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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十月,锦州刺史府

中院书房内,一名青年男子上身挺直的跪与地面,任由父亲的戒尺抽在自己的背上,蓝色锦袍已渗出点点血迹。除了几声闷哼外,也只是微皱眉头。

“如果你妹妹醒不来,太后一个不高兴,治个违抗懿旨之罪,官做不了是小事,失了太后的信任才是我蓝家如何重振昔日辉煌!”

锦州刺史蓝远山,官三代,经历官场上大起大落,依旧追逐权势。属逸王司马超的党羽,准确的说是逸王的生母,当今太后的心腹。

就在半个月前收到吏部送来的敕牒,让他进京赴任户部左侍郎,太后明显是要提拔他接替尚书之职。

然而更让蓝远山惊喜的是,职令状到达的三天后又收到了太后的懿旨,指了自己的女儿蓝苍羽为逸王妃,等到他们进京后便请旨赐婚。

这可谓是蓝家的无上荣耀,他终于能出当年的一口恶气,那些在他被贬后又踩一脚的人,他都要一一还回去,

“父亲如果真心为了蓝家,就该拒绝这门亲事,皇上终究是雷霆手段,太后是他的亲姨母,不管怎样皇上不会拿太后开刀,那我们蓝家就是政治的牺牲品。”

“你整日游手好闲懂个屁,如今皇上已无心政事,整天只想复活那个妖女,朝中政务都是左右仆射管理,下面的人都在重新站队,这个时候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可逸王毫无建树,只有个为他夺权的母亲。太后就是在打感情牌,她就是推我们蓝家当刽子手,根本就不是真心想羽儿当逸王妃!”

“你闭嘴,想我蓝家曾几何时何等风光,可惜……我输了,如果不是当今太后护佑,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吃土,就连你二娘的婆家都有资格嘲笑我。”

蓝沧海已过弱冠,离开京城时蓝家很是狼狈,同僚的冷眼,世家公子的排挤,亲事的告吹,人走茶凉他深有体会,从此蓝家成为京城的笑柄。

妹妹蓝苍羽更被耻笑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而弟弟沧栢的怪病又被拿出来渲染一番。如果太后失败,他们蓝家再无出头之日。

“可当今皇上年轻力壮,战功赫赫,能平定五藩,帮助先帝建立中央集权,亲自为战后灾民重建家园,这样的帝王,太后确定这次能赢?”

“皇上年轻不假,这力壮嘛,现在还真不好说,你不要说你做过他的伴读,比我了解他,再英明不照样栽在一个死了的妖女手里。

如今我们蓝家即将重回集权中心,你却在这推三阻四,危言耸听,是想为父同你一般混吃等死?皇上他要是一辈子不愿醒,那还不如让……”

“父亲!”

蓝远山被儿子的一声怒吼震的清醒过来,因愤怒扭曲的五官慢慢恢复原位,谨慎的望了望门外,虽然这是自己地盘,可是隔墙有耳。

蓝远山瞬间冷汗直冒,有些虚脱的瘫坐在书桌旁,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冷肃的长子。

文韬武略皆上上乘,思维沉稳,心思细腻,若父子联手,朝堂之上何有对手!可他偏与自己政见相左,又彻底放弃了仕途。

“咚咚……”

“父亲,姐姐醒了,您快去看看。”

清脆中带着着急的少年声音打断了书房内暂时的平静,少年抬手正欲叩门,蓝远山便率先从书房跑了出来:“你姐姐醒了?走走走……”

“爹,您先去吧,让我喘口气。”蓝苍栢夸张的喘着气,柔弱的小身板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对对对,你先歇着,为父先行一步,身体重要,你姐姐刚醒,你可不能再出事。”

“……”

全锦州都知道他这个刺史府的小公子天天如闺中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贵异常,可是那些外人又哪里知道他心中的苦。

蓝苍栢看着父亲一路小跑离开的背影,姐姐现在是全家人的重点保护对象,是父亲登顶权利中心的利刃,他该开心蓝家重新走向兴旺,可内心却是无比酸涩。

“蓝柒!”

“哥~”

“大、大少爷……”

蓝沧海走出书房,冷言厉色的看向蓝苍栢身边的随从,蓝柒一介武夫被这眼神吓得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通报这种事还需要主人跑来跑去的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大少爷,我……”

“哥,是我要自己来的,那个……母亲不想看见我,所以我就……”

“……哎!那最近少去东院。”

“对不起,哥,这次姐姐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去吓唬她和那个骗子,还让你替我挨了父亲的板子。”

蓝沧海看着弟弟那愧疚的表情,并不生气,只是无奈,他们兄弟俩人虽不是一母所生,却关系极好,对于这个弟弟,他向来是无限的温柔包容。

“我没事,倒是你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被别人发现你的病,会被视为异类的,切不可再如此鲁莽。”

“放心吧,哥,不会有下次了,我扶你去东院,呀!你这背都流血了,刚好俞大夫还没走,让他过来看看吧。”

“没事,一会让小武上点药就行了,你姐姐醒来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人呆呆的,有些奇怪,像是失忆了。”

“失忆?!哼!肯定是摔坏了脑子,她和那个秀才的事你不要再插手,父亲不会让到手的逸王妃位置飞了。”

“姐姐真的要嫁进皇家吗?人们都说皇家无情,可当今皇上痴情的不行,如今那些会邪术巫术的都成了皇家门客了。”

“皇家之事岂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明年的春闱随意应付便可,你生性单纯,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

蓝沧海看着自家弟弟,雌雄莫辨的天人姿色,一颦一笑皆是单纯的美好,如若不是生了怪病,弱冠之年定是才貌双绝的贵公子。

“哥,我现在可是举人老爷,百姓口中的天才少年,这春闱不能一举夺魁岂不丢人?再说……爹对我有期望,说明我还有价值,我不想躲在某个角落里发霉等死。”

蓝苍栢说到自己学识骄傲无比,说到父亲的期许心有戚戚焉。

“你这么说倒让我有些无地自容,行了,不说这些了,回房上些药去东院看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