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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婷让车夫将马车停在离县衙不远处。

见凤卢青进去不久后,又急匆匆出来,随后骑马走了。

卫楚婷对着车夫低声吩咐几句,又拿了一只小荷包给车夫,让他上前去打听。

衙差接过荷包掂量了一下,笑着调侃:“又是来打听陶娘子的?看来这位娘子来头不小,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

他说这话时,不过只是玩笑般感慨,绝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又有人往他怀里塞银子,打听那个宰杀耕牛的小娘子。

眼前这人眉眼精致,皮肤白皙。身着一件朱色圆领缺胯袍,脚上踩着的是乌皮六合靴。

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打听事情却远比之前的两人要更为细致,更着重要点。

衙差看他虽一副纨绔模样,但盘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逻辑清楚,有理有据。

因此也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和道听途说的一股脑全交代了。

问完自己想问的,男人抱拳恭恭敬敬朝衙差鞠了一躬。

“舍妹在牢狱里还要劳烦官大哥多多照拂,方某感激不敬!”

原来此人名叫方书田,正是当日的甜哥儿。

凤卢青和闻绍从三水村带着甜哥儿和谢老二上路,相处至下一处歇脚点,凤卢青渐渐发现这两人一动一静,一文一武,头脑灵活,能屈能伸。

“或许他们还有别的用处。”他对闻绍说。

于是甜哥儿和谢老二自愿成为凤卢青的细作,潜伏到扶羊城为麓朝军队搜集情报。

后来我军大胜,两人也算立了不小的功劳。

凤卢青便带着他们一起回到广安,等候封赏。

这次,皇上先犒赏了一批将领,再往下的则要由所属军队来论功行赏。

凤卢青领了龙武军的差事,问过甜哥儿和谢老二和意见后,便盘算着将这两人纳入麾下。

可还没来得及等他找机会,陶慕语就先出了事。

那头凤卢青应付完族中长辈亲友,第二日一大早又早早被叫进宫中。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料到新官上任事多,只怕自己迫于无奈抽不开身。

因此在昨日回府前,特意找到甜哥儿细细叮嘱了此事。

“虽说官府也差人去调查此事,但我不放心。要找到有利于陶娘子的证据,只怕还得你亲自走一趟。”

甜哥儿为人机灵聪明,做事老辣稳重。

在扶羊城潜伏这半年,他又成长了不少。如今,即便与闻绍相比,只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因此,若要将这事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非甜哥儿莫属。

甜哥儿问明了情况,便决定往上梢村走一趟。

谁知来到上梢村周家,才知道卖牛给陶慕语的老农周大张已经被带回了衙门。

他马不停蹄赶回去,正好赶上县令在审周大张。

原来周大张家一共有三头牛,在上梢村算是个富农。

其中公牛二头,母牛一头。

上月,他家母牛因难产而死,小牛犊也在肚子里被活活憋死了。

周大张哭诉:“我刚死了两头牛,要了我半条命,怎么可能还会再去杀自己的牛呢?”

“是那个小娘子见我的牛治不好了,才与我商量着卖给她。”

“后来她怎么处理我的牛,小人全然不知,小人冤枉啊!”

县令却是不信,一拍惊堂木:“据本官所知,你家现有公牛二头,男丁二人,田地40亩。本就不需要两头牛。”

“而你以4000文的价格将一头病牛买给陶慕语,也是远高于市价的。”

“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为了能合理卖牛,你联合陶慕语故意折断了牛的腿,以其不能耕地为由,私自宰杀。”

“小人没有啊。是陶娘子看见我的牛治不好了,才提出要买我的牛。我们二人之前完全不认识,怎么可能合谋害牛呢?”

县令冷笑:“既是一头病牛,那你说说为何要卖那么贵?”

周大张擦了擦眼泪,辩解道:“小人的牛不是病牛,不过是摔折了腿。陶娘子买去不是为了耕地,而是宰杀,自然牛的价格也该以正常的来算。”

县令再拍惊堂木,怒喝:“还不承认!你方才说卖牛时已经知道陶慕语要私自宰杀,可见你本就与她合谋,她才会同意以正常价格购买你的牛。”

周大张百口莫辩,只砰砰磕头,大呼自己冤枉。

眼看事情没有转机,甜哥儿看了看天色,还是决定再去上梢村一趟。

周大张被收押,家中便只剩下他的妻子和儿子。

周大张的儿子周顺擦了把眼泪,忿忿道:“都怪那个女的,上月我家死了母牛,爹都没有卖的打算。偏偏被这妖女蛊惑,上了这趟贼船!”

周母擦着眼泪劝:“儿啊,别怪你爹。若是那头母牛不死,顺利下了崽,咱们家卖了牛犊也有钱给你说门亲事。”

“若是这头牛没有摔折了腿,李婶说拿牛去做聘礼,这亲事她也能帮你说成,可谁知……哎,天不遂人愿呐!”

“眼看你都23了,你爹也是为着你的亲事担忧,才会把病牛卖给那小娘子。”

周顺摇头叹息:“我不怪他,阿爹……他也实在糊涂!”……

甜哥儿抱着手在凤府门口等到天色黑尽,凤卢青还是没有回来。

他烦躁地用脚一下一下踢着门前的石狮子,忽然听见前方街道传来马车轱辘声。

他向前张望,只见凤卢青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凤卢青见到甜哥儿,立刻一夹马腹,纵马奔了过来。

他在凤府门前利索下马,问:“如何,找到证据了吗?”

甜哥儿赶紧把白日里县令审周大张的事对凤卢青说了。

没说几句,凤卢青打断他:“我已经知道了,你就说说有没有找到其他证据能够证明陶娘子清白的。”

甜哥儿往后看,见卫楚婷从马车上下来,心里猜到七八分。白天县衙发生的事,大概正是这人对凤卢青说的。

之前除了陶慕语,从未听凤卢青提过别的女子,眼前这位娘子只怕也是为了陶慕语而来。

于是他点点头,把周顺的话告诉了凤卢青。

“那头母牛他都没卖,如果不是别有内情,我想老周也不会这样做。”

凤卢青紧皱着眉:“陶娘子更不是知法犯法的人。”

甜哥儿想了想说:“有可能是为了周顺的亲事?不过他也太倒霉了,家里一下子死了两头牛,算上这次这个,是三头,还让他惹了一身官司。”

卫楚婷走近一步:“也许这事另有蹊跷。”

凤卢青不明就里:“你是指……”

“死去的母牛。”

“得查查那头母牛。”

甜哥儿和卫楚婷不约而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