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费赟达成协议之后,方英杰似乎得到了费赟的某种暗示或指示。
在景川这边,他不再与梁栋展开激烈的对抗,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终于迎来了转机,首次进入了一段相对和谐的“蜜月期”。
作为妥协和交易的一部分,方英杰迅速与费妃办理了离婚手续,但同时又与施茜建立起了更为亲密的关系,尽管他们并未正式领证,但已同居在一起。
然而,随着方英杰与梁栋关系的改善,施茜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处境变得愈发尴尬。
这段时间里,她与梁栋见面时,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触外,两人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交集。
由于孙明礼的存在,梁栋一直对如何处理与施茜的关系感到棘手。
如今,施茜不再主动挑衅他,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种局面正是他所期望的,既避免了冲突,又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了方英杰的支持,梁栋在景川要干什么,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阻拦了。
现在已经是阳历四月份了,王犇团队早就做好了‘生物防治’试点项目的前期准备。
‘普安资本’那边,陈妍也把孙海龙派了过来,全权负责这个项目。
与其同时,‘望天树’景区那边,也迅速开始行动起来。
省里派去工作组之后,州里的工作组就地解散。
至此,景区违建治理工作,也就暂时陷于了停顿状态。
孙明礼和费赟合作之后,省里的工作组就被撤了回去,几乎同一时间,景川州工作组,又重新入驻了‘望天树’景区。
在费赟的活动之下,他父亲费文清和老书记冯庭弼,都以一块钱的价格,主动把他们在景区的别墅‘卖’给了政府。
盛全国那里,也在秦煜的劝说之下,效仿费、冯两家,把景区别墅卖给了景川州政府。
搞定这三家之后,梁栋就让文物部门,向庄家在‘望天树’景区的那栋别墅进行了认证。
经过认证,确认这栋别墅就是一栋文物建筑,而非什么历史建筑。
一旦这栋别墅被认定为文物建筑,那庄家的违规行为,就立刻上升为违法行为。
既然是违法,就要追究当事人的法律责任的。
但是,这栋别墅是用来给庄老爷子养老用的,别墅现在的持有者,正是庄子囿的父亲,庄正义。
庄正义就住在滇云,当警察找上门,要把人带走的时候,庄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庄家人肯定不会让警察顺顺利利地把老爷子带走,于是就有人负责与警察周旋,有人负责联系庄子囿。
那些办案的警察也不愿意得罪庄家,就坐在那里品尝着庄家人端上来的好茶,直到庄子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庄子囿一进门,看到一群警察坐在客厅里喝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庄省长,我们接到举报,说您家的别墅属于文物建筑,但您并未按照规定进行保护和修缮,涉嫌违法。所以,我们需要将您的父亲带回警局调查。”一名警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胡说八道!那别墅怎么可能是文物建筑?”庄子囿怒视着警察,大声喊道。
“这是经过文物部门认证的结果,不容置疑。如果您有异议,可以向相关部门申诉。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依法办事。”警察冷静地回答道。
庄子囿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
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父亲可以跟你们走,但请不要为难他。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庄子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放心吧,我们会依法办事的。只要你们配合调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警察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庄正义带走。
庄子囿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叫司机准备好车,一钻进车里,就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
“去景川!”
庄子囿一到景川,就立刻把梁栋约了出来。
两人见面后,庄子囿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梁书记,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查了我们一家,而其他几家与我们家情况相似,却没有被一同查处呢?”
面对庄子囿的质问,梁栋微笑着回应道:
“请稍安勿躁!事实上,其他几家已经将他们违规私占的别墅上交给州里了。”
听到这个解释,庄子囿不禁皱起眉头,表示质疑。
他继续追问:
“即便如此,他们将别墅转让给州政府,但他们曾经买卖过你们口中所谓的‘文物建筑’的违法事实仍然无法否认。既然他们同样违法,为何不将他们一并抓捕归案?难道梁书记打算搞区别对待那一套吗?”
梁栋早就料到庄子囿会这么问,就拿出费家、冯家、盛家把他们各自的别墅以一元钱的价格卖给州政府的材料复印件,然后对庄子囿道:
“你先看看这个!人家几乎是把那些别墅白送给了我们州政府,所以我们才会取消对他们获取别墅过程的调查。”
庄子囿又质问道:
“你要是提前告知我们庄家,我们也可以把别墅白送你们州政府的,可惜你没有。我敢打赌,他们三家,肯定是提前得到消息之后,才卖掉别墅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就是在搞区别对待,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我们庄家!”
梁栋敛起笑容,道:
“庄省长,你是领导。但是,当领导的,也不能随随便便诬陷人吧?明明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推到别人头上呢?人家三家都是主动上交的,记住,都是主动上交的。他们就知道主动上交,你们为什么就不知道呢?”
庄子囿明明知道梁栋是在胡搅蛮缠,可他始终都不敢真正跟梁栋撕破脸皮。
梁栋是景川一把手,而景川对他们庄家来说,又至关重要,所以,就算梁栋再过分些,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