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钱,几枚铜钱给我们尔尔压岁辟邪,祝愿尔尔健健吉利。”杨婆婆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花尔的笑颜。
花姝听着杨婆婆的话,眼眶已不知不觉湿润了。
从小花姝就没感受过多少亲情,父母还在世时,逢年过节是应付家族中的各种勾心斗角,有时花父年节也并不回家,在外陪着小三小四们,母亲整日郁郁寡欢。
父母去后,她每日的生活只有练功与学习,孩子该有的快乐她不知也不曾有过,也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
但杨婆婆的关爱忽然让她感受到了,原来亲情可以这么温暖。
在普通的夜晚,家人闲坐,灯火几点,食一碗素淡清汤,话三两家长里短,平实又温情。
即使三人间并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
花姝勾起唇角,温然一笑看向杨婆婆:“那我就替花尔谢谢婆婆的心意。”
花姝也没推拒,这是杨婆婆对花尔的心意,那她就替孩子收下。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睡觉时给尔尔放在枕头底下。”
“嗯。”
三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花尔也喝饱了奶,放回床上便安安静静的睡着。
宫墙外两队人马正激烈地打斗着,宫墙内还有越来越多的死士向这边飞跃而来。
“主子,您带娘娘先走,属下来断后。”乘风脸上是溅上的鲜血,衬着黑衣在夜色下格外刺目。
叶辞渊身前抱着穿着白袍,脸色苍白,骨瘦嶙峋的珍妃。
紧了紧抱着珍妃的手,旋身躲过身后死士的一剑,那名死士转眼被乘风一击毙命。
“活着回来。”
叶辞渊深深地看了乘风一眼,抱着珍妃快速转身,足尖抵住墙沿,借力腾跃,离地飞身离去。
身后的死士看出意图,纷纷调转目标。
“追!”
乘字卫和孤字卫力迎而上。
皇宫内,刚从宴席上回来的叶辞琰便接到传报,得知此事。
“哼!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好!出动所有的死士,务必将珍妃给我带回来!否则—”
叶辞琰阴狠的目光射在报信的死士身上,“都提头来见。”
死士低头领命,快速离开。
叶辞琰一拳击在一旁的宝玉缸上,缸体碎裂洒落在地,里面的锦鲤跌落在地,残喘跳跃。
“叶辞渊!”
满殿宫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大批死士与乘字卫和孤字卫打做一团,阁楼上剑雨袭来,叶辞渊一手抱着珍妃,一手执剑抵抗。
“保护主子!”
孤雁踹开一名死士,飞身到叶辞渊身侧,为他抵挡飞射而来的剑雨。
一支箭羽从暗处穿射而来,直击珍妃,叶辞渊瞳孔紧缩,挽手劈开身后的剑雨,再想抵挡已来不及,身行一转,双臂紧紧护住怀中的女人,那支箭羽穿入血肉,瞬时左肩鲜血蹦出。
“主子!”
暗卫们惊呼,更加狠命的斩杀死士。
叶辞渊闷哼一声,双眸如鹰一般狠戾地扫向不远处的高台。
一名黑袍蒙面的男子握弓直立,见叶辞渊看向他,转身便隐入黑暗。
叶辞渊额头布满冷汗,右手伸向后背,握住箭身干脆一折,将折断的箭身仍在地上,单手抱紧珍妃,抵挡着袭击。
不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主子,快上马!”
负责接应的孤鹏,带人骑马而来。
叶辞渊解决抬手砍向身边的死士,足尖轻点,将欲偷袭乘风的死士一脚踹出,并借力飞身马上。
孤鹏在那瞬间飞身下马,护送叶辞渊离开。
乘风见叶辞渊在护送下走远,也不再恋战,捂着右臂的伤口,看着所剩无几的死士,和满地的尸体,对暗卫下令。
“走!”
后山,几队人马迅速汇合,准备南下。
“主子,您中箭了,还是由属下护送娘娘去江南。属下定不辱命!”
孤鹏跪着请命。
“不必,本王亲自护送母妃才能心安。”叶辞渊语气坚定。
“可是您不在府上,皇帝恐会拿此作把柄。”
“呵,他看中名声,是不会把此事弄得人尽皆知的,只要把母妃送到安全的地方,他能奈本王何?此事不必再议。”
叶辞渊唇色苍白,双眼却寒沉如水,不掀波澜。
“是。”
孤鹏也不再开口。
“船只备好没?”
叶辞琰不会只派死士,再不快速离开,恐会生变。
“已备好,随时出发。”
“走。”
乘风和孤雁随后赶到,和孤鹏一起护送叶辞渊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