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呢?”
花姝看向仍坐在桌前的叶辞渊。
叶辞渊也不遮掩,直接说道:“我让乘风拿去扔了。”
仿佛理所应当。
花姝皱了皱眉,脸色微沉:“那是别人送我的,是我的东西。”
虽然她并不在意那朵花是谁送的,刚刚也只是一时好奇,但不管怎样那是她的东西,未经过她允许就给扔了花姝心里很是膈应。
“你喜欢花我可以送你。”
叶辞渊并未理解花姝生气的原因,只以为她喜欢花。
“……….”
花姝也不想和面前的男人再说什么,反正说什么都无用。
“王…..陆大夫,主子他后背渗血了!”
乘风本想喊王妃,但又怕花姝听到这两字掉头就走,只能改了称呼。
本想回亭曈的花姝顿住脚步,冷冷地看了眼叶辞渊,明明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是坐在那一双眼牢牢地跟着她。
“他自己都不想好了,谁治都没用。”
接着转身离开。
“陆大夫…….”乘风有些着急。
怎么就走了呢?
叶辞渊却不着急,像是那个渗血的人不是他。
“本王不是说了要叫王妃吗?”
“…….”
乘风着急的神色一僵,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子,现在重点是这个称呼吗?
“对主子不敬,自己去领十军棍。”
叶辞渊说完,就扶着桌案站了起来,走回了药房内。
!!!
天!真的冤到家了。
背锅的都是他,之前的五十棍还在呢……
“不是,主子,王妃不允许属下这样喊,属下也是怕王妃生气。”
语气焦急,结果却是苍白无力。
叶辞渊下颌线紧绷,神色略有不悦,没有搭理乘风的辩解。
刚刚花姝直接的转身离开还是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明明都约他看日出了,怎么还是这么冷漠?难道是那朵花?
一想到那朵花叶辞渊眼中怨色更浓。
“那朵花扔哪去了?”
乘风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叶辞渊的问话。
“问你话!”
“啊?”乘风吓得跪倒在地上。
“那朵花呢?”
“扔到外面了。”
乘风有些不明所以。
最近主子的脾气真的是不可捉摸。
“捡回来。”
“……..是。”
乘风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决定还是少说少错,他可不想加棍子了。
乖乖去把花给捡了回来。
花已经沾了灰尘,花瓣被压扁耷拉下来,还有几个线头散了。
乘风将花瓣上的灰尘抖落下来,擦拭干净才递给叶辞渊。
叶辞渊拿着那朵显得狼狈粗糙的针织花,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女人都喜欢花吗?”
“这…属下不知。”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见到几个女人,他怎么会知道。
孤雁倒是个女的,可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和男人也没差了。
“给我找个会这手艺的绣娘。”
“什么?”
乘风一脸问号。
“我要学。”
“……..”
?!!?
乘风觉得主子疯了,竟然要学织花?!
主子您是王爷啊。
“你聋了?”
“不是,属下这就去找。”
乘风还是决定啥也不说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麻溜地离开药房,直接牵起外面的马车去寻绣娘。
药房内,叶辞渊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花,眼中团着浓重的郁气,像是与这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就因为一朵花就生气,不就是花吗,他给她做一堆。
倏尔又想到,他是不是没给她送过什么东西?
脑中浮现儿时的记忆,那时只要父皇给母妃送了东西,母妃总是会开心上好几日。
估计女人都喜欢礼物,是他大意了。
桃花眼微微一眯,眸中有点点暗光闪过。
花姝回到亭曈的房间时,花尔和花野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洗漱了。
“娘亲!”
“娘亲!”
“起了吗?有不有睡醒?”
花姝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宝贝,所有的烦恼都被涤荡无存,温柔地朝两人笑道。
“睡醒啦,今日比往日晚好多了呢。”
花野说着。
“这两日都累坏了,小孩子多睡会才好。”
“娘亲你去看那个叔叔了吗?”
“嗯。”
“叔叔他的伤要好了吗?”
“要好了吧。”
花姝说的有些虚,想起刚刚离开时叶辞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不过应该没事,第二次缝合的时候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特意用了另一种手法进行。
“来,赶紧吃早饭了,吃完去上课。”
为了不让花尔继续追问,花姝岔开话题,牵着两个孩子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早餐,其他孩子都已经吃完早饭晨读结束了。
等花姝三人来到教室,其他的小姑娘都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陆先生好。”
花姝落座,姑娘们整齐地起立问好。
“嗯,都坐吧。”花姝语气亲和。
和这些姑娘们待一起的时间久了,花姝感觉到自己的性子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融化,多了亲和与温度。
“今天我们来学习一首诗和诗中的一些生字,结束之后大家可以自己进行创作。”
花姝拿起粉笔,在自制的黑板上写下了唐代李峤写的《风》。
这个时空与花姝之前存在的时空不一样,并没有唐朝,因此花姝就将朝代给去掉了,只在标题下写下李峤。
花姝从不愿把别人的诗说成自己的,即使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偷弄学问一直是她所不齿的。
“《风》这首诗是一个叫做李峤的诗人写的,我先给大家读一遍,年纪稍大一些的可以试着领悟一下诗中的深意。”
花姝细细读完这首诗,还将其中较难的字提了出来。
“有人能来说一说这首诗讲了什么吗?”
面对提问,小姑娘们都开始细细思索起来,正当全场安静之际,一只瘦长的小手举了起来。
“来,秋绥你说。”
花姝叫起了举起手的秋绥,全部人的眼睛纷纷看向站起来的瘦小姑娘。
秋绥也不胆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陆先生,这首诗题目是风,诗中无一个风字,却将风描写的非常传神,这是这诗最独特之处。”
众人听秋绥一言,纷纷回看黑板上的诗,均是恍然。
花姝赞赏地一笑。
“请坐,秋绥说的很好,一语点出了全诗的亮点。其他人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来。”
花尔也举起了小手,在第一排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