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自手臂上炸开的剧痛,瞬时让花姝的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牙关,来不及看一眼将右臂刺穿的利箭,迅速回身看向身后。
箭尖上残留的血水随着转身飘洒在空中。
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持着一把重弓不紧不慢地走向花姝。
封清……..
即使戴着面具,但花姝这一次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
原来他来了。
呵,也是,处心积虑这么久,如此良机他怎么会错过了。
花姝眼神死寂,冷冷地瞪着继续走来的封清,由于忍痛,牙关紧咬着唇瓣,苍白之上的血珠,如点点绽开的红梅,刺眼极了。
快速地蹲下身,用左手拾起掉落在地的手枪,迅速旋身靠在一个树干后。
“躲什么呢?”
封清对着树干之后的花姝说道。
叶辞渊终于从藤蔓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刚起身就看见靠在树干上的花姝,和被洞穿的右臂,与不停从袖间滴落的鲜血。
双拳死死地攥紧,指甲陷入皮肉,双眼瞬间赤红如血。
花姝急促地喘息来平缓越来越剧烈的疼痛,额间冷汗争先恐后地冒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个双目赤红,一个双目隐忍。
“没想到堂堂渊王竟让女人替你挡箭。”
封清的话语中带着嘲讽。
围过来的黑衣人们纷纷用架起的弓箭对准叶辞渊。
叶辞渊手中只握着一支箭羽,眉眼如刀刃一般划过封清的面具,桃花眼中布满血丝,如桃花般围绕着琥珀色的瞳孔绽放。
红得妖异,红得嗜血。
右手指间反转,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叶辞渊手中的箭羽就已经没入了不远处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众人大惊,立刻放箭回击。
叶辞渊也在瞬间闪身,白衣卷起枯草,躲过一支支利箭,来到一黑衣人身旁,扣肩一折,在其脱力的瞬间夺过弓。
搭箭、挽弓。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黑衣人调转方向,叶辞渊射出的箭已一连击穿三人的胸膛。
三个黑衣人,有脸对脸的,也有背对背的,一串死死地钉在粗壮的树干上。
手上的弓箭纷纷掉落在地。
而身前的黑衣人还未从被夺弓的怔愣中回神,脖间已被弓弦扣住,窒息感席卷而来。
眼球爆出,面色发紫。
随着叶辞渊将弓使劲一扯,血线炸开。
弓弦深深嵌入脖子,鲜血如瀑布往黑衣中流淌,黑衣人顷刻间脸色铁白没了声息。
所有的黑衣人都已倒下,叶辞渊收回弓,转头看了一眼花姝,既而盯着封清,暗红的眼平静极了。
对周围血腥炼狱般的一切视若无睹。
“呵。战神果然不一样。”
封清就这么站在一旁,字里行间虽是夸赞,却充斥着冷漠。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地,手中挽起重弓,瞄准的是叶辞渊的胸膛,却并未射出。
花姝在封清身后艰难地撑着左臂,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地是封清,脚边的杂草上、断箭旁已是积了一滩鲜血,还有血滴一颗颗从白袖上不停地砸落。
“你可以试试,是你手中的东西快,还是我的白云弓快。”
封清并未回头,但花姝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花姝刚刚见识过封清手中弓的威力,明明力量极强,却毫不声息,导致她丝毫都未察觉。
这种弓若是在暗处,就如22世纪的消声狙击枪,杀人于无形。
只射中了她的右手,说明封清并不想杀她。
可速度上,她有自信,肯定无法与手枪相比。
但花姝不敢开枪,因为她心里清楚,此枪一出,封清弓上的箭也会同时没入叶辞渊的胸膛。
最重要的是,花姝发现此刻自己的身体深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如虫子啃食一般,此刻还能够举着枪全靠她决绝的意志。
怎么会这样?
花姝脸上已是毫无血色,秀美紧蹙,一张口有鲜红自嘴角淌下。
“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叶辞渊?”
叶辞渊手上握着还在滴血的弓箭,听到花姝虚弱的话语,脸色依旧冷硬,只是攥着弓的手紧了紧,像是要把弓给捏碎。
崖边的朝阳已经离开地平线,灿烂地挂在山头。
霞光探进密林,映在遍地的横尸上,映在赤红的鲜血上,反射出刺眼的冷。
“你认出来了?呵,原来如此,那日你是故意的。”
封清突然反应过来。
难怪突然就要来看日出了,当时他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着是个好时机。
或是他太着急了。
他等着这一天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