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疏离的态度让第五明珠心中难过,强忍悲伤道:“俞……叔叔、说的有理。”说完转身离开,一旁的白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俞安。
第五明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与父亲聊起朝堂之事,蓝远山多日忧心劳累,肉眼可见的老了几岁,今日司马超特许一天休假。
“如今朝堂新贵层出,除了太后党派,老臣权势一步步被架空,有些中立派处境也颇尴尬,不知皇上可有说过如何安排苍栢?”
“朝堂之事父亲尽力即可,太后再恨我,不敢真下手。”第五明珠说着又转向蓝苍栢道:“苍栢就去翰林院,别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第五明珠话音刚落,宫女便来通报说是司珍房送来了皇后加冕冠服。
“这么快?”许氏惊呼,而后突然想起这是宫中,便用帕子掩口,不敢多言。
司珍房的宫人将放置全套冠服的托盘一一展现在第五明珠眼前,后者只是摆摆手,“来人,赏。”
“请蓝小姐试穿一下,有不合适的还需修改。”
“不用了,下去吧。”
“……可是,陛下交代过……”
“我说不用就不用,下去!不然就带着东西一起滚!”
月牙儿见这个管事也是个死脑筋,便走向管事开口道:“蓝小姐这多日劳累,身体还未恢复,这冠服又如此厚重,若是真累出个好歹,司珍房这功劳可就变成徒劳。”
“这……”
“全天下都知道,我家小姐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说什么你们有什么可质疑的吗?”
“奴婢不敢!”管事有些慌张。
“我们小姐不是小气的人,来,都拿着,今日来的都有赏,皇上是管国家大事的天子,这后宫琐事以后就是皇后的事,作为司珍房的管事,该为司珍房多考虑才是。”
“月牙姑姑教训的是,多谢蓝小姐赏赐。”司珍房管事也明白这后宫是要变天了。
司珍房的人走后,月牙儿招呼宫人将冠服端到偏殿去,命人好生看管。
蓝苍海看着那些雍容华贵的冠服,可不是短时间做的出来的,“你这刚回来,加冕服都做好了,可见皇上是早有准备。”
第五明珠见到凤袍后一阵心烦,右手抚上小腹,心中郁结才慢慢散去,可刚松开的眉头却因太监的一句话,又皱了起来。
“皇上驾到!”
司马超草草处理完朝政,迫不及待赶到玉阳宫,在蓝家人面前完全以姑爷自居。
“羽儿,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没有,挺好。”
“封后大典,礼部已准备的差不多了,三日后便可举行,蓝爱卿有何要求可直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司马超说着将手覆在第五明珠手上,后者本欲将手抽出,可听见“三日”颇为惊讶。
其余人自然也是同样反应,蓝远山此时已无往日的执着,表面平静的回复道:“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
司马超开心的笑着,看了一圈众人最后视线定格在身旁佳人那惊慌的表情中,“三日后你将是朕的皇后,我们该去枫凌湖还愿。”说着温柔的话,右手却不自觉的握的更紧。
“对了,礼服试了吗?合适吗?朕登基之时,便命上百人连夜赶制的凤冠凤袍,前两日刚好完工,羽儿穿上定冠绝天下。”
“陛下喜欢就好。”
“那羽儿喜欢吗?”
第五明珠看着司马超那期待的表情,淡笑道:“衣服,很美。”
司马超肉眼可见的失落,心道:你是不喜欢衣服,还是不喜欢送衣服的人?!
其余人皆是心中捏了一把汗,真怕这个新帝突然发飙。
午膳过后,蓝家人以及俞安回了蓝府,一顿饭尽看司马超一个人表演了,像伺候孩童吃饭一般伺候第五明珠,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第五明珠是如坐针毡,其余人是难以下咽。
午后,司马超难得与佳人有独处的空间,满腔的爱意却无法宣泄,只是呆呆的看着心上人。
“你不想问问你那个刚出生的弟弟的情况?”面对炽热的目光,第五明珠先开了口。
“皇家的耻辱,注定夹缝中生活的孽种罢了。”
“所以你不过问那个孩子,由他自生自灭?”
“母后若当初同意去封地,他也许会快乐的成长,可惜……,就让那个孽种一直留在南川部落也挺好。”
第五明珠有些凝重的看着眼前人,皇家特有的无情让她担忧的扶上自己的小腹。
司马超温柔一笑,伸出双臂将佳人抱入怀中,对方的拒绝让他收紧手臂,佳人的一声轻呼像是毒药般侵入他的神经,他深吸佳人脖颈处的体香,无视对方的挣扎。
“陛下,贵妃娘娘带着德妃和昭仪以及尼雅小姐,在宫门口求见。”李衡青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丝毫没有打扰到帝王心情的局促感。
第五明珠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尽管对方不愿松开双臂,却能明显感觉力道变小,她连忙用力挣扎开来,看向不远处低头站着的李衡青。
“让她们进来。”
“让她们滚!”
两位主子同时发话,这让李衡青抬起头,为难的看向两人。
“让她们进来,这后宫是非多,我不想被人说成嫉贤妒能的妇人,还未有名号就摆这么大谱。”第五明珠说完转身回到上座。
“羽儿考虑的周全,那就宣吧,算是提前为准皇后请安,给她们立立规矩。”司马超对李衡青摆了摆手,随后坐到佳人身边。
四人中艾图兰姐妹精致的装扮在另外两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素雅,尤其是尼雅朵,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要被宽大的衣衫压垮。
第五明珠看着奚萧二人的华丽服饰,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两人入宫想来都必定是十里红妆,都不愿被比下去。
“陛下万福!”
四人对着司马超行了礼,艾图兰姐妹低头不语,奚萧两人却看向上座的第五明珠,露出阴狠不甘的表情。
司马超对着几人没好气的斜眯着,还时不时的看看身边人,是怕佳人生气?还是怕佳人不生气?
“朕不管你们几人今日有何目的,这封后大典在即,若是谁敢闹什么幺蛾子,乱棍打死,伺候的下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