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识扫过马车。
继而回头,眼神从几个大臣脸上扫过,道:“看样子有些大人实在是不愿意替我们北凉抗北蛮出力?”
他没进任何一家府邸,但在府邸外就都用神识将府内藏药探查得清清楚楚。
而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做到过目不忘。
有些大臣是老实的,的确将家里的药材全部打包运到午门来,家里连点残渣剩饭都没有留下。
但有些人却偷偷做了手脚,只是运过来那些普通药材充数,真正的宝药还留在家里。
曹国公柴进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在大楚根深蒂固的国公爷绝对算得上是老奸巨猾,家里宝药送来一小半,还留下一大半。
甚至连秦昊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和家里下人“暗通款曲”,以至于达成这般默契配合。
柴进看到秦昊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眼神闪过疑惑后,脸色有些发黑,“北凉王看着老夫作甚?”
秦昊如数家珍,“就是想问问曹国公,你家里的老鹤草、棱萼母草、椭叶南烛……这些药材不打算拿出来?”
他足足道出数十味珍贵宝药。
都是柴进家里珍藏。
柴进脸色微变。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藏着哪些宝药,但见到秦昊这么一味味说出来,便知道秦昊对他家里宝药珍藏比他这个做主人的还要更清楚。
“哼!”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柴进冷哼了声,道:“北凉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抗击北蛮,可军中士卒,真用得上这些宝药?”
“那是我们北凉的事,不劳曹国公费心。”
秦昊道。
柴进又道:“那我要是不交呢?”
他不是不畏惧秦昊,只是想着自己惨死在北凉的儿子,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憋屈和愤怒。
秦昊盯着柴进,幽幽道:“曹国公五次三番和我过不去,是因为你的儿子柴建元吧?”
“是!”
柴进见秦昊把话说完,索性梗着脖子道。
秦昊轻轻点头,“曹国公对你嫡长子寄予厚望,你嫡长子却为我秦昊所杀,你恨我,我能够理解。”
只说到这里,话音却是突转,“可你儿子身为肃州将军,却故意放北蛮骑卒入关,导致肃州境内无数北凉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被北蛮骑卒生生杀死,这笔帐,该怎么算?在镇远堡,我亲眼看到许多人被北蛮骑卒凌辱、砍杀,看到火光四起,看到尸横遍地,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接近古稀之年的柴进嘴唇哆嗦。
在他心里,那些个平民百姓的性命哪里有他嫡长子的命重要?
更何况还是他早就看不太顺眼的北凉王秦覆山治下的北凉百姓。
“唔!”
就在柴进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秦昊伸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昊眼中有杀意闪烁,“你真以为我没有脾气,肃州之事,我没有牵扯到你身上就罢,不过从你这里弄点药材你还唧唧歪歪,你以为你这曹国公有什么了不得?以为你这曹国公的身份,就能让我秦昊忌惮,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