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苏元喜闻乐见的范围致幻环节,在那由一个个细小的雾珠组成的幻觉中,大田村已经得逞,成功刺杀了无相的无面尊者。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怀疑,甚至燕海生和苏元就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翻过院墙,打开房门走到了床边,然后全力的举刀刺下。
“这幻阵……简直令人觉得恐怖。”从头到尾看完大田村呆呆愣愣的模样,燕海生都不禁一阵后怕。
幻阵他也见过,特别是在海上!要是海贼置办了一套幻阵阵基石,在那充满雾气的海面上,完全可以留住一大支船队,几乎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今天他没有看见任何人做任何动作,也没有感觉到府邸内有阵法存在的痕迹。
一套无需任何准备,随时可以发动的幻阵——
若是无相将影响的范围扩大一些,整个府邸的人都会陷入幻觉。
要是对面的年轻人有歹意,完全可以让整个宅邸的人自相残杀——再说远一些,这说明几乎任何靠人数堆起的军队都没有办法对无相造成多大的影响。
“三品术士,果真恐怖如斯。”一想到那个场景,燕海生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
苏元只是笑笑:“其实只是一些雕虫小技,并不算多厉害的手段。”
“啧,要是这种手段只是雕虫小技,那我们燕家就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燕海生语气发酸,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既然真人当面,不知燕某可否有幸可以拜见。”
之前燕海生还不确定无相的三品是否跟来了,在见这般手段之后,就确定了那名神秘的擅长控水的三品术士就在他燕海生的宅邸之内。
只不过用了一些手段隐藏自己,让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察觉罢了。
苏元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她不喜露面,抱歉不能出来。”
燕海生初听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术士有着神通广大的威能,但在相应的在近战搏杀能力上远不如同等级的武修——除了部分能力特殊的术士外,大多数也没有武者那种恐怖的疗愈能力。
在远处术士有100种方法可以磨死武者,但一旦让武者展开领域并将术士笼罩其中,那武者,同样有100种方法可以斩杀术士。
所以几乎所有的高阶术士都不会轻易现身见面,即便见面了也没人知道那是真身,还是一个傀儡。
但仔细品味苏元所说的话,燕海生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波涛。
刚刚苏元所说:她不喜露面,这明明是平辈中人说话的方式。
即便是燕家在镇海楼的执事燕海生面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三品术士也得称一声真人,小心翼翼的问一句,是否可以见面?
可一直和他对着聊天的苏元,竟然对一个三品术士同辈相称——他可不会认为苏元只是没有礼数,说错了话。
那名三品术士克就在这个房间站着,已经将他们的谈话全部听在耳中儿!
如果不是地位相当,面前这跟自己谈笑风生许久的少年怎么可能这样随意?
燕海生当然不会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也是三品,那么就只有可能苏元的身份极为重要——或许他要改一下一直以为那名三品术士才是无相主事人的想法了。
脑中各种想法闪过,燕海生跟苏元说话的语气也愈加恭敬起来:“苏公子说笑了,是我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尊主,此人怎么处理?”正说话间,齐铭开口问道。
正互相猜测寒暄的两人这才想起来,在他们对面还有一个来刺杀失败的大田村。
此时的大田村样子凄惨无比,上下颚被两条水柱顶住,完全无法合上,水流还在他的口中不断冲刷,然后又从鼻子呛出来,不知是不知是绝望还是痛苦的眼泪和鼻孔涌出的水流混杂在一起。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涕泗横流。
大田村现在心中只有后悔。他进入燕海生院子时,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可以成功的想法,没有服用下定时毒发的毒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无相的那一名三品术士竟然已到了燕春生的府邸中。在三品术士在场的情况,他连咬破毒囊自杀都做不到,只能被这么控制住。
“留下吧,我看大田木已经昏了头,竟然派这么个玩意过来刺杀你,想拿走字据。”苏元也很难理解,齐铭虽然实力也只是七品,但怎么说也是无面尊者。
而且生性谨慎,旁边还有那么多人,更何况这里还是燕海生的府邸,大田木怎么想到就派这田掌柜一个人前来刺杀的,不管怎么想也没有什么成功率吧。这不是徒然留下把柄吗。
齐铭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双手一脚将大田村的四肢扯脱臼,然后在身上摸来摸去,不久就在大田村的哀嚎中,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名章。
扫了一眼,齐铭开口说道:“尊主,这个东西有点眼熟……好像是大田村之前在票据上盖的那个名章。”
“啊?”苏元也愣了一下,名章可代表着大田木在大田家的各种权限,现在怎么会在大田村的手中。
“拿出字据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那一枚。”苏元说了一声,齐铭立刻用名章在空白纸上盖了一下,和票据上的印记相互对比。
不消片刻,齐铭就抬起头来:“是的,就是这票据上的那枚印章。”
苏元陷入思索,这枚印章应该是随身携带的,现在竟然被田掌柜‘偷’了,而且还带在身上来刺杀齐铭,这就显得有些离奇了。
作为一个对镇海楼和广鹿岛都没有什么了解的新人,苏元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他要做什么。
旁边的燕海生看完全程思索了一会儿,张嘴笑出了声:“这个大田木竟然有几分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