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笑着点了点头!
“是呀,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但我也知道一直跟着我那人并无恶意,而且总是暗中帮助我!”
“后来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人是你派过来的!”
“而且你明知道那些人是受我诬陷,但还是派人帮我惩罚那些无赖,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纪文轩勉强地笑了笑!
“好人!?如今也就你相信我是个好人了!”
“所以你这也算是在暗中提点我了!”
“你的一切计划都没有逼着跟踪你的人,所以我就也隐隐察觉到形势不对!”
“我将这事儿与母亲分说,又写信旁敲侧击地问我父亲!”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有在我问完之后,镇西侯就反了!”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我父亲是镇西侯的人,他应该知道镇西侯所有的计划,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把我派到了辉武县,而且将我娘亲也撵了过来,看来他这是想借刀杀人!”
“是我一直太傻,傻傻地相信着我的父亲是被那贱女人蒙骗,但没想到,原来他们两个是合起伙来想要我们母子的命!”
“等我想明白的时候,心如死灰,一心只想着跟辉武县共存亡,保护好下面的百姓!”
“但没想到我身边的人,不是被我父亲收买了,就是已经暗中归顺了顺王!”
“最终就在我决定分时反抗的那一晚上,这两方人马同时有了动作!”
“我母亲带来的心腹,虽然恨死反抗,但也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母亲命人将我打晕,命令那最精锐的护卫将我送出城去!她则留在了城中,替我坚守县令的位置跟职责!”
“后来,那些人虽然将我带出城来,但都身负重伤,他们一直将我护送到此地,就全都重伤而亡,而我也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还有悲伤,晕倒在了这山脚下!”
“最后让黑大哥,给我捡回了山上!”
“一开始我不吃不喝,还是他们细心开导,才让我有了生的意愿!”
“别看他们是一群山匪,但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他们全都是附近山村里面活不下去的百姓,才聚集到这山上占山为王!”
“他们一直奉行的都是劫富济贫!”
“你看山里那些鸡鸭,就都是那些老弱妇孺养的!”
“这回也是听人说百姓有难,他们才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去营救!”
林茹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脸上有自嘲,有哀伤,但最后居然更多欣慰!
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本来因为天灾,百姓就过得够苦了,如今又来了人祸!
想当好官都很难,普通百姓要活着更难!
她虽然不认为镇西侯为了保护妻女有什么错,但就冲着他之后重用原主的父亲,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她不信,他们真的不知道原主父亲已有妻女!
就镇西侯这权力,想要查一个小兵的家庭情况,不可能查不到!
但还是硬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就大有问题了!
林茹想到这儿,不禁问纪文轩:“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就一直生活在这山寨里面吗?虽然这个地方易守难攻!”
“但毕竟没有后方补给,若是顺王知道了你们的所在,只要派人为上一个月,你们就不攻自破了!”
“若是想要他们不知道的话,你们就要对山下的惨剧当中看不见!”
“以你刚刚说的山上这些人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到那时你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纪文轩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抹坚毅!
“林姑娘!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会感觉有些疯狂!”
“但我还是想说!乱世之中,何人不能为枭雄?”
“为什么不为自己拼一回呢?”
林茹立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她脑袋里如走马观花一般,林家村善良的村民,自私的村长,不顾百姓死活的康曲县县令,背叛的师爷、誓死守卫康曲县的袁县尉、为了给老妻治病而倾尽所有的老伯,那明明已经吃不起饭,还是不愿意占人便宜的大娘,还有那些孤苦无依的百姓!
是呀!在这乱世之中,何人不能为枭雄呢?
既然你觉得这世界的规则不对,那就去改变它,又或者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既然上天让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还赋予了她这么多金手指,若只是偏安一隅,寻求他人庇护,那未免有些可惜!
她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为什么还要重复上辈子的路呢!
碌碌无为不是她想要的!
这皇位镇西侯坐得、镇北侯坐得!
她林茹为什么坐不得?
想到这儿她突然感觉自己浑身舒畅,仿佛置身于云端!
这种感觉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也眼神坚定地看向纪文轩!
“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就活这么一回,为自己拼一回,又何尝不可?”
“这事,我林茹做!”
纪文轩十分惊讶地看向林茹!
嘴里喃喃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林姑娘!这话说得极好!看来还是你的格局更大一些!”
“我甘拜下风!”
林茹哈哈大笑!
“这话倒也不是我说的,只不过我觉得用在这时候十分恰当!”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朝着这个目标走,我带的这些人都听我的,不知道山寨那边的人,是否都能赞成你的话!”
纪文轩听见这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来这儿时日尚短,并不能完全掌控全局!要不然也不能将这事儿私下与你说!”
“而且就算是起事的话,咱们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要择意明主,扶持才好! ”
“这样才能更好的说服他们!”
林茹看着纪文轩那愁容满面的样子,倒是没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若是现在说了这人怕不是将他当成了个疯子,且不说她年纪小,而且是个女子,她俩虽然相互信任,但终究相处时间较短!
这人还不能完全信服于她!
于是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