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温子期笑意深深。
姜嘉禾只当温子期嫌自己骂姜菀骂得不够狠。
这场比试她输了,她恨姜菀毁自己容貌,坏自己好事。那温子期呢?
怕除了自己,温子期更是痛恨姜菀,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与其求温子期饶她一命,不如...祸水东引?
姜嘉禾自以为自己寻到了逃生的希望,倏然兴奋起来,口出污秽,“不。不是孽畜,她姜菀是残兽,是该卖到苍狼国被千人骑,万人枕的女奴!她是个该死的贱人!温相,温相...”
“温相您权势遮天,只要把那贱人给杀了,也就再也不会有人坏您的好事儿。嘉禾会乖乖的给您当狗,这南魇的皇位也大可让给您来做。嘉禾只求活命,求求温相放啊啊啊——”
姜嘉禾撕心哀嚎,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到栅门外的两条手臂齐被温子期由臂膀斩断。
“手...我的手...”
温子期俯看着那疼得满地打滚的女子,眼风讥笑愈是明显,“她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配为一国之君。”
“公主大可放心,本相不会杀你?杀你,是会脏了本相的手。”温子期想了片刻,道,“本相会放公主回边塞封地。”
放...放她?
“公主在封地时活得痛快,肆意。不知公主如今这般模样回去,可仍是能在封地活得潇洒舒服?那些曾被公主欺辱过的人,定会深夜造访公主府,好好同公主叙旧的。”
她欺辱过的人?
姜嘉禾明白了。温子期不杀她,更不是要放过她...他是要她生不如死!
温子期就是要看着她的自尊被那些贱民踩碎在地。
他...他就如恶鬼无二!
“温子期,你这毒蛇,你这个前朝余孽!你莫要以为本公主当真不知,你其实就是想要复国,你唔...唔唔唔...”
“公主聒噪,没了舌头兴许便会安静些了。”
...
出了地牢,月光静悄,在青石板路上无声铺满凉霜。
“大人...”鹰勒收起手中剑,从袖口掏出一封密信交予温子期,“西荒来的。”
温子期“嗯”了声,接过却未看,而直接塞进袖中。
这般动作,鹰勒不由愣了愣。
“有话便问,何须吞吐。”
鹰勒讪讪低下头,“属下...属下着实不明大人究竟何意。”
“...”温子期无言瞧他,示意他说。
“对大人来说,嘉禾公主最该是适合女君身份的。纵使今日的比试是太子赢了,可依大人的手段,定会有百种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处决了那小太子。可太人对嘉禾公主惩处残忍,对太子却...”
“够了。”温子期断下鹰勒的话。
他面色如旧沉冷,心倒是跳得愈发快。
不能让鹰勒再说了...
鹰勒跪在地上,不敢再多揣测。
“你可是觉得跟了本相太久,就能吃透本相的心思?本相没有心软,只那小太子赢得不仅是她,更是南魇的民心。民心所向,本相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她,若手段极端杀了她,恐惹世人怀疑。”
温子期面不改色,鹰勒信以为真。
“是属下自作聪明了。大人高瞻远瞩,属下佩服至极!”
温子期弯了唇角。
涩的。
有些话能骗过旁人,可未必能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