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季明航与卫楚妍更相配,都爱插足别人的感情。
卫楚婷假意对季明航表白后,他激动不已,少不得对着卫楚婷就是一番真情剖白。
“某对卫娘子倾慕已久,日思夜想,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娘子身边。”
卫楚婷心里发笑,却还要装作一副被感动的模样。
季明航表白完心意,还不忘叮嘱:“季明舸是大长公主的心头肉,我们万万得罪不起。辛苦楚婷你与他虚与委蛇,我会尽快想办法。”
听见季明舸回来,季明航又很快回归到自己位置上,装作与卫楚婷不熟。
看到推门而入的季明舸,他如释重负大喘一口气,对着季明舸低语到:“允莲下次可别把我独留在这里了,我手心都出汗了。”
他给季明舸看他的手掌心,果真出了一层薄汗。
季明舸哈哈大笑,对卫楚婷说:“我这堂兄没见过世面,以为女子都是吃人的怪物。”
卫楚婷捧着茶浅浅抿一口,笑到:“那季郎君可得为我们女子正名。”
季明航面上表现得局促,桌下却轻轻用手勾住卫楚婷的衣裙。
卫楚婷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有了新的计划。
……
快要入冬的时候,卫楚婷同陶慕语商量着想替卫老夫人做寿。
“过九不过十,祖母今年提前做完了寿,明年的就自家人意思一下,不做大。”
陶慕语是听过这种说法的,不过卫老夫人今年其实也才五十八,按虚岁来算是五十九,竟然就儿孙绕膝,要过六十大寿了。
陶妈妈今年也是五十八,却还连孙子都没抱上,唯一的女儿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还存不存在。
思及此,陶慕语一阵伤感。
卫楚婷摇了摇她的胳膊,问:“怎么了?”
陶慕语赶紧扯开话题;“没什么,对了,你跟那个季明航……”
提起这个,卫楚婷掩饰不住的得意。
在过去的这两个月里,经她的安排,季明舸已经知道了季明航背着自己做的诸多好事。
比如,他总是打着国公府的名义与人结交。
不少人对着季明航阿谀奉承,总以为他跟季明舸亲如兄弟。
但他却经常酒后出狂言,说季明舸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只是会投胎而已。
又比如:他常以季明舸的名义去逛花楼,两人容貌有几分相似,大部分人都混把人弄错。
于是季明舸在欢场的名声变得时好时坏。
季明舸气得要去找季明航算账,卫楚婷劝到:“他如何能与小世子您比?”
“难道被狗抢了食,还要与狗计较不成?莫要自降身份跟那种人比,不值当。”
季明舸被劝住,却也从此不跟季明航来往。
在吃饭喝酒的热闹场合也有意无意嘲讽他。
这导致季明航短短几月成为了广安城公子圈里的笑柄,人人嘲笑他狐假虎威,实则是绣花枕头一个。
但由于这些话大多是季明舸授意,季明航即便心里知道,也不敢反驳。
卫楚婷玩着手指笑:“现在谁还敢跟他来往?过街老鼠一只罢了。”
陶慕语不明就里,怎么之前还好好的,转眼间又翻了脸。
但卫楚婷不说,她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得再换一个话题。
“卫府不是有位尚食局的老宫人吗?我去府上做厨,他能愿意吗?”
自然不愿意。
孙宫人听说卫楚婷从外头请了厨子,老大不高兴。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还利索,舌头也没问题。如何就连简简单单的席面都胜任不了了?”
“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现在就算让我进宫,我也照样能坐上尚食令的位置!”
孙宫人的义子孙平抚着老人的胸脯给他顺气,安慰到:“父亲您就消停些吧!”
“娘子现在主意大了,从她做主打死芸巧开始,这卫府还有谁敢得罪她?”
“我们退下来让别的厨子上,这不正乐得清闲么?”
孙宫人愤愤不平:“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个厨子是什么来路?我倒要去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
于是没过几日,陶慕语就收到了孙宫人下的战书。
她拿着这份工工整整,还做了烫金的战书乐不可支。
“这老人家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一把年纪了还学人攀比。”
随后她又发愁:“人家皇宫里出来的,我哪能及得上他啊,要不还是跟楚婷说,席面我不做了。”
凤卢青接过战书快速浏览了一遍,笑着摸摸陶慕语的脑袋。
“老头子一时兴起,别当真,说不定过几天就忘了。既然答应了卫娘子,就大大方方地去,我相信你做的比他好。”
自从徐竹当众吐槽甜哥儿放屁臭,他就改嗑了瓜子。
他剥好满满一把拍进嘴里,走过来一把夺过战书。
陶慕语叫到:“干嘛?你看得懂吗?”
甜哥儿白她一眼;“废话!”
加入龙武军后,他和谢老二就在凤卢青的逼迫下学着认字,现在已经能看懂普通信件了。
“应战!”他把战书拍在桌子上:“有什么不敢的,我也相信你的厨艺不比这老头差!”
“小陶姐姐,我们也支持你!”段玉和徐竹两个狗腿子也凑过来。
凤卢青见陶慕语面露难色,凑到她耳朵旁边低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陶慕语闻言好奇。
凤卢青笑了笑:“宫里的饭菜比你这难吃多了。”
陶慕语不信,但架不住众人拱火。
后来又不知是谁把这事说给了卫楚婷听。
她也表示:“那就来卫府比吧,正好可以试菜,提前把寿宴的菜式定下来。”
这事每个人都说得很轻松,唯有陶慕语愁得睡不着。
直到比赛当日,她还是焦虑。
因为睡眠不足,她怕自己没精神。
这个时代又没有咖啡,在出发去卫府前,她特意灌了一大碗浓茶提神。
可不知道是不是太凉了,马车慢悠悠行至卫府门口。陶慕语就嗖地从马车上窜了下来。
“茅房!快!我不行了。”
她一连跑了四五趟厕所,拉得人都快虚脱了,才瘫在椅子上叹气。
卫楚婷给她煎好药端过来:“你呀,大清早喝什么浓茶。我看别比了,我去通知孙爷爷,叫他换个日子。”
陶慕语赶紧摆手:“别!他本来就气你不尊重他,要是再这样,只怕对你更有敌意了。”
“这样,让陆三关了门过来给我做帮手,我休息一下应该可以。”
陶慕语喝过药,被卫楚婷劝着躺在贵妃榻上休息。
直到一个时辰后,陆三姗姗来迟,陶慕语这才起来。
“怎么来的那么慢?”陶慕语边带着小徒弟边往卫府的厨房走。
“有客人,本来可以让段玉和徐竹守着的,我又怕客人中途想添菜,就等着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才过来。”
卫府厨房很大,四间房打通成一个大开间。
陶慕语和陆三走进去,还来不及感慨,陆三就叫出声来:“菜呢?材料都没给我们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