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怕是骗你的吧,这果子父皇食用过,因那个第五明珠不愿出手救治,结果吃了无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无人会用了,所以这世上再无神树神果。”
司马超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第五明珠的心上。
还不是你们毁了我的家园,毁了我们的生命树,毫无悔意的凶手们,你们都该为我父母陪葬来赎罪。
第五明珠强忍心中恨意,微红的双眸,尽是复仇的欲望,隐藏在昏暗的马车内。
“是吗?那我们就先不提什么果子了,说说各国使臣的趣事吧,先说柔然的。”
第五明珠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像是那什么果子与自己无关,她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柔然呀,没什么特别,一个游牧民族而已,进贡的也无非马牛羊,或者一些动物皮草。”
“我是说使臣,他们来了几个使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游牧民族看着凶不凶?”
“啊?来了三位使臣,我只见了两位,另一个说是水土不服,到了中原就病了。那些人看着确实粗狂,不过为人都颇为豪爽。”
“哦……”
第五明珠陷入了沉思,估计是装病的吧,应该就是前两日在福兴大街见到马车里的那个人。
“羽儿羽儿!”
“啊?!怎么啦?”
“蓝府到了,你如果想听外宾的趣事,明天我来细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这样就可以与羽儿二人世界了,远离皇宫,远离司马尧,远离那个黏人的小公主。
“再说吧,明日想去家中其他铺子看看,这不还没去过呢,说不定以后可都是我的嫁妆。”
第五明珠浅笑着说着看似玩笑的话,因许氏知道她的女儿已死,所以嫁妆嘛,难说。
“我陪你一起去看铺子也可以啊。”
司马超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不然又是在南珠殿,与情敌共处。
“不用了,如果太后知道你如此不务正业,可都会怪在我头上,那我可是冤枉。”
“那……好吧,你回去早些休息。”
“嗯,我进府了,你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司马超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第五明珠的每句话都将其视作情侣间的不舍。
第五明珠转身时,面部立马阴沉下来,身后是笑颜如花的司马超。
金日金月已在蓝府门口等候,虽说他俩武艺超群,脚力不俗,可司马超却也故意将马车行驶放缓,想多与佳人独处。
“大小姐回来了。”
蓝昊如今接替了父亲任新一任管家,许氏近日来天天吃斋念佛,大小姐的事都很少过问,问的大部分都是少爷与生意,这可是奇了怪了。
“母亲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夫人在佛堂呢。”
“父亲回来了吗?”
“老爷刚回来,在书房用膳,看老爷脸色不太好。”
蓝昊给第五明珠提了个醒,主人们回来后,除了小少爷一如既往地痴于读书,其他人都变了。
“你去忙吧,我先去佛堂看看母亲。”
第五明珠言语温和,对下人们也都是厚待有加,蓝昊这个新管家上任,自然也最偏向大小姐。
许氏与蓝远山是共同一个大院子,两人住着各自的厢房,谁也不打扰谁,蓝家人是真柳下惠,不近女色是遗传。
许氏将一旁的偏室装成了佛堂,想为女儿超度亡魂。
“母亲,休息了吗?”
第五明珠现在门口,敲了敲门规矩的问道。
“大小姐来了,夫人想请一幅菩萨画像,正在挑选,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伺候许氏的张妈是从许家带过来的陪嫁,长许氏几岁,一直侍奉许氏,未曾嫁人。
“张妈,那正好我来帮母亲挑选,聊聊母女间的心事。”
“这……”
张妈有些为难,站在门边看了看里间,她也不懂夫人为何性情大变,大小姐眼看越来越富贵,夫人该是高兴、骄傲才是,可……
张妈左右为难之际还是打开了房门,请大小姐进入。
第五明珠走进内室佛堂,许氏正在罗汉榻的小桌上,翻看菩萨的样式图。
退去铅华的许氏,更显眉目清秀的五官,清淡素衣尽显窈窕身姿。
一张图纸在翻看中飘落至第五明珠的脚边,一双纤纤玉手将其捡起放入小桌上。
“母亲,就请地藏王菩萨吧,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不管入阴间何处,地藏菩萨都会慈悲怜悯,引入来世。”
第五明珠看着新装的佛堂,之前的奢侈摆件全部移走,墙面的挂画也换成了《大悲咒》。
“好,张妈,就请大愿地藏王菩萨。”
许氏眉间是散不开的哀愁,言语是看破红尘的淡然。
张妈上前收拾了所有图纸后离开了佛堂,让母女二人说说贴心话。
“后日是小公主的生辰,母亲定要与我同去,带上兄长和弟弟,顺便给苍栢物色个贤惠女子,不然苍栢怕是一辈子要与书为伴。”
第五明珠希望许氏以后多讲精力放在儿子身上,渐渐走出悲伤。
“你与逸王成亲后,再物色也不迟。”
许氏面无表情的看着第五明珠,透过这张面孔思念自己的女儿。
“……那就稍后再说,近些日子一直想不好该送什么礼物给小公主,母亲是过来人,有何好的意见?”
“你是她的母亲,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她爱你这个母亲,你送的都是宝贝。”
许氏越来越低落的声音,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流出了泪水。
第五明珠知道说什么都绕不开对方那股悲伤,她在许氏腿边蹲下,握住对方冰冷的双手,在暖和的地龙也暖不热许氏的心。
“我也是你的女儿,你给的我都是视若珍宝,余生服侍你到老,我占据了蓝苍羽的身体,这是不可控的事件,但是不管怎么变,一个爱你的女儿都不会变。”
第五明珠伸手用食指擦去许氏的泪,温柔体贴的母女情是许氏从未体验过的感情,泪水倒是越擦越多。
“家中建了个佛堂,我这个一家之主竟然不知,许俏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吃斋念佛了?像你们这种满身铜臭的家族知道什么是佛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