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封清的要求备好了所有的工具,便正式开始取蛊。
花姝与封清二人相对坐于桌前,叶辞渊站在花姝身旁,春雨则守在花姝的另一侧。两人一左一右,皆是神情严肃,俨然像是随时准备迎敌的将军与士兵。
封清看着花姝身后严阵以待的两人,再看看自己这边只有一个拿着小刀随时准备放他血的齐鸣,那种孤寂与悲凉之感又浮上心头。
花姝看不到身后两人的神情,面无波澜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嗯,开始吧。”
封清伸出左胳膊,将衣袖撩起,示意齐鸣动刀。
利落的一划,左手腕处的动脉乍破,鲜血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封清略一皱眉,抿紧唇瓣,没有出声。
齐鸣快速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器皿放于封清手下,又快速地点燃特制的香烛靠近手腕,袅袅青烟向上蜿蜒,室内静得只余下血液流入器皿的滴答声。
连着装满两个器皿,香烛也已燃烧过半,却仍未见有蛊虫爬出。
封清的脸色惨白,眉头紧蹙,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手腕上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少,周围血液凝固成块,伤口似要闭合。
“怎么回事?”
齐鸣不安地问道,另一手为封清把着脉,时刻注意着他的身体状况。
“也许是这蛊虫先前被训练过的缘故吧,对这香的味道已经有了警惕。”
封清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动,话语轻飘,虚弱无力。
“那还有何方法?”
春雨语气焦急。
封清轻轻阂动长睫,视线看向面前一直冷静观望的花姝。
叶辞渊登时沉了脸色,锐利的眸子如刀般盯向封清,一手扶上花姝的肩膀。
“要我做什么?”
花姝自然意识到了什么,平静地问道。
“这对蛊虫是子母蛊,若是母蛊一直不出,只能用子蛊来引诱,但子蛊不会独自出来。所以…..要放血,你身上的血会有子蛊的味道,用它引出母蛊,将其杀死,子蛊自然也就随着血液流出。”
封清说完话明显的体力不支,身体虚晃了几下。
“没有别的方法?”
叶辞渊扶着花姝的手紧了紧,阴鸷地盯着桌上两瓶器皿中暗红的血液,声线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没有。”
“没事,开始吧,速战速决。”
花姝没有犹豫,直接伸出了左手。
这蛊还是赶紧取出来,多在体内一日多一日的不安,后面要做的事还很多,不能再耽搁了。
叶辞渊紧盯着那只凝白如玉的手腕,眸中混着挣扎,就在花姝自己拿刀要割上去时,一手将其手腕握住,锋利的刀尖差点儿割破叶辞渊的手背。
“你干什么?”
花姝吓了一跳,慌忙移开匕首。
“我….”
叶辞渊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刚刚看着刀子往她的手腕上划去,想到她会流很多血,心下就一阵惶恐。
他不想她受伤。
“这个办法一定能引出母蛊?”
叶辞渊神色凝重不愉地对封清问道,脸色沉得如乌云笼罩。
“这是最后的办法。”
封清没有明确回答,但话中意思已经明了。
“没事儿,只是流点血,别担心。”
感受到叶辞渊对自己的紧张,花姝心下一暖出言安慰道。
毕竟从医多年,对从哪里下刀痛感最轻她再清楚不过。
拉开叶辞渊攥着的手,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手腕划下,直到鲜血流出,花姝面色无波无澜,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像是划开的不是自己的血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