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念动口诀,低声说道:“乾坤借法,天地合一,风起云涌,兵来,将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乌云聚集,如同墨汁般弥漫在中阳山,狂风卷卷着乌云,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呼吸间,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灯火场上狂风大作,五曲灯在大风的吹动下一盏接一盏熄灭,原本明亮的天空转眼间变得灰暗异常,像是入了夜,山高林深,格外幽暗和阴森,让众人不寒而栗。
“啊,风太大,五曲灯点不着火了!”有人惊恐喊道。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五曲灯可是神物,专克邪祟,现在竟然连它都熄灭了,看来情况很不妙啊。”
“是啊,这场妖风来得太突然了。”
人们心中满是恐惧不安,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双手紧捂被狂风吹乱的头发,斜眼抬头望着天空。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禀报:“中阳山四面山脚,全是密密麻麻的曹军,正冲杀而上!”
刘辟顿时大惊失色,暗自叫苦,才赶走吕通,这么快曹军就来到山下了?手中熄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上,身体摇晃着险些摔倒,幸好身旁有其他人及时扶住他。
消息一出,现场开了锅。
刘辟神情不固,脸色骤变,李繁觉得是个机会,眼神一凝,赶紧跑过去,沉声道:“大家不必惊慌,我早有预料。曹操此人阴险狡诈,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当务之急,是组织各个关口做好防御,抵抗曹操进攻。”
刘辟稳住身形,定了定神,问道:“当之兄弟,如此可行?”
李繁点头答道:“肯定行!中阳山地势险要,上山之要道不过三四,只须谷上设伏,以逸待劳,对付曹军不是手拿把掐?你要是担心,这事我来干!”
“好!那就拜托你了!”
刘辟把令牌交到李繁手上,向身后的下属们大声交待:“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听从李繁的安排,不得有误!”
话说完,紧了紧衣服,将脖子缩回到胸口处,灰溜溜转身朝寨子走去。
李繁心中暗自高兴,嘿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正当得意洋洋时,突然伸出手拉住刘辟,指着那些社品女子,笑嘻嘻说:“那么……她们该怎么办呢?”
曹军大刀已经砍到后背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人的安危。刘辟甩开李繁手臂,头也不回:“你自己挑吧,挑完让她们脱光衣服,到山下去……拖住曹军一时半会也行……”
目送刘辟上山,李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为符合心境,随即边换成一幅忧国忧民的神色,扫视一圈那些神色惶恐的社品女子,交过诸葛蕾,细声说:“蕾哥,别回山寨了,你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你们再出来。”
而后起身看着那群女子,高声喊:“姑娘们,别怕,只要你们好好跟着这位女将军,我可以保你们平安无事。”
将信将疑,众女子前后脚跟在诸葛蕾身后离开了灯火场,李繁松口气,叫老弱病残等没有战斗力的小老百姓们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收拢黄巾军中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兵,集合起来,凑成一军。
整军完毕,发号施令之时,只见廖化孤身一人从山上匆匆忙忙跑下来,与李繁目光交汇后,侧身钻进了树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繁不做理会,并没有在意,继续带领军队向下沿着山脊行进。
有啥好在意的,曹兵是他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救下社品,廖化充其量是寨主,随他去就行,首要的就是借此机会,说上话。
行军至一处山坳,眼见前方尘土飞扬,两支军队浩浩荡荡而来。定睛看时,原来是龚都和何曼率领着各自山寨士兵,受刘辟将领,前来受李繁分配。
可能是被吕通打怕了,原先对李繁还颇有微词的两人,竟恭恭敬敬俯首听调,只是那龚都,目光灼灼,透过额前红发,满是不忿。
谁说不是呢,这十多年来,吕通将他们从汝南,一直穷追不舍,最终困在中阳山,虽然平时在山中说话声音很大,但此时一听到曹军到来中阳山腹地,两人胸口那口气咽了一半。
行礼毕,龚都上前一步,抽出武器,直视李繁:“当之兄弟,不急,待我先去会会曹兵,我憋了很久了!”
“龚都寨主,不若暂避身后……”,李繁礼貌性回一句。
龚都顿时怒火遮眼,叫上士兵,转身下山:“堂堂男子汉,羞于如此!兄弟们,随我来!”
战鼓急促,响彻山谷,中阳山下,更是战旗如林,旌旗蔽空,尘土与喊杀声交织成一片。龚都冲杀至半路,见曹军人数众多,不禁心中打怵,后悔夸下海口,但事已至此,脸面要紧,稍收缰绳,又拍马下冲。
瞧了半天没看到吕通,当初那个让他闻声丧胆的人,没在,曹仁没在,不仅如此,曹军但凡有些名头的将军都没在,这让龚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他寻了个看似防守薄弱的地方冲,没有大将,怕你?!
龚都手持大刀,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冲进曹军阵中,一到便举刀,砍向敌人,霎时间鲜血四溅,尸体横飞,腥味弥漫。
他所不知道的是,曹军正是李繁变幻出来的,如雨后春笋,砍了一茬又长一茬。
没有半个时辰,龚都手臂酸痛无力,动作变得缓慢,他吃力地抵抗刀枪剑戟的攻击,汗水湿透后背,马匹也已疲惫不堪,步伐渐渐迟缓,最终,曹军围起来,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龚都奋力拼杀,但终究曹军多如牛毛,动作缓慢下来,致使身上多处受伤,视野被汗水挡得模糊。
正要倒下,耳旁一阵熟悉的喊杀声,让其不由心宽。何曼带领一军赶到,冲入曹军阵营,撕开一道口子,救出龚都,,两人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引军回山。
突出重围,何曼扶住龚都,不由松口气:“龚寨主,你没事吧?”
龚都摆了摆手,相视一笑:“死不了!啊……何寨主,小心!”
何曼听闻提醒,赶忙回身挥刀抵挡,不曾想,腰间一冷,眼瞅着下半身还在马上,视线转了三四个圈,眼睁睁目送马儿带着下身离开。何曼闷哼一声,口中甜腻,喷出的鲜血洒满前胸,眼皮都来不及闭上,就断了气。
“何曼!”
龚都眼睛瞪圆,布满血丝,看着何曼身首异处,内心无限彷徨,然而,令他更惊恐的是眼前那一幕,腰斩何曼的罪魁祸首,竟是黄邵!
那个被他们打跑了的黄邵,果然,斩草不除根才是仇恨不绝之原因。
下一刻,龚都肝胆欲裂,不知黄邵从何处而来,高举大刀,躲过曹军攻击,像夹着风一般砍来。
“哈哈哈哈,龚都小儿,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