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十字架的旁边还倒着一个老妇,也是浑身伤痕,看样子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认了吗?”
叶辞渊坐在刑房的上首,高县令立刻让人去沏茶。
侍卫泼了桶冷水在十字架的男人身上。
男人虚弱地抬起头来,看见上首坐着的人,吓得话语里带了哭音。
“大人….我招了啊,别打我了……我认罪了….别打我…..”
“昨日见你好像还不是这副模样。”叶辞渊抿了口茶,抬眼凉凉地看了刘顺一眼。
“昨日草民…草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
刘顺快疼哭了。
明明他早就认罪了啊……
“你那孩子死了,今早死的。”
刘顺眼里划过惊愕,随后感觉全身似是结了层冰,开始瑟瑟发抖。
死了…..
意味着他也要….
“高知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叶辞渊放下茶碗,起身要离开。
高知县躬身点头道:“下官自当秉公判案。”
“对了,之后把两人的头在城门口挂上三日,写一下两人的罪状,相信这之后,河里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尸体了。”
声音凉薄,一字一句敲打在刘顺心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真不知这是犯罪!别人也这么做的啊,为什么就是我!”
身后刘顺疯狂绝望的呐喊,而叶辞渊早已离开牢房。
这事许多人都做过,但想把花姝一并烧死的却只有刘顺。
给了叶辞渊杀一儆百的由头。
虽残忍,但效果显着,这之后河内或是垃圾堆边上少了许多被遗弃的婴孩。
再次回到莲花村,孤鸿正好从药房里出来。
面纱也挡不住花姝苍白的面色,叶辞渊见花姝这样,忽然想起今日她的药还没换,想要上前查看一番。
刚迈出几步,花姝却立刻转身往一旁屋内走去。
叶辞渊知她是故意,下颌绷紧,心里悠然间塞满火气。
不知好歹的女人。
紧随其后,想在花姝进门后跟进去,没想到砰的一声,房门从内关上了,叶辞渊差点一头撞上门。
叶辞渊盯着眼前紧闭的门,脸顿时黑沉一片,眼神像是要喷火。
太放肆了!
还从没人敢把他关在门外。
真的有病,她的伤关他屁事。
身后的孤鸿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震惊。
主子竟然被关门外了。
孤鸿吃惊地用手捂住嘴,连忙转身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知道太多了不好。
叶辞渊到底没再上前,吩咐孤鸿一声,打道回府。
一路无言,回到出云轩叶辞渊仍是沉着脸,径直去了书房。
下人们感受着这氛围不敢出声,活干的也更加小心。
乘风还有事要禀报,只能顶着这低气压决然地进了书房。
“主子。”
乘风跪下低着头。
“属下派人去周边的村庄都巡查了一遍,确实抓到好些个虐杀婴孩者,有两户人家在我们赶到时院子里正燃着火堆,可惜那两个孩子被救出来时都已经烧黑了。”
“人都抓起来了?”
“是,刚才已由知县的侍卫带走了。”
“那这女婴大量流失的案件就先这样,人口失踪的消息查了吗?”
叶辞渊正了神色。
“盯着的人回禀,这两日未有人与高县令联系。但属下派出的另一拨人打听到,失踪的人都是被突然迷晕带走的,多是健壮的男性。这是在一处现场发现的帕子,上面还有迷药。”
乘风递上一块白色的方布。
叶辞渊接过看了眼,上面并没有什么异样。
“叫府…算了。”
本想叫府医来看下是什么药,但一想还是先算了,明日再说。
乘风看叶辞渊突然停下,小声问道:“主子是想着明日带去给陆大夫查看吗?”
花姝被人提起,叶辞渊又想起了自己被关在门外一事,冷厉地眼神扫向乘风,乘风被吓得一个激灵,马上垂首道:“是属下逾越了。”
叶辞渊将方巾用一信封装好,放进袖袋中,起身向外走去。
“去揽春阁。”
“是!”
乘风利落起身跟上,两步后突然顿住,眉头一拧。
“不对,主子,揽春阁是妓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