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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来得这样快。

护送柳疏疏的花车喜轿刚行到一半就被一队突然冲出来的官兵团团围住。

接亲的队伍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有好几个宫人被一剑封喉了。

街道两边围观的百姓见此情形吓得四处逃窜,原本热闹熙攘的街市沸腾了一阵子便迅速冷清下来。

喜轿之内的柳疏疏却是坐怀不乱,她放下遮面的喜扇,掀帘而出,看着底下的官兵,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太子大婚之日,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拦截皇家的喜轿?若是耽误了吉时就不怕圣上降罪吗?”

接亲队伍前面的官员见状,便也站出来指责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可知坏皇家的喜事要被砍头的?”

“是吗?那便先砍下你的头颅给太子妃助助兴咯。”一个嚣张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前方的官兵自觉让出一条道,一个身着银质铠甲的男子手握一柄带血的长剑缓缓走来。

走近一瞧,竟是那宋家三郎宋长润。

只见他手起剑落,那方才还说着话的官员连声儿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了。

“大胆!你竟然敢杀朝廷命官,你……”

话还没说完又倒下一个。

这下,其余的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更无人再敢有反对之声。

前来接亲的官员都是文官,动动嘴皮子还可以,要真打起来,这些人恐怕都不够宋长润杀的。

柳疏疏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收起了脸上的冷厉之色,放柔了声音询问:“宋公子突然劫持我的喜轿,究竟是想做什么?”

宋长润的脸上被溅到了几滴血迹,他用指腹抹出去,没有抹干净,还残留着红色的痕迹,与脸上的笑容一称,显出几分可怖的残忍嗜血。

“这大喜之日,太子殿下竟然没有亲自出宫迎接新娘,他对你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与你有何干系?莫非,宋公子是在替我打抱不平才会不惜触怒皇家天威前来?”

“嘁——”宋长润轻蔑地嗤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呢?值得我为你冒险?”

“你……”柳疏疏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现在皇宫都已经被包围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的姑且还能保住一条命,如若不然便只能像这二人一样做我的剑下亡魂。”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护送的宫女太监更是吓得齐刷刷跪了下来。

“还是这些宫里出来的人精识时务。”

宋长润微微眯眸一扫,那些官员立即被吓得也齐齐下跪。

气节始终不比性命重要。

柳疏疏捏在衣袖下的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咬着牙远远的与之对视。

宋长润想到七皇子交代过要留她的性命,便没有与之计较,吩咐官兵们把这些人全部押下去。

……

而此时的皇宫内早已是另一副景象:尖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到处可见逃窜的宫人,燃烧的红绸,倒下的旗帜,掉落的红灯笼。

手持武器的士兵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甚至在廊下直接压着貌美的宫女行苟且之事。

人性的残暴、嗜血和恶劣在这次宫变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次宫变的将领安王魏槐翀带着一队士兵冲进了御清殿之中,本想挟持皇帝改写传位诏书,掀开御榻的锦被竟发现皇帝的尸身都已经凉透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扎在他的心口处,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手柄,看这模样像是自戕而死。

“父皇……”他生出一丝隐晦的悲痛,屈膝缓缓跪在了御榻前。

副将颜谨明在身后拱手道:“殿下节哀,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魏槐序要紧。”

魏槐翀撑在额边的手掌缓缓放下,唇角渐渐勾了起来,声音里却是沙哑的悲怮:“太子魏槐序弑君出逃,你们随我去将他捉拿伏罪!”

闻言,颜谨明也勾了勾唇,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随后,魏槐翀抓起倚放在御榻边的长剑,起身而去。

此时,皇宫之内最安宁祥和之处大概就是太后的宫殿了。

宫门紧闭,院子里蹲着几个逃过来的嫔妃,几人缩在一处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的殿内,太后侧躺在矮榻上,一旁坐着的颜贵妃慢慢的给她捏着肩。

“还是姑母您有主意,特意选在太子大婚之日动手,此时正是他防备最薄弱的时候。”

“还是你机灵,先利用教唆皇帝调走了大部分的禁卫军,否则事情也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都是姑母调教得好。”

“只愿翀儿此次能够顺利,将来这天下我们颜家要占一半。”

颜贵妃眸底的神色暗了暗,笑着道:“是啊,姑母您很快就能当上太皇太后了,此等福气是东临国历来头一个呢。”

太后这么想着,眼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然而魏槐翀这边几乎翻遍了整座皇宫,就差掘地三尺了都还没有找出来魏槐序的身影。

今日是太子婚宴,文武百官几乎都进了宫,此时尽数被他的人包围在了御花园之中。

他随手提起一个平日里与太子亲近的官员的衣领,逼问道:“魏槐序在哪儿?”

那位官员一脸冷漠,不屑地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讽笑道:“逆臣贼子,没有资格过问太子殿下!”

魏槐翀气得将剑抵在了他的颈边。

“殿下剑下留人。”颜谨明连忙阻止道。

“怎么?你要帮着他说话?”

“不是,臣是觉得他或许知道魏槐序的行踪,不如留下其性命,严刑逼供。”

魏槐翀略一思索,便松了手,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得对,直接杀了他就太轻巧了。”

随即,他扫视在场的官员,吩咐道:“这其中曾与魏槐序有过私交的官员都抓出来,分开押禁,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撬开他们的嘴,势必问出魏槐序的下落!”

“是!”

他满意得笑了笑,负手转身而去,完全不顾身后传来的求饶声和叫骂声。

“魏槐序啊魏槐序,这东临国的江山都是我的了,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给你抓回来认罪伏法!”

自古以来只有胜利者才配书写历史,而失败者只能任人宰割,他说谁有错,谁便是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