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宗乘之庙院落北部的大红台,是这座寺庙的主体建筑,其基座为白台,白台正立面以红灰抹成三层盲窗。
小喇嘛不言不语,一路上带着刘子夏顺着阶梯穿过大白台进到了大红台里面。
刘子夏分明看到在大红台的入口处戳着一块明晃晃的牌子,上面标着‘暂不开放,游客止步’。
这意思是……大红台不让进啊?
可是这小喇嘛竟然直接把刘子夏带到了里面,里面多少有些昏暗,并没有现代化的电灯什么的。
但还是会有阳光透过细小的窗户洒进大红台里面,很神奇地照亮了一条路出来。
下意识地四周打量了一下,刘子夏发现这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的唐卡,靠近墙边的位置还有一尊尊的佛像。
朝着那些唐卡还有佛像看过去,明显能够感觉到是上了年份的,少说也得有200多年的历史。
就在刘子夏一边看着那些唐卡,一边往前走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一层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走出长廊,推开房门,一切就都变得敞亮起来,抬头望去,这个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一座斜向的天井。
明亮的阳光透过天井洒落进来,让整个房间都变得亮堂堂的。
在房间的左侧也就是天井旁边,有一张靠墙的老旧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套古旧的茶具,周围还摆了四把椅子。
之前同刘子夏在万法归一殿有过一面之缘的贡布,正站在一名面目清瘦,精神矍铄的老喇嘛身后。
“朱毕古!”小喇嘛径直朝着老喇嘛走了过去,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去吧。”活佛轻轻摆手,示意小喇嘛先出去。
小喇嘛点点头,倒退着走到了门口,还特意把那一扇红色的小门从外面关上了。
活佛扭头看向刘子夏,目光很慈祥,他浅浅地笑着,眼底里好像有光芒在闪烁一样。
就在刘子夏正在观察对方的时候,突然活佛朝着刘子夏轻轻招了招手。
也不知道怎么了!
刘子夏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过去,然后很自然地跪在了活佛身前,同时双手微微向上托起。
活佛抬起略有些枯瘦的右手,轻轻盖在了刘子夏的头顶,口中还在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咏颂经文。
“居士,朱毕古在为你摸顶,你只要闭上眼睛,不要动就可以了。”贡布的声音在刘子夏耳边响起。
刘子夏闻言,选择了无条件相信,直接把双眼给闭上了。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有一股暖洋洋的‘气’,顺着百汇穴一路向下,经印堂、合谷、膻中……直到涌泉穴!
那股‘气’渗入到了穴道、血液、骨骼,引得刘子夏就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中一样,舒服极了。
就在刘子夏享受在这种感觉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醒来’的断喝。
刘子夏顿时被这声音惊醒,睁开了双眼,此刻他全身暖洋洋的感觉消散一空,精神头儿却格外旺盛!
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刘子夏赫然发现内气竟然神奇地涨了一大截,蹿升到了暗劲巅峰!
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突破到化劲修为!
要知道,整个华夏古武界有着化劲修为的高手屈指可数,绝对超不过50位。
而且他们每一位,还都是各门派或者古武世家的当家人,轻易不会在外走动!
如果能走出最后一步……想到这里,刘子夏豁然看向了活佛,这位能够凭借‘摸顶’……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灌顶’!
能够凭借灌顶,就帮助他的修为突破到暗劲巅峰,那面前这位活佛,修为得有多高?
想到这儿,刘子夏站起身来,先是把帽子和墨镜摘了下来以示尊重,随后朝着活佛行了一记古武世家的古礼:
“上沪五禽刘家刘子夏,见过前辈!”
就算是高僧,就算是活佛,也是要正常生活的,他们并不是与现代社会就脱节了。
对于一名经常在网上、电视上出现的知名音乐人、演员、导演……
特别是系统归纳了佛教体系的人,不论贡布还是活佛,显然是知道他的!
“刘子夏?”
“是那位宗教.部门外聘专家,刘子夏?”
活佛和贡布全都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话。
刘子夏摸了摸鼻子,道:“如果没有人假冒的话,我确实就是那个刘子夏。”
有关于宗教.部门外聘专家的名头,算是相关部门强行塞给他的,他就算想拒绝也没用。
后来他一想,反正是个闲职,用不着经常去上班,还有工资拿,去哪找这么好的事?
所以刘子夏也就应下来了,不过但凡有什么会议、活动的,他都会缺席。
没办法,太懒散了!
“刘居士,您还真是瞒地我好苦啊!”
贡布苦涩一笑,道:“如果是您的话,对佛有这样的悟性,也就可以理解了。
刘居士,用这种方式请您过来,还请您能够原谅!”
“贡布上师您太客气了,有缘见到朱毕古,也是我的荣幸。”
刘子夏连连摆手,看向活佛道:“朱毕古,请恕我冒昧,请问您的名讳?”
“贡巴洛珠。”
活佛对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过多忌讳,而是直接说道:“我在冈壬波齐的祛热寺修行,每年会有半个月的时间来这里为弟子们讲佛法。”
“朱毕古是普陀宗圣之庙的堪布。”贡布很认真地说道:“热河这外八庙的佛子们,都是朱毕古的弟子。”
好家伙,外八庙的人都是活佛的弟子?
刘子夏张了张嘴,看相贡巴洛珠的神色充满了惊骇。
“贡布!”
贡巴洛珠看了贡布一眼,眼睛里并没有带着责怪的神色,但是声音还是有点严厉的。
眼见着贡布不再说话,贡巴洛珠这才说道:
“刘居士,之所以请你过来,其实只是很好奇一位于佛理有如此深刻理解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刘子夏笑了笑,问道:“现在朱毕古看到了,您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贡巴洛珠慈和地笑着,并没有回答刘子夏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刘居士,敢问什么是佛教?”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既然朱毕古拷校,那晚辈就斗胆妄言了。”
刘子夏摇摇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
“佛教的境界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其实是一种脱离人本世界的智慧,它追求真理,秉持客观,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从潜义处说,佛法是导人向善的教义,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是非善恶的判断,这也就是基于社会的善恶,是非等的智慧及文化!”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子夏下意识看了贡巴洛珠一眼,见他正在微微颔首,就继续说道:
“而从众生处说,则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制胜方法,虽然可能本意是好的,但好像也无法体现佛的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