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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渊小心地给伤口进行清洗,动作轻柔地同时还时不时地抬眼看花姝的表情。

生怕有一丝不适。

“如果痛就说出来。”

“嗯。”

冰凉的纱布擦拭在伤口周围,虽然很轻柔,但那纱布与脆弱的伤口摩擦仍是激起一层刺痛。

花姝暗暗咬着牙,表面尽量做出平静的神态。

“用我准备的这个吧。”

见叶辞渊要打开柜子取药,花姝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伤药和碘酒。

“你自己配的药?什么时候配的?”

叶辞渊皱着眉,以为花姝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弄的。

“对,是我之前弄得,挽画她们给带上了,应该会比之前的好一些。”

看叶辞渊的表情花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马上解释道。

“这就好,这两日不许再忙,只能好好休息。”

拿过两个药看了看。

“先用这个冲在伤口上,消毒,就用水擦拭伤口可能会感染。然后再把另一瓶药抹在伤口上。”

花姝看出叶辞渊不知从何下手,简单讲了讲药的用途。

“直接冲洗,会不会很痛?”

“..........”

花姝怔怔地看着叶辞渊,一时说不出话来。

会很痛。

即使是碘酒。

回忆的匣子突然打开,往日受伤的一幕幕涌上脑海。

无数次的遍体鳞伤,无数次的黑夜,都是她独自为自己上药,为了方便快速,都是将碘酒对着伤口直接淋,有时没有碘酒,只能用酒精。

即使再痛,也从没人问过她会不会很痛。

会很痛,伤口的血肉与酒精撕扯,疼得她不自觉地发抖,每一秒都是折磨。

但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手臂上传来绵柔的触感,将花姝的心绪拉了回来。

叶辞渊用一块棉纱沾了碘酒,在花姝手臂上轻轻擦拭,犹如对待一块珍宝。

周围一圈擦完了,叶辞渊开口道。

“要碰伤口处了,疼要喊我。”

说着就换了一块棉纱,浸了碘酒,一点点小心地沾在伤口上。

即使动作已是很轻柔,但毕竟碰到的是血肉,丝丝刺痛还是钻进花姝的大脑。

还好,这比之前她自己处理的好很多了。

悄悄地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皱眉。

看着叶辞渊认真为她上药的面庞,心中悄悄发芽的小苗迅速成长,化作藤蔓将她的心缠绕。

“好了,怎么样?”

抬眼看向花姝的面容,见其额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皱了皱眉,拿起毛巾为其擦拭。

“疼怎么不喊我。”

“上药哪有不疼的,其实还好,不是很疼。快上药吧。”

她控制了面部表情,但额头间的冷汗无法控制。

叶辞渊听着花姝的话,没有再开口,拿起药膏,用竹棉签挖起一块涂抹在伤口处。

这药膏有清凉镇痛的功效,刚一抹上,花姝的面庞就马上放松了许多。

叶辞渊见其不是装的,才继续低头放心的涂抹。

“阿姝,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身前的男人突然开了口。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但之后,你可以依赖我,有什么不适都说出来,你藏着有时我会猜不到。”

他不想看到她忍着的样子。

看着面前仍在继续为她涂药的男人,花姝心口一窒,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缓缓搭上叶辞渊的肩膀。

“我答应你,我尽力。”

独立了二十多年,一下子让她去依靠一个人,她不习惯。

但会尽力去表达。

“尽力?”

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语调带着质疑。

“.......”

这还不够吗?

“叶辞渊,我饿了。”

之前就吃了一碗鸽子汤,当时是很饱,但忙了一晚上,肚子又空了。

叶辞渊听着花姝的话语,浑身一震,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就见花姝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这是听进去了,马上实践?

两人交流着目光,都扬起了唇角。

“不叫王爷了?”

之前不是还王爷王爷的,相敬如宾吗?

“你喜欢我叫王爷?那我可以继续叫。”

花姝装得一副认真乖巧的模样。

这女人,仗着本王顺着是吧,看他之后不收拾……

好像真收拾不了!

如今只有她收拾他的份…..

这样的发现让叶辞渊胸口一闷,但又气不起来,只能估计肃了脸道。

“不许叫王爷!叫阿渊。”

“……”

这男人怎么这么肉麻?

花姝皱了眉,她是坚决叫不出口的。

“乖,叫一声阿渊。”

“王爷。”

花姝一本正经地唱反调,气得叶辞渊差点儿把竹棉签按到伤口上。

好在及时反映过来移开了。

“说了,不许叫王爷。”

声音听起来发狠。

“刚刚那个称呼叫不出口。而且有第二个人叫你叶辞渊吗?”

这么一问,把叶辞渊问得顿了顿,心情突然之间就舒畅了。

除了她自然没有人了。

谁敢叫他大名,除非不想活了。

只有这女人例外。

忽然间就觉得这称呼不错,但还是嘴硬道。

“那你随便吧,但不能叫王爷。”

来日方长,他总能让她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