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不懂，皇上真下旨封蓝苍羽入后宫，逸王与蓝小姐再互相喜欢也只能作罢，为何……”
为何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天天追着跑，这话李衡青可不敢说出口，只能点到为止。
“朕在等蓝小姐开口，朕不会再强迫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
司马尧郑重其事的说着，眼中回忆起第五明珠在皇宫的日子，从未笑过。
“啊？！皇上何时强迫过蓝小姐？”
李衡青脱口而出，皇上以前该不认识对方，何来强迫之说，不出意外的，招来司马尧的死亡凝视。
“老奴多嘴，老奴掌嘴。”
李衡青随手给了自己两巴掌，皇上的事是你一个太监能过问的，真是不知死活。
司马尧哪里有心思看奏折，回想今日在第五明珠的梳妆台上看见的那把排箫，应该就是逸王与蓝苍羽的定情信物，上面刻着：长治十三年枫凌湖一曲定情。
他记得那年皇家狩猎前往行宫，先皇准了所有前往的大臣带上子女，主要目的是为他这个太子选妃，结果倒是成全了逸王。
第五明珠透过窗户看着院内的司马尧，又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女儿，有些迷茫，曾经那个美好的愿望似乎要实现了，可代价却是她负担不起的。
第二场大雪如约而至，该是年前最后一场雪。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子时将过，宝兴大街依然灯火通明，穿着各色服饰的人络绎不绝。
有赏雪的，有晚归的客人，有从酒楼里直接拿着酒壶出来，与雪对饮，更有前往西城门外奇货市场的有钱人。
“这雪可不小，不会今天很多不出摊吧？”
桑姜虽在天外仙工作，毕竟一介女流很少夜晚出来，赏雪可以理解，可冒着大雪逛街那可是头一遭。
“那你可小瞧那些卖家了，除非是没有好货不敢献丑，不然天降冰雹都不会缺席，毕竟你也不知道你的东西能在何时卖个好价钱。”
顾璇玑虽是来过不少次可大多空手而归，她毕竟是左仆射的孙女，好东西见的多了去了，可真正一眼相中的宝物却又出价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
“钱能买到的都好说，就怕开价也是稀有物，那想要也得不到呀。”
作为蓝苍羽的身价钱财不在话下，可谁知对方会不会开出自己都没见过的物品交换。
“所以这也讲缘分，这两日来了不少使节，今日该会出现几样好东西。”
第五明珠的马车已靠近西城门，便未听见热闹的叫卖声，想来也是，这些可不是一般的走卒小贩，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名流，吆喝就显得掉价。
“小姐，到了。”
“这地有些安静呀！都能听见踩雪的声音。”
第五明珠下了马车后惊呆了，灯火倒是没几盏，全靠雪的反射照出的亮光。惊的是番邦人真多，一眼望不到边的摊位，中原人士倒没多少。
“今日人可真不少，平时里可没这么摊位，看的时候也要小心，光线昏暗，也有很多浑水摸鱼的人。”
顾璇玑带了一个护卫，桑姜只身一人，第五明珠带了金日金月，一行人因样貌出众引来不少目光，也有摊主认出了顾璇玑。
“几位是雪中仙子吧，我这有一个宝物，倒与几位相配。”
一个卖珠宝的摊位，老板虽见过不少美人，还是被眼前人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面前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圆润硕大的黑珍珠项链，毫无瑕疵的金珀手串，最耀眼的还属那支镶了红宝石的发簪。
“有什么就拿出来吧，赏过之后才知配不配。”
顾璇玑单见那黑珍珠便知其实力不俗，市面黑珍珠可不多见，那颗耀眼的红宝石更是吸引眼球，可在这几人眼中却是俗物。
“海螺珠项链，几位小姐请过目！”
只见摊主拿出一个托盘，黑布一掀，一串淡粉色拇指盖大小圆润的海螺珠呈现在几人面前。
“海螺珠本就少见，这么大这么圆的一串项链确实百年不遇呀！”
“那可不，这可是我寻了几年才得了这么一串顶级海螺珠。如何，这位小姐出尘脱俗，可是绝配。”
摊主将项链递到第五明珠面前，他今天可是破天荒的主动献宝，只因如此美人也百年不遇呀！
“确实不错，我”
“哇，好美的海螺珠，今歌，你看，这个要是当了我的嫁妆，那就太有面子了，老板，怎么卖？”
一个披着貂皮斗篷的女子，声音清脆，激动的将第五明珠等人挤到一边。
“不好意思，您二位怕是无缘了，这几位小姐边先来的。”
“顾璇玑？你是……蓝苍羽？”
京城的大小姐们多多少少都是认识的，眼前说话的人便是京兆尹的千金卫婵，因不满意家中准备的嫁妆，便自己跑出来寻宝。
与她一起的是吏部侍郎左进之女左今歌，当年蓝苍羽交情最好的姐妹，如今相见，左今歌不免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先断了两人联系。
“老板，让给他们吧，想来比我需要，顾姐姐，我们去别处看看。”
第五明珠哪里认识眼前两人，不想再一次解释什么失忆之类的，更不想扯一些自己压根不知道的旧情。就在几人离开时，左今歌开口了。
“羽儿，你回来了，真好，我、我是有苦衷的。”
左家一直中立，在蓝家被贬时，左今歌被父亲训斥，禁止与蓝家来往，而左今歌的暗恋也无疾而终。
第五明珠并未回头，停留片刻嗯了一声便离开了摊位，曾经你们的抛弃与耻笑，今日让你们都吞回去，让你们都高攀不起！
之后又看了几个不一样的摊位，有西域的葡萄酒，于阗国的羊脂美玉，康国的锁子甲与鸵鸟，波斯的珊瑚琥珀，扶南国的火齐珠。
其中天竺的纳兰提花，花朵比较小，淡紫色，第五明珠一眼相中，毕竟司马尧种的花海里可没这种花，随后老板竟拿出一株诡异的兰花。
“此花型缥缈奇特，花色惨白，因在风中摇摆的姿态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而得名“鬼兰”，鬼兰花开甚少，难以一见。”
“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