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灼生小小的身子躺在一个用桌子临时搭建的小床上,青紫的皮肤,紧闭的双眼,除了小小胸膛上的微弱起伏,再无动静。
心率在下降。
花姝紧紧蹙起眉头,心情沉重,但又没法再做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
“灼生,你要挺过来。”
花姝用指尖轻轻握住灼生豆大的手掌,柔声说道。
回到出云轩,夜幕已经拉满。
叶辞渊并未直接去休息,入门径直走向书房。
“那边有消息了吗?”
“属下也正要禀报此事,孤鹏传信来说,那令牌与玄云山庄有关。”
“玄云山庄?”
叶辞渊没想到会是这里,一直避世归隐的门派为何会来针对他?
“对,孤鹏说玄云山庄的令牌是庄主自行打造的,上面的图腾是玄云山庄独有,但此门派一直归隐,所以见过此令牌的人不多。”
乘风将信上的内容讲给叶辞渊。
“原信呢?”
“在这。”
乘风快速地拿出袖中的小信,递给叶辞渊。
叶辞渊接过信略略一看,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直至烧到末端,才放手,最后的一截在空中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这门派的掌门人是谁?现在何处?”
“掌门人是谁不知,但听说在许多年前是一个小少年继任了庄主之位,具体是谁并未向外界公布,行踪也是无处可查。”
“让孤鹏去联络各地的孤字卫,把与玄云山庄有关的人都询问一遍。”
孤字卫主外,南华各地都有孤字卫的人,许多是与叶辞渊沙场拼战的将士,还有一部分则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与被各门派排挤打杀的无籍人士。
“属下领命!”
乘风正准备退出书房去执行任务,在要走到门口时又被叫住。
“主子还有何吩咐?”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叶辞渊皱着眉,问得一本正经。
“啊??”
乘风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看着叶辞渊沉着的脸,乘风结结巴巴道:“这….这属下….属下也….也不知道啊….属下也没喜欢过人,但属下喜欢听主子的话。”
所以这算喜欢吗?但他又觉得怪怪的。
他只是敬重主子,才喜欢听主子的吩咐。
听到乘风的话,叶辞渊脸色一黑:“滚!”
他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去问他这个问题。
“是….”
乘风委委屈屈的行礼滚了。
叶辞渊烦躁的在书房坐到了半夜,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找了五年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还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孩子。
要以前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将人抓起来好好警告一番,但现下他却气不起来,别说气不起来看到那个女人还会莫名的心疼,又莫名的喜悦。
这是他最为烦躁的一点。
“花姝,本王看你要装到几时,如今别想本王会放开你。”
药房里,花姝整夜都陪在灼生的身边。
挽画见花姝一直没有回去,也来到了药房。
见到小床上的灼生,没有惊讶,杨婆婆在晚上已经将今日之事讲给她了。
“她叫什么?”
挽画轻声问道,怕惊扰了那小小的人儿。
“灼生。灼烧的灼,新生的生。”
“是个好名字。”挽画笑了笑,凑上去看了看。
昨天她亲手接生的孩子,此刻却了无生气的躺在这,挽画眼里不自觉的闪了泪光。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她明明还那么小。”
“她母亲已经疯了。那个男人和老太已经给抓进县衙了。”
花姝不愿将那样的两人称为孩子的父亲和奶奶。
“真的?!”
挽画乍一听说也是惊讶,但随后却是解气。
“那太好了,那样的人就该抓起来。”
“灼生会好起来吗?”
看着床上的小人,满是心疼。
花姝没有回答,答案她也不知。
没听见回答,挽画大概也知道了,神色凝重下来,语调溢着伤感。
“那我今晚也一起陪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