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见鬼老站在院子里。
高扬连忙问:“师父,你来了多久?”
“两炷香的功夫。听你说的起劲就没有打扰。”
高扬出门。
另外几个也跟着出门。
高仁柄两手抱拳,对鬼老说:“前辈,抱歉,不知你来,让你等候。对你,我们仰慕已久!得知你是高扬的师父,我们心怀感念。”
鬼老展颜一笑。
“你说错了,我是死乞白赖,求着当他的师父。哈哈哈……他一定没有对你们说实话。我仅仅送了他一柄剑,他叫我一声师父。”
“叫一声师父……对你来说,就是一种责任。”
“这小子千年难遇,了解他的人都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不久之后,高家的大仇就可以报了。”
“再次感谢前辈鼎力相助。”
“这都不算啥,他考虑问题足够长远。”
“前辈。”高瀚渊叫了一声。
另外三个也上前招呼。
高扬才介绍说:“师父,这位是我的祖爷爷。”
“高仁柄。”高仁柄自报姓名。
接着高扬介绍其他人。接着,他们就走出那间破败的宅子,去对面的食店吃饭。接着便离开。至于那间破败的宅子被高扬遗弃。
走出平湖镇,陈子桐和另外两位去驿站租马。高仁柄和高瀚渊留下,他们有话对高扬说。
“进入圣城,不要轻易妄动,听你师父的话。”高仁柄叮嘱一声。
高瀚渊说:“你说给秦家提醒,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你人在圣城,在他们的眼皮下……能忍则忍!有句俗语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祖爷爷,爷爷,我心里有数。”
于是高仁柄又两手抱拳说:“前辈,拜托你了。”
鬼老笑说:“他自绘的灵符,威力极其臣大。”
由此,高仁柄和高瀚渊便明白了。高扬说的提醒……他自己不出面,采用他绘制的灵符。
……
目送他们离开,鬼老带走高扬。
日上三竿,鬼老和高扬出现在西门外。
进入城门之前,鬼老问了一句:“你今天做什么?”
“先去店里,再去夏家……晚上去那间客栈。”
鬼老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高扬入城。
走到第三环街,高扬向南,沿着环形街道向东。经过鸿鼎拍卖场,转入昨天走过的旭东巷。过一会儿,高扬走到自家店铺门前。当他进去,看见陈子贤及一副陌生的面孔。
陈子贤看见高扬一脸的兴奋:“终于把你等来。”
“这位是?”
“他叫杨东泽。”
陈子贤一说。
高扬知道他们的关系,便叫了一声:“杨叔。”
“我昨天听说,高兴了一晚。”杨东泽回了一句。
高扬便说:“陈叔,杨叔,你们尽快将店铺转手。”
两人一听觉得莫名其妙,店铺转手,他们吃什么?不过他们没有问,眼睁睁的看着高扬。
高扬没有解释,而是说:“我有事,不跟你们闲聊。明天午时,到鸿鼎对面的茶楼找我。”
撂下一句话,高扬转身出门,跟在鬼老的身后。
他不知道夏家在哪里,鬼老知道。于是鬼老带着他走街串巷,绕过皇宫,进入北面的北大街。没走几步,高扬就看见夏家的府邸。
鬼老停下脚步。
高扬便说:“师父,你找个地方喝茶。”
“你确定一个人进去?”
“我猜,信已带到。”
“好。看见没有……出门,到那家茶楼的三楼找我。”
鬼老抬手一指。
“好。”
高扬答应一声,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道杏黄色的大门。大门开了一扇。走到门口,踏上台阶,他才看见,那扇关着的门后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抬头一看,便问:“找谁?”
“嗯。”
高扬犹豫一下说:“给夏家主带了一个口信。”
“你姓啥?”
“郑。”
“进。”
高扬进门便听见“呯”的一声,转头看见那个人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男人没有说话,而是越过高扬,在前面带路。高扬边走边看,院子里有凉亭,亭子里却是空空荡荡。院子很大,树荫浓密却没有欢声笑语。
正屋高八层,左右长超过六丈。
那人没有带他进内堂,而是走向正屋左侧的那道门。高扬抬头一看,看见一个白色的塔尖,就知道,夏家主将在祠堂跟他见面。
那人拉开门并没有进去。高扬进入又将门关上。听见关门声,站在院子里,背对高扬的人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一刻,高扬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自己进出圣城的行踪是否被夏家掌握?不然,为何前院里没人?而带路的那位显然是夏家人。并且夏家主已经在等候。
念头一闪,高扬立即拱手说:“前辈,打扰。”
夏家主这才咧嘴一笑问:“你师父没有跟你在一起?”
“他嫌无聊去茶楼喝茶去了。”
“呵呵,我与他有过两面之缘。”
“我听师父说,夏家主宅心仁厚,治家有道。因此,便起了拜访之心,这一次经过圣城,特来拜访,特向前辈请教,处世之道。”
“你来自哪里?”
“兴宁镇,一个偏僻的地方。”
“在哪个王朝?”
“大楚。”
夏家主点点头说:“你一开口,就展现出你的处世之道。请教一说,不敢当。跟你师父在一起,见多识广。你的眼界是相当宽广。”
“前辈,谬赞。”
“我说的是真心话。”
高扬一听,便借梯上房。
“我对前辈说的也是真心话。”
“好,既然是真心话,我们坐下说。”
夏家主转身在祠堂门口坐下。
见此,高扬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听说你结交了一个兄弟,为了他拿出聘礼。”
“我是这样认为,既然性情相投,愿意做兄弟,那么就要真诚的对待。这不是一句假大空的话。人在做,天在看。或许我说这句话过于幼稚。但到此为止我没有说过空话。正所谓,人无信不立。我要为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我认为这才是相处之道。”
“假设,我说的是假设,他有一天对你做出不义之事,你将怎么对待……是宽容还是?”
“小事不以计较。若是恩将仇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俗话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说的好,容忍是有限度的。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突破底线,只有断交和灭亡两种选择。世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恩将仇报。并且有仇必报。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夏家主在说话的同时,盯着高扬。
高扬没有接话。
夏家主又说:“听说你说过一句话,那颗作为聘礼的灵丹,你将换回。我将怎么理解?”
说到正事,高扬看着他说:“前辈,我说这句话有两层含义。第一是为了今天的见面。第二为了一个承诺。你可以从两方面理解,一方面是字面的意思,采用你认可的物品换品。另一方面,我用一个承诺换回……同样的道理,你可以给我一个坚定的承诺,换取你想要的东西。前提是相互信任。并且有共同的目标,才能了却我们的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
“说出来不怕前辈笑话。有人曾经对我说过,建一座丹城。我听了这句话,就盲目的在想,建一座丹城,需要很多人鼎力相助。到哪里去找这些人?而且是值得信任的人。
后来我遇见师父,但真正拜他为师是在仙居城。
前不久,说的就是仙居城。我跟他第四次见面。
话说去年,我曾经过紫阳城,曾有幸得到祖皇的邀请,跟他见一面,说到相同的问题。对此他兴趣极大。因此我对师父说起我的心愿……不仅取得他的支持还对我说起你。我冒昧的前来……不知前辈有没有兴趣?”
“呵呵呵,我不得不说,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心愿,着实令人钦佩。但我想问的是,你心中的丹城建在哪个王朝?是另建一座城,还是在某个城池的基础上进行扩建?”
“建一座城外之城。”
夏家主愣了一下说:“建一座城要消耗很多的人力物力,非一日之功。另外,参与的人,你是如何考虑?参与进去,利益又是如何分配?这些现实问题,你考虑清楚没有?”
“我考虑并在实施。所有参与的人不分彼此。我前面说到相互信任,并且有共同的目标。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参与。重要的是言行一致!并且制定出相应的规矩,共同遵守。”
夏家主咧嘴一笑:“你心目中的丹城建在哪里?”
“哪里是我落脚的地方就建在哪里。”
高扬说出这句话语气铿锵。
“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
“修为呢?”
“化液后期。”
夏家主又是一愣,二十,化液后期,这是什么概念?任何人第一次听说肯定大为惊讶!
片刻夏家主才抬头说:“你这次拜访打破我一贯的认知,你小子太聪明,修为又如此的突出。要说我没有兴趣,那是愚蠢的表现。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除了夏家你还联络了……”
“若是方便,我想见一见金家主。”
“另外四家呢?”
“我师父联络了吕家,曹家有待考察。”
“另外两家……”
“……”
高扬没有回答,而是咧嘴一笑。且他的笑容有些怪。夏家主看在眼里,证实了他的猜测。
于是夏家主问:“你想见金家主,是在这里?”
“前辈,不知方不方便?”
“你等一下。”
夏家主站起来,开门出去。
高扬猜,他是叫人去金家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