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毒毒毒?
他说,这荷花酥里有毒?
怎么会呢?这不是他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刚才端过来的么?
姜菀懂了。
那小太监虽然是在东宫做事,可背后的主子定是另有其人的。一个没有娘亲照顾的太子,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就如同蝼蚁。
这些奴才们,惯是捧高踩低的。除掉了一个太子,他在他背后的主子哪儿可就得了脸面,往后想要个什么样的好前途没有啊?
这些畜生,竟然对一个孩子都下的去手。
“吃啊,不是馋么?”他把那荷花酥又往她唇边递过来。
不不不!她还没有满五百岁呢,还是一只小奶猫,可不想这样年纪轻轻就死翘翘喽。
姜菀撇开脑袋,佯装对那糕点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小脚动动,用屁股对着那块儿荷花酥,也对着他的脸。
尾巴继续摆来摆去,悠然惬意至极。
“啪嗒。”荷花酥被小小少年重新丢在了盘子里。
“白日没仔细瞧你,倒是也没瞧清楚你这小馋鬼是只小母猫。”
小…母猫?
那也就是说,他刚才…看了她的小屁屁?!
“喵呜喵呜——”你个小流氓!
她又转过身子,眼底是满满的控诉。
那小模样让执着毛笔的小小少年来了兴趣,毛笔一悬,撑着下颌打量她,“你可是在骂孤?”
小白猫,“…”她拒绝交流。
小小少年又眯起眼,“还是说,你能听懂孤的话?”
小白猫懵懵懂懂在屋里东张西望,“…”不听不听,孤星念经。
只要她装出小猫咪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他就奈何不了自己。
片刻,她听到了他低声自嘲的笑声,“也是可笑,我竟在同一只猫说话?”
他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稚嫩的,可更多是孤寂和落寞。
一个人在偌大的东宫待了怎么久,应该也是挺无聊的吧?姜菀这样想。
倏,她的小脑袋瓜上落下一只小手来。小小少年轻抚着她脑袋上的绒毛,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与她说话,“我名唤夫诸,日后便是你的阿兄了。”
菀喵喵,“???”
她一个修炼了快有五百年的猫妖,被一个小鬼头看光了屁股不说,还被他认作了…妹妹?
“喜欢吃鱼?”小夫诸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子,“莲池里的锦鲤,日后都给你吃了可好?”
锦鲤?
那又肥又大的胖鱼鱼?
“喵呜喵呜~”哥哥,哥哥!
…
第二日,文华殿。
天都未曾亮,文华殿中已经落座了不少皇子,还有陪同皇子读书的大臣家的贵胄子弟。
太傅还没来,文华殿也是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五皇子夫钦今年九岁,可八卦的劲儿一点儿也不像是九岁的孩童,“唉!你们听说了么?”
一堆孩童好奇围凑过来,“听说什么了啊?”
“五皇子你快讲讲,趁着太傅还没来!”
夫钦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着说,“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啊!我听我母妃说,昨天太子殿下逃学的事儿让我父皇知晓了,父皇他下了早朝就直接去了东宫大发雷霆。不仅动手掌掴了太子,还罚太子一整日不准用膳,把《论语》抄完了才能休息。”
“哈哈哈?看来那‘天煞孤星’这是真让陛下彻底恼怒厌烦了。”
“还太子呢?你们瞧瞧他整日那阴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诈尸了呢!”
殿中一片笑意嘲弄声,那声音很大,一点儿也不知收敛。
殿外不远处的曲廊下,小小少年同一只小白猫就那般安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