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强光,让叶辞渊本能地闭上了眼。
花姝抱着用布包着的满满一捆干树枝,看着手电筒里映出的人影很是惊讶,马上把光往下移了移。
这么重的伤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醒过来了。
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光源不再照着脸,叶辞渊睁开眼,看着洞口逆光走来的白衣女人。
女人抱着一大包东西,俯身踏入山洞,一张鹅蛋脸在白光下更显清冷,如果不注意身上满上泥渍与血迹的衣裙,极似误入荒野的仙子。
叶辞渊看得一时移不开眼。
花姝感觉到了黑暗中叶辞渊带着掠夺性的眼神,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看着她干嘛。
使坏般的将手电筒往上一移。
突如而来的强光直射,叶辞渊又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又马上反应过来花姝是故意的,强撑着睁眼继续看向她。
花姝看着快被照到流泪的叶辞渊不好意思的放下手电筒,将树枝扔在空地上。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花姝感受到一直没有收敛的目光有些微恼。
她脸上有东西?
等等!
花姝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下脸。
她好像把面纱给丢了!
……..
他不会认出来了吧……
心里一阵懊恼,双手想捂着脸,但现在也晚了而且显得刻意,万一他没认出来呢,毕竟这么些年了,还是他讨厌的人。
鼓起勇气抬头回视着叶辞渊的目光,掩饰心虚地瞪回去。
“你觉得我眼熟吗?”
“怎么这么说?”叶辞渊看着她故作镇定地小脸,语气平平,带着病态的无力。
“不眼熟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花姝心虚地试探,眼神继续瞪着。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美,之前为什么偏要说自己丑陋不堪?”
叶辞渊勾唇,还是没将知道他身份的事说出来,毕竟他也知道他之前干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万一说了人再跑了怎么办?
“那是为了不暴露….为了防某些心术不正之人!”
花姝突然被夸面色有些不知所措,但话语说的异常义正言辞。
还好,他没认出来。
叶辞渊像是听不懂话里的含义;“那你还要不要面纱?”
“啊?”花姝不太理解。
叶辞渊忍痛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面纱,一角已经染上了血,看着鲜红的一角。
“可惜脏了。”
叶辞渊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块血渍,像是要把她去掉。
花姝看着叶辞渊手中的那块面纱十分震惊。
“你哪里来的?”
“捡的。”
“那你还给我吧。”花姝伸手要去拿。
叶辞渊马上收回手:“不行,捡到就是我的了。”
声音虚弱中透着无奈。
“你!”被这无赖言论气得直接上手去抢。
叶辞渊往后一躲,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嘶——”
花姝立马停住了动作。
“你背后的伤口还没处理,先不要乱动。”
“你不动我就不动。”
明明痛得要死,却还是把面纱塞回了胸口的衣襟内。
花姝无奈的收回手,转身去把树枝架起来,用打火机点燃,将手电筒关了。
没过一会儿,小小的山洞内就被光装满。
“那是什么?”
叶辞渊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看着自己身下的银色板子,花姝手上的打火机。
那东西刚刚竟然冒出了火,是什么火折子?
花姝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打火机:“不想死就别问。”
声音愤愤地。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反正都已经被他看见了。
摆烂好了。
叶辞渊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花姝来到一旁,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缝合用具,把叶辞渊身上的毯子拿起来,又伸手搀上叶辞渊胳膊,要把他扶起来。
“你可以站起来吗?我给你垫一下,把背后的伤口处理了。”
叶辞渊看了眼扶着自己胳膊的纤纤玉指,感觉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些许。
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太过虚弱还有些不稳,一不小心半个身子压在了花姝的肩上。
“站不稳。”
叶辞渊声音虚弱的解释道。
花姝没说什么,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仍由叶辞渊半靠着。
另一只手将毯子垫在板车上。
“你慢慢趴下来。”
花姝屈膝扶着叶辞渊。
叶辞渊趴好后,花姝就将一系列器具一一排开。
虽然看着这些东西有一堆疑问,但叶辞渊也没张口。
总有一天会让她亲口说的。
“你又要剪开我的衣服?”
花姝拿起剪刀的手一顿,低眸看向叶辞渊,眼里像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剪了这一件,我可没衣服换了,难道之后你再帮我缝起来?”
花姝仔细思考了一番,放下了剪刀,开始研究起怎么脱衣服。
早知道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就该脱了。
叶辞渊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扶我起来。”
很快又站起来后,叶辞渊自己站着对花姝说:“帮我脱吧,受伤动不了。”
花姝没有异议,本也没想着他自己能脱。
像对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轻轻的帮脱着外袍,一下抬起手,一下转到身后,不过这古代的衣服真的不太好脱。
终于将里衣也脱下来了。
花姝浅浅看了几眼,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虽然有一些疤痕和血渍,但还是挡不住那流畅有力的线条和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皮肤也不错。
“很好看?”
叶辞渊声音里透着愉悦,好似很享受看到花姝盯着他移不开眼的表情。
“也就一般般吧。”
花姝收回视线,假装一点都不在意。
不对。
花姝想到什么,突然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叶辞渊。
“怎么了?”
“你又站得稳了?”语气带着不满。
“咳…现在比刚刚是好一些了。”
叶辞渊脸不红心不跳地搪塞到。
“那你自己躺回去吧。”
“…….”
没办法,叶辞渊听话的自己躺了回去,可那眼中的神色似乎带着些委屈。
拿起针管,花姝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认真。
给叶辞渊打上麻药后,开始缝合。
“是麻沸散吗?”
只听到针线在皮肉里拉扯的声音,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差不多。”
花姝也懒得解释。
“今天的事,向你道歉。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