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崖。
这是东荒修仙界的一处旅游圣地。
不是什么宝地，福地。
附近也没有什么灵脉，只是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崖。
之所以冠以凌仙的名称，是因为此地据说在无数年前，曾有一位仙人白日飞升。
轰动了东荒修仙界，于是后人以此冠名凌仙崖。
当年据说还出了一个凌仙宗，自称是飞升仙人后代的道统，在当年引起了东荒修仙界极大的震荡，吸引了各路修士加入。
只是加入前需要交纳一定的灵石…
“套路熟悉…但当年有不少人修士上当了，几百，几千，上万…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被骗得干干净净。”
“结果去了那凌仙宗，发现是一些邪宗伪装的。”
“当年好多单纯的修士，被挖了灵根，掘了仙骨…然后尸体都给卖了出去，给别人制作成傀儡了。”
牧野此时正在天水坊市打听凌仙崖的消息。
“再后来，那邪宗自然是被灭了。如今的凌仙崖，也就是一休闲安息之地。”
“至于那位飞仙的仙人，自然是假的了，估计和那凌仙宗是一起的，合伙做局骗我们东荒这边的修士。”
在坊市打听这种有年代的消息，是很轻松的。
“说起来，也是那凌仙宗被灭了后…”游走在坊市的散修兴致勃勃讲解道，“击败凌仙宗，为东荒修仙界除害的天河宗强势崛起，凭借着当时的名声，真正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修士加入…”
“时过境迁，如今的天河宗，已经是我们东荒一霸。”
打听了消息，牧野心中甚是奇怪。
这凌仙宗，既然不是什么福地秘境，就是一处寻常的景点…
那陈立约自己到那个地方去做什么？
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就当外出逛逛，去看看也无妨。
毕竟天水坊市距离那边也不算很远。
收拾好后，牧野坐在飞剑法器上，看着这一带的地图，朝着上面标注凌仙崖的位置飞去。
地图上有写明距离，从天水坊市到凌仙崖，大概一千里不到。
练气修士，飞得快一两日即可达到。飞得快就是中途嗑药飞行，保持灵力补给充足。
牧野没有使用飞舟，用的是原来的那柄飞剑法器，速度慢是慢了一点，但飞剑法器消耗的灵力少。
飞一阵后，牧野还会落在地面上，干脆直接用脚力赶路，免得过的引起散修的注意。
“附近的妖兽实力也不强…”
直到愈发靠近时，牧野发现妖兽越来越来少了。
一般野外妖兽少，只有几个原因，一是灵气过于稀薄。二是内有强大宗门势力守护。三就是有同样强大的妖兽盘踞隐藏。
凌仙崖这个位置，灵气不怎么浓郁。
牧野估计应该是一的原因。
野外很少有灵气浓郁的地方，就算真有往往也会被大量妖兽占据。
妖兽也不蠢，它们的身体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
灵气越多，它们就越强。就算灵智不高，本能驱使下，也会往那种地方靠。
就一路飞过来而言，这地方确实很普通。
普通到，连散修路过都不会看几眼。
在第二天太阳初升之际，牧野已经到了凌仙崖。
此时的牧野，正在距离凌仙崖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包修炼观阳神庭经。
有了丹药补充，这两月牧野已经将观阳神庭经修炼圆满了。
两只眼都开了神窍。
使用时，瞳孔会有淡淡的紫金色光辉流转。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这门神功修炼到这个地步，放在游戏里面的当阳派内，估计是惊世骇俗的。
没有丹药相助的话，牧野感觉自己修炼了几年可能圆满。
双眼神窍打开，此时牧野全身神窍，加上修炼珍馐秘籍开的，已经达到了三千余神窍。
在五品大宗师内，算是中层水准。
单论武道修为，感觉其实比起练气八层并不逊色。
实战起来，牧野感觉练气八层未必能稳赢五品大宗师。
尤其是开了眼部神窍的大宗师。
这眼部神窍一开，练气修士的动作，能容易被察觉。
一旦对练气修士颇为了解，就能通过极其细微的观察，提前预知后者施法，从而提前闪避。
当然，前提稍微有些了解。
要是不了解，连修士施展法诀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算发现了，也不好闪避。
而到了练气八层，这个后期的阶段，练气修士灵力如雾，充斥全身，由此影响到在身体躯壳中的精神力，也会慢慢增长，感知力会有不小的提升。
五品大宗师，一旦被术法击中，也容易危及生命。
加上练气八层能掌握一阶上品法器，法器的威力也是极难招架的。
像是青蜂针，如果不进行祭炼重铸一番，面对练气八层修士的灵力罩，都未必能击溃。
但面对五品大宗师，青蜂针依旧有一战之力。
“我现在双眸达到了观阳神庭经所说的‘洞若观火’境界，同境界修士，除非是瞬发术法，否则我一眼就能看破。”
牧野心道。
在斗法过程中，一旦看穿对方要施展什么，那就是无敌的。
不只是施展法术，运用法器，催动符箓等等。
这些都有预兆。
除非是将一门术法修炼至极其高深的境阶，数年如一日的练。
练到那种地步，有可能做到瞬发。
但就算是瞬发，通过洞若观火，也能迅速反应过来，更好的应对敌人。
反正，眼部神窍全开后，不能直接提升实力。可间接带来的好处，是无穷无尽的。
像是寻常看一些法器，也能稍微看出一些好坏。
只是做不到真正看穿本质，当然那也不是一门神窍武学能办到的。
每天保持良好修行习惯，虽然这门武学无法提升了，但却能让眼眸保持在一个极佳的状态。
“去凌仙崖上面看看吧…也不知道陈立会不会在…”
——
凌仙崖。
崖上是一片枯败的石林，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到依稀似乎有一些建筑。
只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导致这些建筑已经被时间腐蚀得不成样子，只留下一些残痕。
在外人看来，都看不出是建筑，更像是一片碎石山林。
不多时，一名身着黑袍，佩戴紫玉的修士走在这片石林中。
“桀桀桀…多年未归，没想到这地方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哈哈哈…”
修士的身边，跟着一道残影，不成像，却发出了一道道古怪的笑声。
“那都是多少年前了？”黑衣修士微微摇头，“凌仙崖这地方，我就当初刚加入金石宗的时候，偶尔听说过一两句当年的传闻…至于真假…”
黑衣修士顿了顿，“现在应该没有修仙者会认为是真的。”
“当然不会有。”古怪笑声一下停住了，冷哼一声，“罢了…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算算时间，马上就是灵潮日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黑衣修士点了点头：
“现在开始么？”
“你不等等那小子？”古怪声音忽然道。
黑衣修士沉吟道：
“一年时间，他能修炼到练气九层么？不说练气九层，七八层都不太可能…若是我没有前辈相助，定是无法修炼到这么快的。”
“而且，前段时间，金石宗被灭了…我在那一带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相信老夫的眼光。”古怪声音道，“金石宗忘了，他不会出事。以老夫的估计，大概率是躲到外面偷偷修炼去了，资源可能跟不上，小命是保得住的。有个练气六七层的修为就行了。”
“另外，灵潮日你要小心一点…”古怪声音低声道，“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天河宗那边未必会懈怠，有可能会派弟子前来观察。以我对那个老东西的了解，他是极其谨慎的。”
黑衣修士点点头，看着太阳道：
“等到正午，他若是还不来，就我一人吧。”
“如果来了，没有足够的修为，还请前辈遵守我们之前的承诺，让他自己离开。”
“自然。”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陈立盘坐在一颗巨石之上，静静等待着。
他其实不太希望后者能来。
这一趟，他感觉是极其危险的。
只是危险中，也有着巨大的机遇。
同时，根据前辈的要求，须得至少有两人才行。
忽的，一阵碎石的声音激响而起。
陈立站起身，看着山崖的另一头。
他听到了脚步身，有人从另一头飞快的爬上来。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崖边一跃，猛地跳了上来，环视四周。
陈立一愣。
一年过去了，这怎么越混越回去了，都是直接爬上来了。
法器呢？
自己当初留给他的储物袋，不是有一柄飞剑法器么？
不至于用了一年，就报废了吧？
还是因为太缺修行资源，卖了？
过得这么惨吗？
也是，金石宗亡了，他还能留住一条小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散修在外面，还能怎样呢？
想到这，陈立轻轻一叹，若不是当初，自己比他都不如，小命都保不住。
“你看，这小子还真来了。”似灵魂传音，古怪声音只有陈立一人听得见，“老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立见状走了过去，面容平静，只是微微点头：
“没想到你真来了。”
牧野点点，看着此时的陈立。
和一年前相比，变化不大，依旧是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都难认出来的那种。
“这地方无甚奇特的，你一年前就约我到这来做什么？”牧野一脸奇怪道。
陈立道：
“还记得，当初那枚通宝古币么？”
牧野点点头，据说是一位金丹修士秘境的钥匙。
也正是因为那玩意儿，金石宗最后才灭亡了。
“我长话短说…”陈立干脆道，“那确实是一把钥匙，却不光是金丹修士的秘境。而是一处特殊的秘境钥匙。”
说完，他踩了踩脚下，“就在这里。”
这里？
凌仙崖？
这地方能有什么秘境？要有的话，不早被人解开了么？
“那古宝上面的金丹修士气息…”牧野问道。
“假的，伪装的。”陈立摆手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开启此地的秘境，通宝古币是其一，其二还需要另一位修士相助。”
“你是想让我帮伱一起开启此地秘境？”牧野想了想，看来这陈立真有老爷爷相助啊。
这种关键的信息，他都能搞到。
只是何须与我分享？
陈立看了后者一眼，道：
“这秘境开启，需要两位相互信任的修士。不能随便找一个，我孤身一人，当年除了你也没有其他朋友。既然要开启这秘境，只能选择让你来试试了。”
“什么秘境，这么特殊？”牧野微微皱眉。
“凌仙崖…”陈立犹豫了一下，在心中问道，“前辈，要告诉他凌仙崖的事情么？”
“需要的，他若是对此一无所知，到时候你们配合起来不好处理。”古怪声音回答道，“告诉他也无妨，他如今就一散修，都未会相信。”
“你自己酌情说吧。”
于是陈立踩了踩地面道：
“凌仙崖，你来前应该打听过这里的消息吧？”
牧野点头。
“这处秘境，是当年凌仙宗的宗主留下来的。”
“凌仙宗？”牧野一愣，“那个搞诈骗的宗门？”
“诈骗？”陈立想了想，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道，“算是吧，凌仙崖当年其实是有一处藏在地底的灵脉。当年，有两个散修来到这里，发现了这处灵脉。”
“于是，他们想依靠着这片灵脉，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宗门势力。”
“只是当时灵脉封藏在地底，两人修为资源有限，无法破解灵脉的禁制。于是，两人为了凑集资源，就建立了凌仙宗，先召集弟子。依靠着仙人道统的名声，他们收集到了第一批资源，暗中买了一张高阶位的破禁符。”
“两人约定，破开禁制后，有了灵脉加持，再加上了这么多的弟子，未来定能将凌仙宗发扬光大。再也不用当一个四处漂流的散修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灵脉破开后…有一人反悔了。”陈立看着后者，声音平静的像是诉说一段古老的事迹，“很俗套的那种…并且将当时凌仙宗召集的弟子，一起坑杀在此地。”
“然后一个人独吞了这条灵脉，直至将这条灵脉的价值榨干。”
这个凌仙崖的版本和在天水坊市打听到的，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另一个故事…
“那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什么秘境呢？”牧野没有直言信与不信。
陈立眼眸一闪：
“那就得看，是不是真能打开了。如果能打开，说明真的有。”
“如果打不开，自然…没有。”
“不是么？”
额…简单而又朴素的道理。
“我该怎么做？”
“我给你另一枚通报古币。”陈立道，“随后再告诉你一段法诀，与我站在两个位置，念动法诀，催动古币就行了。”
“前提，是需要有练气七层以上的修为，不然催动不了这枚古币。”
“你之前不是说的练气九层么？”牧野问道。
“保守起见，九层最稳。”陈立道。
说完，陈立看着后者：
“你用了敛息符，我看不出来，你如今几层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