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曈离这条街不远,马车很快就赶到了,小厮将妇人抱下来一行人快步进了医馆。
刚刚看热闹的一些行人像是被这“起死回生”之术震惊了,一路跟着马车过来,围在了亭曈门口。
花姝在车上听着男孩的叙述大致判断妇人属于急性心肌炎,之前有一段时间长时间发烧,但没好好休息治疗,导致病毒入侵。
还好在路上遇到了她,不然这病以古代的医疗水平是治不好的。
花姝将所有人包括叶辞渊都拦在了手术室外,就留下了挽画和另外两个亭曈的小姑娘。
这个手术室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莲花村也筹备了一个,为的就是急救使用,但由于中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手术室内的器材还不是很齐全。
不过好在妇人恢复了心跳,只要进行持续的心率和血压的监测,再进行药物治疗就可以。
花姝到屏风后回到房间取了相应的器材和药物,心率监测仪还是微型的,可以靠光源运作,所以不需要接电源。
“给患者戴上。”
将心率监测仪递给挽画冷静地吩咐,手上接着配置各种药水。
在马车上花姝已经想好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
花姝一边为妇人挂上水,一边给几人讲解病情与相应的治疗方法,就像是老师带着学生一般临床教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花姝就将器具收拾好,只留下了心率监测仪。
走出手术室,就看到小男孩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盯着手术室,花姝给了他安抚一笑。
“你娘没事了,可以进去看看她。”
说完,就无意识去寻找那抹颀长的身影。
只见叶辞渊坐在手术室门口院子里的一排木椅上,也正在看着她。
叶辞渊向花姝走来:“累不累?手疼不疼?”
脑中又想起当时在街上花姝救人的场景,说着叶辞渊就要去检查伤口。
那时情况紧急没时间检查,回来后又是在里面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这手才刚好,这样一弄不知道会不会又伤了,忽然有些后悔今天让她出门了,应该再养养。
叶辞渊眸色沉沉。
花姝不知道男人想些什么,拉住了叶辞渊要检查伤口的手。
“我没事,那个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我现在去和她们交代些事情。”
其实手臂上隐隐有传来刺痛感,但她觉得这也是正常的,伤口虽愈合了,静脉却没那么快恢复,抢救时情况紧急一直没注意,现在才感觉到刺疼。
她吃点止疼药就好,也不用让叶辞渊再为自己担心。
“真没事?你脸色有些白。”
叶辞渊还是想要检查一下。
“真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手臂你昨天也是检查过的已经愈合了。可能是刚刚站的一些久了,我安排完事情我们抓紧回去。”
叶辞渊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花姝,像是想要验证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诶—你…”
干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辞渊就抢答道。
“抱你。”
“………”
“站累了,剩下的路我帮你走,你指路就行。”
语气带着霸道。
花姝猝不及防被抱起,两手不自觉地就揽上叶辞渊的脖颈。
听着叶辞渊的话,花姝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移动,一阵小鹿乱撞。
这段时间和叶辞渊的正常相处,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心中生长、蔓延、包裹。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她好像可以理解之前在大学里看到的那些大晚上躲在树下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了。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就是一个简单的拥抱都会让人心跳加速。
可是….
想到什么,花姝心中腾起压抑的负罪感,这一切并不是她的。
原主的死,死在了那个新婚夜。
江南亭曈刚筹备起来,人还不多,所以一路上并未遇上其他人,叶辞渊抱着花姝两人一路无话,按照花姝指引的去走,唇角一直带着不可察觉地微扬,并未察觉到怀中之人眸中的挣扎神色。
快走到正堂时,花姝示意叶辞渊把她先放下来,她可不想被外面的人撞见被人抱着的样子。
“先放我下来。”
可叶辞渊只是停下脚步,假装不解:“怎么了?”
“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
“怎么不好了?我抱自己的夫人。”
“我现在是大夫,让人看见没样子,快放我下来。”
花姝伸手就要推开叶辞渊。
叶辞渊却故意将手又收紧:“夫人是卸磨杀驴啊,我这抱了一路,怎么没点奖励?”
“…….”
什么奖励?
她没要求他抱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辞渊期待地眼神看着花姝的唇。
花姝不为所动,她还是做不出来主动亲人的举动。
“快放我下来。”
“不放。”
“……”
“嘶….”
叶辞渊夸张地捂着胸口痛呼一声,花姝轻巧地落地。
“我提醒你了,是你不放手的。”
看着男人痛苦的表情,花姝有些心虚地解释一句。
她没有下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