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劳烦您通报一声,我家里还有钱!等我出去一定奉上厚礼!”
孙世立马急了,这要是再被搜了个干净,怕是真的没命了。
来的狱卒根本不理,只是打开牢房门,将其揪了出去。
不多时,两人才被丢了回来,身上衣衫破碎,明显是上下被扒了一遍。
关门之时,狱卒还是开口多说了一句:“看在你们孝敬的份上,就多说一句话。”
“你们犯的不是普通案子,等着知县老爷发落吧。”
说完看了苏元一眼,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苏元身上的衣衫比孙世可要奢华得多,可进来的时候连居捕头都对其客客气气的,他怎么敢乱开口,更何况那个铁塔一般的壮汉,他真担心这木头栅栏能不能拦住两人。
孙世两人再次被丢进监牢,面如死灰。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苏元面带笑意。
在这监牢中无聊等消息之时,跟着两人聊些也不妨事,说不定还能掏出更多消息呢。
孙世转过头来,看着苏元的眼神几近恳求。用已经受伤的手撑着爬到苏元面前,却被樊特鲁一掌拦住。
“公子!公子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能够活命,还请带上我们兄弟两,只要能出去,我们兄弟两一定为您做牛做马,之前收的那些钱也全给你。”
他看着苏元这八风不动的样子,自然以为他有逃命的办法。
或者是越狱,或者是背后有人,只要能逃出去就可以。
大不了之后再也不来红石乡,只要有仙童眷顾,他孙世不论到哪里都能发迹,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能轻易死去。
“想多了,我不过是等死而已。”苏元一昂首,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生死毫不在意。
“大人,求你,求你!我们兄弟俩真的不是坏人啊,卖寿石也只是为了救人而已,真的不是坏人!”孙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可是他甚至都不能爬到苏元面前去,被樊特鲁一只手紧紧拦住。
在被居立群一刀切掉印记之后,他才明白那所谓的神眷有多么脆弱,在关键时候根本保不住他。
“让他过来吧。”苏元终于收敛了表情,准备认真地跟孙世谈谈。
樊特鲁一松手,孙世手脚并用爬到了苏元面前:“公子,你一看就是大人物,不记小人过,求您带我们出去。”
“不,我很在乎。”苏元揉了揉胸口:“你那一掌可是拍的我很疼。”
“赔罪,我给您赔罪!只要能带我们出去,想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好吧,你也是被邪神蛊惑,我就不苛责太多了。”苏元终究是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邪……神,邪神……”孙世有些不敢接话,仙童怎么可能是邪神呢,他已经有些不敢接话。
“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会在这。”苏元眼带嘲讽。
“你以为你得了神眷,难道没发现自己看起来比你二哥还老吗?”
孙世现在看起来,甚至比昨天苏元见到的还要老上一分,代表他的生机已然在不断离去。
“这……这只是我大病初愈,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恢复的。”孙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也很烦自己怎会老的这么快。
甚至在梦里问过仙童。
仙童告诉他,只要诚心供奉仙童,到时仙童会赐下其他灵药,可以让他重返青春。
若是可以修建神庙,让人人都知道仙童,还可以赐他长生,再不为生老病死所困。
“长生?”苏元嗤笑。
即便是这个高武大明,又有几个修士可觅得长生。
神道算是寿命最悠长的一种修士了,沧波到三品也不过千年寿元。
而武夫隔绝天地,为天地所弃,三品也不过三五百年寿元。
不过武夫在寿元尽头之前,并不会衰老,被称为金肌玉髓,不过在寿元尽头之日,身体会轰然坍缩,瞬间老去。
这个不知道哪来的仙童,就敢这么口出狂言,也就只能骗骗这从未修行的孙世了。
“是的!仙童在梦中是这么跟我说的。”孙世不断点头。
即便现在他依然信仰仙童,至于为何不来救他。
或许是仙童正在修行,没来得及顾得上他这神使。
“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如何跟这仙童搭上关系的。”苏元再次问道。
“我上次所说,就是真的。”
上次被刀威胁,孙世并未有说谎,在苏元离开之后还在神像面前告罪了许久。
“不,在你生大病之前,你又遇见了什么?”
苏元怀疑从他生病之前,就已经被那仙童盯上了。
大概那场大病,也不过是无妄之灾而已。
“我……”孙世皱眉思索,接着就感觉头痛欲裂:“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
“我生病前的事情,都已经不太记得了,活过来之后之前的事情都记得不太真切了。”孙世面露痛苦。
“记不清?”苏元想了想,破绽大概就在那时,那仙童大概是从那时才开始布局的。
可惜苏元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直接抹去了孙世那段时间的记忆,让别人无从问起。
不过苏元本来也没想从他这得到太多,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已。
要是孙世真的有什么大作用,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要被灭口了。
心中思索,口中却没饶人:“那就没办法了,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等死吧。”
“或者心中多祷念几遍,说不定那仙童大发善心,愿意来救你也不一定呢。”
“我知道!”一直蹲在墙角的孙老三突然开口:“大人,我知道一些。”
“你知道什么?”苏元没想到一直看起来没脑子的孙老三还有话说。
“老三他好赌,手里有点钱就去城内赌坊,为这事我说过他不知多少次了!”孙老二终于有了点哥哥的架子。
“赌坊?我有去过吗!我辈读书人从来不进赌坊!”没想到孙世直接出言反对,甚至说自己从未去过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