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流着涎水的狼呲着尖牙,灰白色皮毛油亮顺滑,眼神寒光凛凛,慑得人将近窒息。
简清栀吓得脸色惨白,上下张了张唇,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骆鸿禹距她几十米,见人像傻了般呆滞,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
灰狼一早就看中简清栀作为弱小的猎物,没道理舍近求远。
尖锐的狼牙越来越近,便听女人拔高嗓子,叫声凄厉。
因为害怕,简清栀将手臂格挡在前面,恰好被狼咬了个正着。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简清栀才庆幸没被咬中脖子一命呜呼,手臂的剧痛提醒她,自己被这只凶狠的狼衔着胳膊往外扯。
就好像要找个隐蔽的地方一块块把她撕碎了。
“救命,救命啊!”
“好痛,真的好痛!你们快救我!”
鼻涕眼泪糊作一团,简清栀无心顾暇。
命都快没了,怎会还嫌恶心呢?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走,她又踢又叫,挣扎间,甚至感觉手上的肉都要被撕掉了。
“啊啊啊!”
“骆鸿禹!快救我啊!”
千钧一发。
一枚子弹擦过女人耳朵,准确无误地没入灰狼的脑袋。
血液迸射,简清栀首当其冲,被温热黏糊的液体喷了一脸。
灰狼当场被击毙,身子一倒,断了气。
骆鸿禹拔出一把小刀准备救人,但是没有子弹快。
反身去车里拿医药箱,他跑过去扶起四仰八叉的简清栀,安抚道:
“没事了,栀栀,没事了,我给你消毒包扎!”
女人的伤口血流如注,不赶紧处理,肯定会感染。
而且这还只是简单处理,后面必须找医院打针。
劫后余生,简清栀傻愣愣地缓了很久,等骆鸿禹绑好绷带,她突然气冲冲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把扭住女孩领口的衣服,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唇边抽起一丝讽刺的冷笑,秦宴淡定地拍掉她的手。
“什么故意无意的,我可是刚救了你的命。”
勾起女人怒不可遏的下巴,她轻掀眼皮:“来,叫声恩人来听听。”
这高高在上的口气令简清栀快要疯掉,指着新鲜红痕的耳际,她神情凶恶,语气笃定。
“秦宴,你这是故意杀人!”
子弹再偏一点点,伤得可就是她的脖子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我才学枪法几天?”
“能有勇气开枪救人,你就应当感恩戴德了。”
尽管秦宴所言合乎情理,但简清栀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秦宴就是故意的。
毕竟她有杀人动机。
幸好自己福大命大,没有遂了她的愿。
“栀栀,你是不是误会了?”骆鸿禹拉了下简清栀,避免双方起正面冲突。
他们还要跟着人家的车队呢,好说歹说也要稍微先夹紧尾巴做人。
在鬼门关徘徊过的女人压根不听劝,咄咄逼人。
“你还尽帮她说话,怎么,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忘了之前在沙漠她多恶毒,对我们有多狠心?!”
前后一联系,简清栀细思极恐,加之在气头上,说话愈发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