么乱,要是流民饿急眼了,说不定还会盗窃伤人,不安全。”

李颜希沉默了,郊外的确不安全,前些日子,就发生了流民盗窃的事情。

要不是他还有官身在,能震慑住那些人,恐怕真要出事。

不过老妻那晚受了惊吓,身子有些不适,若是再来一次,恐怕......

“我给银子!”李颜希道。

“先生,打我脸是不?收您银子,别人还不戳我脊梁骨?”朱钧情真意切的道:“先生无子,学生愿意给先生养老送终,学生贪图先生的仁德教养,还请先生满足学生这一点贪婪之欲!”

李颜希这辈子,吃软不吃硬,朱钧的话,真让他心头暖和,“不行,家里就老妻和女儿在家,我若不在,孤儿寡母的,我不放心!”

朱钧连忙道:“无妨,我现在就派人把师母师姐一起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