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姜菀清楚这三人今夜欲留自己都不是真心交付,不过是暗暗较劲儿罢了。
景召是吃醋,占有欲强些。花芜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至于温子期...
姜菀沐浴后裹着被子躺了有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想明白温子期逼她来他寝殿究竟是为何。
也是凑热闹?
他不是有那种闲情逸致的人。
正是细细琢磨,屋门“吱吱嘎嘎”从外被人推开。
姜菀紧阖双眼,打死不准备睁开眼去瞧温子期。
温子期把门掩上,回头便瞧见这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小丫头那是睡觉还是躺尸呢?
姜菀可管不了这些。她也想自己能像应付花芜和景召那般称心应手,只是当同温子期独处时,她的身子骨和全部思绪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一样,惧怕到不行。
“本相身子全都让殿下瞧完了,殿下还有个什么好害怕的?”温子期食指轻动,唤来一张太师椅对着姜菀床榻。
他撩袍坐下,言语冷淡,“本相跟前,向来只有活人同死人的分别,不知殿下想当哪种?”
他他他!
他又威胁她!
姜菀装不下去了,两眼一睁,缩着身子慢吞吞坐起来。
她是怕温子期,可她也没忘这是她要攻略的反派之一。
颤着身坐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撒撒娇,“子期哥哥...”
温子期未应,转着扳指不知想什么。
他不说话,姜菀也不吱声。
她寻思...这温子期莫不是来熬鹰的?
“嘉禾公主不过多日便会入京。殿下近日有空,早些收拾东西,尽快从潮汐宫搬出来。”
潮汐宫,便是太子寝宫。
“那阿菀从潮汐宫搬出来了,可是还能继续留在宫中长住?”
“若新女君允许,倒是也可。”温子期停下转动扳指的手指,抬了眸,“只殿下觉得,历代女君继位,可是会留上任储君住在宫中?”
能不能住在宫中,姜菀知道那嘉禾公主说的也不算。
谁说的算?
温子期。
她大着胆子去同他对视,眉眼畏惧,却也倔强逞强,“那...子期哥哥可有办法能不让阿菀搬出宫?”
办法?
不过是他的一句话。
可他为何要应允她?
温子期眉间浮过讥嘲。
南魇国啊南魇国,你们对我温氏一脉赶尽杀绝,拥姜氏为女君。可到头来呢?这南魇不还是在他温子期的手中么?
温子期正要拒了少女的请求,忽觉得衣袍玉带轻动,似被人拉扯着。
他低眉去看。
白软的手指绞着他玉带,一圈圈缠上那指尖,又拽,又扯...
“子期哥哥~”少女面颊有些许绯色,贝齿轻咬了唇,眼眸湿漉如雾雨,静悄悄缠上他。
那声音几许娇,几许媚,听得温子期蛇骨有些酥,眼池微有恍散。
兔族女子的容貌在妖兽界算不得极盛,只这媚骨娇柔,却是出了名的。
温子期收了视线,掩住眸中涌动的暗色。
“本相有一事迟迟想不通,还望殿下解惑。”不等姜菀答应与否,温子期自顾又道,“殿下未曾化形时,对本相倒也没如此惧怕。怎如今殿下化形成功一半,见了本相就仓皇逃窜?”
这...这要如何解释?
在没想好如何应付温子期时,她万万不能轻易作答。
“阿菀...不怕!”姜菀差点儿咬住自己舌头。
“不怕?”温子期显然不相信,唇角翘了翘,问,“殿下如何自证?”
姜菀手心急得有些出汗。
她根本就想不出凭证,光是这般对视,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玫瑰眸往下挪,挪至那殷红靡艳的薄唇上。
青丝勾着烛火荡。
娇躯扑满怀。
她亲了他。
轻软软。
娇香。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