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羽儿小时候就深得太后喜爱,如果不是爹爹被贬官外放,我们羽儿早就是逸王妃了,那羽儿……你……有什么想法吗?”
蓝远山这话半真半假,当时太后还是淑妃,早早为儿子物色正妻人选。只要能为自己所用的都喜爱,蓝苍羽只排在儿媳妇名单后几位。
主要是看不上其生母,蓝远山继室,富商之女,上不了排面。气度、教养都无法与原配夫人相比,看 其母知其女。
“我……”
第五明珠一时语塞,这突然将红线牵到仇人手里,多讽刺、多狗血,真要嫁给逸王,她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小姐,两位少爷来看您了,在中庭等着呢。”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父女的交谈,也让第五明珠松了一口气,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家兄弟还这需要通报,这么见外。
“让他们进来。”
第五明珠她看向从屏风外走进的两人,不禁惊叹,前面是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面如昆仑美玉,精致的如诗如画,这相貌世间少有吧。
紧跟后面的是位风度翩翩的蓝衣青年,世家公子模样,不能说不好看,只因前面的少年太过漂亮,衬托的青年成熟稳重,一副超脱世俗的姿态,眼神里透着冷漠。
“我很好,除了失忆,没有大碍,谢谢你们的关心。”
第五明珠第二次露出真心的微笑,不知为何,她第一眼便对这兄弟二人颇有好感,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合眼缘”?
不出意外,这句话又收到了两张惊讶的俊脸,尤其是少年蓝苍栢,嘴巴张大到合不上的地步,无敌可爱,让明珠都想伸出魔爪捏一捏。
“好了,羽儿你先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
蓝远山将女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变好变坏都不重要,逸王妃的位置保住就行。
第五明珠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又给了蓝苍栢一个亲切的微笑,引得蓝苍海眉头一紧,似有担心。
——————
“羽儿这次失忆的正好,我们可以安稳的进京。沧海,你去处理一下那个秀才,敢骗到我蓝远山的头上,真是活腻了。”
“那就给他按个重罪,余生就在牢狱中度过。”
“哼,你倒心善,这种人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带个差役过去乱棍打死。吩咐府里所有人谁也不许议论此事,否则同等下场。”
蓝远山如今好不容易能东山再起,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或事成为他的绊脚石,阴狠的语气让两个儿子都不禁心头一凛。
“知道了,父亲。”
“准备的马车一定要用上好的马匹,进京路上不可耽搁,不然等到初雪,路就不好走了。”
“是,父亲。”
蓝沧海已放弃劝说父亲拒绝婚事,不做无用功,蓝家以后如何全凭造化,他看向身后的东院,醒来后的妹妹虽性情大变,也变不走人性本质。
第五明珠起身欣赏这管家小姐的闺房,有点小,她的闺房可是能翻跟头。此时,她悲催的发现这具身体太差了,抬不起腿,劈不下叉,这不是废物嘛!
对于从小不安分的第五明珠来说,上山下海是家常便饭,钩蛇窝内取朱草更是探囊取物,除了继承父亲的一身本领,又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如今……!!!!
这不是打击!这是毁灭!第五明珠想仰天长啸,用这具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去复仇,还去个屁!
“我……羽儿是吧!你真……你真美……”
第五明珠愤怒的冲到铜镜前,本欲发泄两句,可看到本尊后,她呆住了,这是……仙女吗?都说京城第一美女奚卿若如何倾国倾城,看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醒来后苍白的脸未施粉黛,依然美得惊心动魄。与那个喊她“姐姐”的少年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她那个便宜父亲如此自信,这谁能抵抗得住。
户部左侍郎、逸王妃!挺好!既然已成定局,那就用好好利用,这模样不当红颜祸水太可惜!
顶着这个绝世容颜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不知对方会做何反应?她很期待,更期待京城的初雪。
突然,一阵没由来的心悸像是某种信号牵动着第五明珠的心。
南珠殿内
小儿的啼哭划破寂静的宫殿,引得宫人忙乱起来。
“哇哇哇……”
“公主不哭,公主乖,……哎!”
嬷嬷焦急的哄着怀中的女婴,这位快满周岁尊贵无比的小公主,却是这皇宫里的可怜人儿,娘亲没了,父亲为了让心爱的人起死回生,整日沉迷巫术。
皇宫里到处可见身穿大袍,手拿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器,尽是招摇撞骗之人,一团瘴气。庆幸皇帝还未完全丧失理智,南珠殿是皇宫最后一片静地。
“嬷嬷……”
小宫女哭丧着脸跑了回来,一看又是无功而返。
“嬷嬷,奴婢无能,没见到皇上,……又被国师骂了一顿,呜呜……”
何止是被骂了一顿,照旧被吃了豆腐,可她小小一个宫女,如何斗过权势滔天的国师。
“是不是那个国师又手脚不老实了?哎,这可如何是好呦……娘娘如果还活着,你可就是天下最幸福最高贵的公主殿下。”
“哇哇……”
刚哭累了歇了一刻钟的南川公主又哭了起来。
“青鸾,你让红鸾去请齐太医,今日不知为何,公主哭的格外频繁,这午休也睡得短,不怕天冷受了凉,就怕那些妖人带了邪物,冲撞了这南珠殿。”
“好的,嬷嬷,我这就去。”
青鸾退下去时,还不忘看一眼哭哑了嗓子的小公主,满眼心疼与无奈。
长生殿旁,一面六尺的矮墙下15尺深处,是近一亩的地下冰窖,这是皇宫内五处冰窖中最大的一处。
内部全由花岗岩装修,隔热效果极好,穿过重重冰块堆砌的冰山甬道,眼前豁然开阔,六根花岗岩柱撑起来冰窖的穹顶。
中央那些堆积如山的冰块已清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床,上面躺着一具女人尸体,头戴凤冠,身着红色凤袍,手中拿着凤印。
全身结满冰霜,就连那凤印都死死的和身体冻在了一起。依稀可见女人生前容貌不俗,立体的五官带天生的野性,看久了却又透着江南女子的柔和。
“明珠,我知道你要回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