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七排d座,秦宴思忖桌板下的高度安置行李箱合不合适。
有异性主动帮忙,出于礼貌,她转身说了声谢谢。
放行李架上面确实最方便。
这次回家小住,除了收纳袋压缩的寻常衣物和化妆品,还有一些必不可少的直播设备,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杂七杂八加起来,这箱子的重量十分可观。
反正,以秦宴现在的臂力,绝对不可能独立将它抬上去。
借此搭讪的游戏男刚才还沉浸在大美女的幻梦中,毫无准备得见真容,吓得张口就飙出一句:“我靠!”
哪里有什么美人儿!
分明是满脸疤的丑女!
即便戴了墨镜都无法掩饰半点。
要不是列车开始缓缓加速,他恐怕就要以为自己置身密室逃脱,撞见诡异可怕的女npc了。
游戏男二话不说,掉头回座位,冲同伴做出倒胃口的动作。
居然看走眼了!
顶着疤痕累累的一张脸,秦宴这一路上收到不少注目。
或同情,或嫌恶,很正常的表现,这些都是早就预料过的。
只是秦宴不想因为容貌有损就遮遮掩掩,到哪儿都跟见不得光的小偷一样,裹得严严实实。
脸伤了而已,又不影响大大方方做人。
等过一阵子,她再去咨询医生,看看能不能做个修复。
周围的乘客要么在睡觉,要么就是戴耳机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
好在买的座位靠过道,就算把行李箱塞到桌板下,她也还有放腿的空间。
不宽敞,但也不过分狭窄。
邻座还空着,秦宴不知道这站是否有乘客买票,总之做好随时让道的准备。
等了大概三十秒,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停在肩侧。
黑衣白裤,版型简约休闲,额前的短发似乎刚洗没多久,蓬松干净,加之同色系的口罩,只露出一双茶色的眼眸。
秦宴匆匆让道,并且拖出占据他必经之路的行李箱。
刚坐着不经觉,一站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在他身旁被衬得矮了许多。
身高一米九几,裤子都要定做吧。
胡思乱想的功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笨重的大箱子。
“下面不方便,我帮你放上去可以吗?”
考虑到女生力气小,他加了一句:“快到站的时候叫我,我再拿下来。”
男人的声线如空谷幽涧,清润中带着些许磁性,格外悦耳。
这嗓音听得人耳朵几乎怀孕,堪称一种享受。
“麻烦了。”
秦宴收好拉杆,温文有礼道。
行李箱的重量于男乘客自是不在话下。
因为用了点劲,他掌背能见淡青色的筋骨。
“不好意思,有点重。”
“没事。”
倦意席卷,导致顾西洲一坐下就补觉。
没有东西在身前占用空间,秦宴双脚能活动的范围一下子就变大了,舒适度顿时加倍。
箱子放上去果然方便。
列车高速行驶,窗外景色像开了多倍速的风景画,不断往后交错。
柔和似絮的流云托着骄阳悠悠而升,犹如绽在天际的大片雅典娜玫瑰。
金黄的日光错落闪烁,落在男人熟睡的脸庞,一时光影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