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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话音一转,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卢照吐了吐舌头,从怀中掏出两张烫金帖子,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说道:“刚刚冯将军来找表哥和我,说是他岳家设宴,请我们去凑个热闹。”

太原王氏的帖子千金难求,可冯睿达递帖子时眼神闪躲,活像怀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卢照这才巴巴跑来找段晓棠打探情况。

段晓棠打开帖子,扫了眼落款,果然是王元亮。

真要攀起亲戚来,并州城里一半姓王的,都算得上冯睿达的岳家。

看来李君璞还是没能让冯睿达“打”消为他牵线搭桥的念头。

段晓棠折扇轻敲掌心,试探问道:“冯将军没说其他的?”

卢照摇了摇头,茫然道:“没有。”

他们先前只是怀疑,冯睿达特意提及的宴会,会不会有其他猫腻。

秦景和卢照哪怕是后来的,也听说过王家看冯睿达,绝没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

简直是王家女婿之耻,一来因为他“品行”不端,二来不像其他人一般捧着王家,明里暗里给他们带来利益。

冯睿达一反常态替岳家待客,不得不让人心底打鼓。

段晓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飘飘地说道:“他就这么想当玄玉的姑父吗?”

论起数亲戚,卢照抵得上十个段晓棠,此刻却被段晓棠的话绕得头晕目眩。

冯睿达的姑父不就是李君璞的亲爹吗?他究竟还想怎么当姑父?

段晓棠不知道专业名词该如何形容,僚机、傧相……或者其他什么词汇,似乎都不太贴切。

懒得解释复杂的称谓,稀里糊涂地说道:“这是一个相亲局,他想让你们哥俩陪玄玉去。”不曾透露女方的信息。

卢照听到前半截,脑子空白了一瞬,待往后听,顿时来了兴趣。转念一想,人有亲疏远近,无论李君璞还是冯睿达,更亲近的都该是段晓棠,而非他们兄弟俩。

疑惑地问道:“为何不找你?”

段晓棠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和长林都已经拒绝了。”

卢照惊讶不已,“啊?”段晓棠和杜乔两个聪明人都避之不及的,能是什么好事。

段晓棠压低声音,凑近卢照的耳畔低语道:“玄玉根本无意联姻。”伸手指了指请帖,“那天是打算去回绝的。”

卢照盯着手中的请帖陷入了沉思,“冯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段晓棠和杜乔两个聪明人都避之不及的事,冯睿达竟然拿他们哥俩去“填坑”。

段晓棠用折扇敲了敲木案,发出清脆的声响,“嗨,不死心呗!指望着那天玄玉喝了假酒犯迷糊,亦或者女方天仙下凡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当真应了这门婚事。”

“所以,一切都按照流程先预备着。”

卢照与李君璞在这方面的交流并不多,但直觉他不是见色忘志之人。摸着下巴打量段晓棠,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不愿意?”

段晓棠含糊其辞:\"云内局势未稳,他想先立业再成家。\"

卢照轻嗤两声,“呵呵!”

按照大吴的习俗,没有前几年的变故,李君璞早就儿女成群,再过三五年,都可以准备给下一代相看婚事了。只有段晓棠才会说为时尚早的话。

段晓棠再次确认道:“你俩去不去?”

卢照眼睛发亮,语气坚定,“去,怎么不去!”去瞧瞧乐子不好么!

段晓棠一眼看穿卢照的打算,嘱咐道:“你们到时帮玄玉多周旋一二吧!”

卢照拍胸脯保证,豪气地说道:“这不成问题。”

凑近了再问道:“李二为什么不愿意?”

补充一句,“实话。”

段晓棠一推六二五,“你去问他本人吧!”

卢照发散思维,“女方脾气暴躁、貌若无盐……”但冯睿达这么热心操持,不可能是故意坑自家表弟!

卢照继续盘算着,“既然我和表哥陪他相看,那应该能见着正主吧!”

段晓棠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说不准。”万一李君璞回绝的话先出口呢!

卢照一看段晓棠的嘴比蚌壳还紧,撬不出什么有效信息,预备抽个时间去找正主打探打探。反正现在休整期间,有的是空闲时间。

李君璞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冯睿达既然给了机会,当然要牢牢抓住。

卢照的目光落在段晓棠脚边的灰草堆上,“这到底是打算做什么,烧火?”

段晓棠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烧仙草!”

卢照脱口而出,“烧灰?”

段晓棠沉吟片刻,“也不一定是灰。”

恰在这时,周水生过来禀告道:“将军,东西都准备得妥当了。”

段晓棠扇尖轻点木案,抬眼望了望檐角低垂的晨光,“行,那就开始吧!”

按部就班地吩咐一群下属分工合作,淘洗干草、起锅烧水、滤草木灰水……

段晓棠悠哉摇着 \"猛虎\" 折扇,看他们淘洗三遍后的仙草投入锅中,添入滤净的草木灰水猛火熬煮。

卢照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褐色的草叶在沸水中舒展卷曲,渐渐融成浓稠的胶液。

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段晓棠突然开口,\"可以了。\"

曹学海立刻用长柄木勺将锅中的胶液舀入铺着细麻布的木盆中。琥珀色的汁液透过麻布的缝隙滴落在盆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大铁锅重新清洗干净,段晓棠亲自上阵,将滤出的草汁与红薯淀粉调成糊状,重新架到灶上熬煮。

晨光穿透雕花的窗棂,洒在她的乌发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卢照看着浓绿的汁液在铁锅中咕嘟冒泡,渐渐凝成黑亮的膏体,这一幕仿佛戏法般神奇,让他目不暇接。

段晓棠小心翼翼地将膏体倒入釉陶盆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卢照实在无法想象,这一盆东西稍后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其他的小料可以外包,但奶茶却只能由段晓棠亲自熬制。

何况她很享受这一道程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跃出一首与眼前场景格格不入的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在寒冷的冬日,和家人朋友围坐在一起,喝着泥炉上煨着奶茶,也是一件非温馨美满的事。

夏天也不错,七分糖,加冰!

如今条件简陋,就只能将就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