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没有男性朋友,你告诉我你是谁!”那边的卓唤宇像是发了怒,叫个没完。
江廷野的声调懒懒的,还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沉,“我是她的新老板。工作时间孟寻的手机要上交,但我看你打得执着,就想着替你转达下你的事情。不过很遗憾,你说的话,让我非常不满意。”
“这是我跟孟寻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是老板,也没权利对员工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男人无所谓:“那行。那我就不转达了。”
卓唤宇心里一急:“你!”
过了几秒钟,他忍了忍,语气好了不少:“你替我转告孟寻,我现在跟许灿在医院里,一时半会赶不回平嵩港,让她去照顾我妈,就这样。”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江廷野连续抽了几口烟。
他清楚地记得母亲过世后,手机里被他发现的那些通话录音中,他的父亲就说过与之极其相似的话。
为了外面的女人,一个劲儿剥削结发妻子的利益,拿妻子不当人看。
这种人,为什么还不死光呢?
“江总?”白霖出来找他。
江廷野抬眼的时候,那副目光把白霖都吓了一跳。
只听他说:“将法人叫卓唤宇的那家航空公司,永久拉入木野国际的黑名单,并私下传意于其他同行。”
这是明摆着要单方面封杀卓唤宇的航空公司!
…
“会议结束了?要离开吗?”
孟寻等了他两个多小时,幸好接待室里有电视机,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
江廷野走到她面前,目光如同一只只细小的手,在一点点打量着女人的轮廓,一寸一寸,哪里都没放过。
他的视线太有侵略性,孟寻撇开了一点脸。
直到自己的手机被递过来,而亮着的屏幕上,男人顺手点了一下播放键。
很快,刚刚那通电话的全部对话都进入了孟寻的耳朵里。
她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江廷野拉着西裤的裤腿坐进沙发中,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听听,这就是你爱的人。”
很久之后,孟寻关闭了播放键,也坐了下来。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脸色很白。
江廷野善于观察人的情绪,他能感觉到,听到卓唤宇这通电话的她,才是真的死心了。
“我很好奇,你这一类人是不是向来把所谓的爱情与感情,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轻蔑,似乎只是单纯的不理解。
孟寻的脑子很乱,乱到曾经的所有都在毫无归路地往外冒,谁也接不上谁,把她的思维弄得一团糟。
卓唤宇居然让她去照顾他的母亲?
理由是他在陪着许灿天南海北的玩耍,腾不出时间?
这种人……
孟寻用尽了力气才没让自己恶心到吐出来。
“我只能说,我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江廷野直言:“你连你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居然敢确定别人不会变?”
孟寻抬眼。
那一眼,让江廷野皱了眉。
孟寻的眼睛是泛红的,那副在疯狂忍耐,克制情绪的样子莫名其妙地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
也许是母亲的经历让他有了恻隐之心,也或许是当年她的那几个微不足道却大有用处的安慰。
“你还要因为他哭吗?”
孟寻回答得很快:“没有。”
她只是被卓唤宇的行为举止,以及那些话恶心的出现了生理眼泪。
江廷野并没有再针对这件事跟她说什么。
…
进入到被安置的特定酒店中。
孟寻在房间里闭着眼歇息,耳畔仿佛还飘荡着那些让她内心翻涌的话语。
“叮咚——”
门铃响起。
孟寻去开门。
门外面,白霖微笑:“孟小姐,江总在等您。”
等她?
孟寻跟着白霖一起出去,她并不知道江廷野在哪里,只能跟着白霖走。
他们离开了酒店,又搭乘了一辆豪车,开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终于在路边停下了。
白霖跟下来,“孟小姐,江总就在里面,您进去就行。”
孟寻也没在多问,走进唯有一道门的地方,刚一进去,她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清香。
是花香。
这时,一缕夏季尾巴里的清风涌过来,还带来了迟来的礼物。
那是一片风铃木紫色的花瓣。
纵然它已经有了干枯的征兆,可孟寻还是看清了它原本的面貌。
顺着小路一直前行,迈过一道门廊,当成片成片的紫色挤进眼底的刹那,孟寻愣在门口忘了动作。
放眼望去,无数棵风铃木种植在这里,它们竟还开得正艳,似乎天地都化成了紫色,地面的土壤中也被紫色包围。
风中的花香沁人心脾,孟寻的心,活跃地在跳动。
“好看吗?”
江廷野突然出现在她的右后方,他倚在门廊边,视线也落在远处。
孟寻看了眼他,于是转回头。
她不傻,有些东西自然感应得到。
她一个无意的举动,这位未来的领导居然能记住,并且还没忘记让自己过来看一眼。
“这些都是品相比较好的风铃木,特意种在这个庄园里,人工养植,促使它花期久一点。”江廷野解释说。
但有一点,他没说。
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只对各国的领导人开放,平时是绝不对外开放的。
孟寻欣赏着被国人奉为最浪漫的花朵的园林中,脸上的笑很是甜美,她穿梭其中,江廷野就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圈下来,孟寻眼底出现了光晕,“江总,谢谢你。”
江廷野瞥她一眼:“就口头答谢?”
知道为了来这里一次,他花了多少钱,又卖了什么人情吗?
孟寻背着手,笑说:“那您提要求,我能办的,我都办。”
闻言,江廷野丝毫没犹豫,脱口而出:“你不许去照顾你前婆婆。”
孟寻都愣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江廷野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你……”孟寻顿了顿:“你干嘛这么在意我的事?”
江廷野手撑着一棵树,懒洋洋的:“单纯管得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