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四十营,共计九卫。
除去凉州卫独占十四营,其余八卫共分二十六营。
肃州卫镇守肃州,借嘉峪关天堑,扼死北蛮东进入凉的要道,占七营。
再有高台、甘州、山丹、永昌、镇番五卫依长城,在北凉北侧连绵成线,互相呼应,各有三营。
仅剩西宁、庄浪两卫,并无虎视眈眈的大敌,只需镇压当地常年作乱,冥顽不灵的土着、流民,各两营。
而秦覆山曾经和秦昊说过,所谓土着、流民作乱,也不过是演给朝廷看。
到战时,在西宁、庄浪两卫境内的土着、流民共计十余万,全可以源源不断补充到北凉边军当中。
在西宁、庄浪两卫中的四个营,实际上也不过是安置军营老将、老卒颐养天年所用。
当然,到如今是何情况,连秦昊也不知道。
这日,竟是夹在凉州和肃州之间的高台卫先有狼烟滚滚。
仅在当日,便有高台卫火速入凉州。
“军情急报!”
一声嘶吼,在北凉节度使府门口轰然炸开。
距离不远处街道上百姓尽皆侧目。
有眼尖的人发现,这斥候的左腿上绑着布条,竟然还隐隐溢出血迹。
节度使府内本就因为秦昊连杀两任节度使而如惊弓之鸟的北凉大员们匆匆而出。
原北凉军中二号人物提督将军如今已经撤销,取而代之的是大楚朝廷册封的北凉安抚使。
栾涌。
此人在官职上比起左右两位布政使要低上半阶,但在没有节度使的情况下,便是北凉明面上军中的最高将领。
“发生了何事?”
见着跪倒在地上,脸上灰蒙蒙,嘴唇干裂的斥候,栾涌沉着脸问道。
他才刚刚收到高台卫点燃狼烟的消息不到半天,正在和北凉众大员商讨是否是北方鞑靼叩关。
若是鞑靼叩关,那倒不是什么大事。
如北蛮、鞑靼等地,物资贫乏,每到冬季生活难以为继时往往会想着到北凉境内打打秋风。
不过是些散兵游勇,所派兵力不会太多。
但高台卫的斥候竟然这么快就赶到凉州,那只能说明,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北蛮铁骑从肃州境内入高台!”
斥候声音嘶哑喊道:“人数不下两万,高台卫岌岌可危!”
“什么!”
“你说什么!”
几个北凉大员的脸色都是瞬间变得苍白。
栾涌原也是出自军中老将,这刹那也不禁是摇晃了两下,好悬稳住身形,喝问道:“肃州有嘉峪天堑!如何会有不下两万北蛮铁骑深入高台?”
斥候道:“暂且不知!肃州仍未燃起狼烟!”
说着叩倒在地,“高台危矣!请诸位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但这些个北凉大员们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
当即蜂拥着往节度使府内走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哇!”
“那些蛮子的马上功夫最是厉害,如此多人,这北凉有谁能拦得住他们?”
“若是高台陷落,他们岂不得立马杀到凉州来?”
“呸!”
出自北凉老营的斥候看到这幕,忿忿吐了口唾沫,翻身上马而去。
只要出城时,不自禁又看向北凉王府方向。
想当年王爷在时,哪轮得到这些北蛮子来北凉境内作威作福!
“吁!”
这斥候猛地勒转马头,往北凉山而去。
他虽在高台边军,却也听闻,失踪多年的世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