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川此时手已经伸了出来,见王武还在发愣,又开口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接着。”
王武连连点头,双手接了下来,塞进怀里,开口说道:“我替兄弟们谢谢将军。”
苏川笑笑:“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愿意跟着行这必死之战。”
“让他尽快好起来,我们下一次突袭肯定不会超过三天。”
王武点头:“好。”
苏川并没有刻意抢夺这支亲卫队的指挥权,通过王武指挥也好,免得引起其中大多数人的抵触。
前途未定,这次行动之后是生是死没人知道,苏川也没想着在军中发展自己的班底,只要能尽可能地完成好这次的任务就够了。
但此刻,随着这些丹药发下去,他却无心插柳的获得了一些军心。
在一行人急行军后,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处由云裳确定的安全营地。
紧接着云裳手下的云鸟全部散出去查看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粮道,斥候也在附近开始巡逻。
就在他们离开的不多时,水澜木和风行三郎一齐赶到了粮道的位置,看着满地的尸体,风行三郎脸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忍不住怒骂一声:“可恶!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我们还是来晚了。”
地上躺着的这些人都是运粮队的士兵,他们的身体残缺不全,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风行三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尸体,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原本以为自己速度已经够快了,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风行三郎看着地上被焚烧的粮食残渣,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可足够一个五千人队消耗小半个月的啊!”
此刻,风行三郎的断臂处已经不再空荡荡的,反而高高鼓起。
然而,没有人能猜到他的断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只看到他的袖子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
站在风行三郎身旁的水澜木,则注视着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粮道,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他们竟然把粮道破坏得如此彻底,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粮道可是受到八岐大神庇佑的啊!”
此刻,风行三郎才留意到满地的尸首下方,粮道已然化作一片废墟。
别说是运送粮食的车辆,即便是人要迅速穿越这片地域也是困难重重。他的眼眸犹如蛇瞳般,瞬间变得狭长起来,视线一扫而过,在那道路两旁的八岐大蛇雕像便浮现在他的眼前。
紧接着,那座被苏川劈得粉碎的雕像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蛇瞳闭合后,风行三郎缓缓开口说道:“是那个少年,就是那个斩断我手臂的少年,他只用一刀就劈开了八岐大蛇的庇护之力。我早就觉得他不寻常,没想到他居然能够抵抗住反噬并毁掉粮道,看来这件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一开始他们领着兵马想着只要保护着运粮车,突围出来的苏川他们等人必定就会直接自投罗网。
可若是突围的那支大明军队有破坏粮道的能力,那他们就算紧跟着运粮的车队也毫无作用。
粮道如此之长,纵使他们派出再多兵力也保护不过来。
只要苏川他们不断破坏粮道就可以阻止运粮。
在此前,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只跑出来这1000人的大明军队竟然能造成如此棘手的后果。
风行三郎看着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粮道,开口说道:“必须得改变策略,我们得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将其彻底歼灭,否则我们也会陷入缺粮的境地,到时候就不能和大明军打持久战了。”
他此刻有些庆幸自己去接受神赐,否则到现在还磨磨蹭蹭的不来围剿这批逃出来的大明军队的话,到时必定会对运粮造成极大的影响。
也正因为接受了八岐大神的神赐,他也才有信心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中找到逃走的那支大明军。
水澜木看着四周布满的战马脚印,所有的踪迹完全被踩乱了,一共四条战马踏过的路径。
这明显是大明军队离开之时故意踩出来的,让他们没有办法确认去追踪哪一条。
可风行三郎目光远眺之时,他那一对瞳孔再次变成蛇瞳,细长的瞳仁闪烁,看出了一道道微红的脚印,那就是苏川他们走出的踪迹,他立刻举起自己尚且完好的左手:“走,这边!”
说着一马当先朝着那踪迹追寻而去,在他身后是刚刚带过来的2000名倭寇精兵。
他们的此行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围剿这个突围出来的苏川带领的一千骑兵
无论如何,也必定要将其围剿在倭寇的大后方,免得其再造成多余的威胁。
而此时苏川他们才刚刚在一个高点建立好临时的营地,斥候再一次撒出去探查周围的环境。
云裳他们自然也是如此,在营地四周,自然有云鸟在高空监视。
营地外围还有100士兵分为10个小队轮番巡逻,保证一旦有军队靠近,立马发现。
齐铭也主动站在营地外围时刻巡逻,保证若是出现敌军能第一时间反应。
这时候王武与苏川坐在阵营中心,王武主动开口说道:“其实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刻意隐藏了踪迹,到了绝对不会留下马蹄印记的地方才会和,就算倭寇已经发现了那处粮道被毁,一时之间应该也找不到我们。今夜不需那么紧张。”
苏川此时眯着眼养精蓄锐,听到王武的话开口说道:“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大战的背后是一品的八岐大蛇,他未必没有手段察觉到我们的踪迹。”
之前他对一品的式神八岐大蛇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今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一个虚幻的八岐大蛇雕像斩碎,他才彻底认识到一品式神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甚至于他还不在大明,仅仅是一个雕像,就能对他们造成如此影响。
他也觉得若是八岐大神施加威力施加影响未必不能够迅速定位到他们的位置,所以他才制定了如此严密的巡逻。
外部的斥候、高空的云鸟,加上营地四周的巡逻兵,做出三道警示,保证万无一失。
一直到半夜,周围的营地一片平静。
王武看着四周也不由的感叹有这些云鸟的好处,不仅可以高空巡逻,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安全可以扎营的地方,给他们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正好在一处不高不低的山头之上,如有敌军来袭可以第一时间冲锋而下。
下山的道路繁多,除非给敌方足够多的时间,否则也绝不会被包围。
想来今天这一夜也会跟之前一样平静的过去,王武自然放松了警惕。
索性侧躺在一棵树下休息,刚刚睡熟,突然高空之上响起了一声嘹亮的鸟鸣,闭目养神的苏川猛地睁眼。
侧目看到一个黄莺落在耳边,苏川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黄莺口吐人言,开口说道:“有倭寇军靠近,2000人,带路的真是之前的风行三郎。”
苏川不由的眼睛一睁:“风行三郎,又是他,他还真的不怕死吗?”
紧接着那黄莺开口说道:“我看过去那风行三郎的手臂已经接上了。不对,不是接上了,而是手臂之处伸展出了别的东西,不像是原本的手臂。”
此时,听到云鸟发出刺耳叫声的大明军队也齐齐醒来,迅速进入战备状态。
另一边,正在急行军赶来的风行三郎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叫着的云鸟,正在滑翔着朝远处的一个山头回去。目光一凛,一股黑线从他右手袖子旁飞出,如利剑一般刺入空中。紧接着,那正滑翔着的云鸟就如被扼住咽喉一样挣扎了几下,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正在说话的云裳都被吓住了,好半天才说道:“我的云鸟被杀了,那风行三郎的手臂有怪异,似乎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拥有的。”
苏川顿时眉头皱起,那风行三郎还敢来找,必定他的底气。
且按照时间计算,风行三郎一行人应该是在发现粮道被毁之后第一时间就按照就确定了他们的踪迹。
说明苏川他们做的各种隐藏踪迹的手段,以及迷惑敌人的策略都没有起效。
风行三郎就是直接找过来的,才能让他们在半夜就被发现。
如果不是队伍中有内奸的话,那就是风行三郎有什么独特的手段了。
苏川目光扫过正在整备的大明军,就算是军中有内奸的话,今日一天也没有办法将信息传递出去。
所以定是风行三郎有独到的追踪手段,这下必须得小心了。
此时王武也已经惊醒,早已经将战甲穿戴整齐,喘了一口气说道:“将军,这下怎么办?”
他没想到还真被苏川给说中了,如此之快,就有倭寇军找到他们的踪迹。
苏川略微沉思后说道:“别让他们追上,先撤再说。”
既然是绕到倭寇最后方,自然不能和他们正面对决。
只是风行三郎和水澜木的话他还有信心一一击破。
但是明显此时的风行三郎跟之前的不一样了。在摸不清他的底牌的情况下,苏川并不准备带着这仅有的1000兵马轻易犯险。
随着苏川一声令下,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山顶。早已做好准备的大明军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整理好装备,骑着战马,沿着下山的路径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在那些倭寇群还没有来得及赶到的时候,大明军队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远离了这个地方。他们的马蹄声响彻山谷,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而在远处尚未靠近的风行三郎,听到这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恶狠狠地骂道:\"这群该死的大明军队竟然能够驱使天上的云鸟,怪不得他们能如此迅速地发现我们!\"
他在三里之外,就已经让手下压低动静,缓慢靠近。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和警惕性。
但风行三郎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带领着手下们加快速度,紧紧跟随着大明军队的踪迹。
就算是追不到他也得时刻咬着,不说将这个逃到后方的大明军队彻底剿灭,也要限制他们的行动,保证其不会对粮道造成破坏。
月色下,两支队伍各持火把,如两条火龙般在大地上追逐着,马蹄声如雷,扬起一片尘土。
前方的大明军由王武带领,后方则是人数更多的倭寇追击队。
双方的马匹都已精疲力竭,速度逐渐放缓,但后方的倭寇军却依旧紧咬不放。
王武不禁面露怒色,对着身旁的苏川说道:“这群倭寇简直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他们已经尝试绕了好几次路,想要甩开后面的倭寇,可无论如何,很快又会被他们追上来。
苏川抬头看着远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放心吧,马上就要到了。按照云裳所说,在我们前方有一处名为葫芦口的峡谷。只要能提前到达那里并设好埋伏,堵住入口,就算他们有两千兵马,也绝对无法施展。”
“原来将军早有打算!”王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带人冲过去!”
说罢,他一挥马鞭,身下的战马再次加速,带着身后的士兵们冲向一线天。
而苏川早已在马上调整,尽量将状态调整到完美。
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一场恶战。
如果风行三郎和水澜木追上来,他相信自己加上犴裔完全有能力应对。
虽然敌人数量是他们的两倍,但他们身处有利地形,未必没有获胜的机会。
一刻钟之后,大明的一千兵马终于全部进入山谷。
此时,水澜木已经疲惫不堪,更别提他身后的倭寇士兵们,每个人都仿佛要倒下一般。
他们手中高举的武器此刻也无力地垂在身下,根本没有力气再抬起来。
风行三郎却始终一马当先,时刻紧跟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到葫芦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