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昆的话,对水鬼充满了诱惑,水鬼差点就当场答应了。
不过片刻后冷静下来的水鬼,还是问了问王木昆,需要他做些什么。
“做我一个警察,想要做的事情。”
水鬼明白王木昆是想要他做什么,水鬼甚至知道,当时的王木昆在做什么。
他在查一个卧底的死因。
虽然水鬼知道,他没有杀人,但是他也不能排除,是不是他的手下做的,所以王木昆这样说的时候,水鬼非常的犹豫。
王木昆沉默了片刻,撕下一片纸条,然后圆珠笔在上面写下一个座机号码。
“这是我在你父母的家里,以你的名义安装的有线电话,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威胁你,我实话告诉你,这条线路已经被监听,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会允许你每隔半个月打个电话……”
经过王木昆的继续解释,水鬼这才知道,王木昆可以通过以水鬼还涉嫌其他重大刑事案件的手段,将他的死刑稍微的延迟,虽然水鬼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但是却可以让他的父母,走在他的前面。
这就避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木昆又说,水鬼的父母,并不知道他在外面所犯下的恶事,他依旧是他父母眼中的三好学生,水鬼可以以在国外工作为借口,暂时不回去。
而王木昆,每个月会从他的工资中,自掏腰包3000块钱,汇款给水鬼的父母。
3000块钱,这是以前水鬼看都不会看上的数字,但是这一刻,就像是救命稻草。
水鬼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每个月给父母汇款,哪怕是千八百块,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水鬼知道,他的父母不会轻易用这笔钱,但是水鬼却默许了王木昆这样做。
水鬼和王木昆各取所需。
而水鬼,却因为3000块钱,背叛了自己曾经的兄弟。
林家码头的缉毒行动,并不能算完全的成功,但是事后,王木昆却清剿了所有的毒虫。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伟这才明白,牧师那时所说的“王木昆做到了他的承诺”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他掌握了水鬼这个内鬼。
“后来呢?”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伟和水鬼的烟,早就已经抽完。
“后来就是王木昆瞒天过海,伪造了我的死讯,甚至制造了假新闻,再后来我的父亲因病去世,我再次和王木昆达成妥协,他准予我回去吊孝……当我吊孝回去,再回到监狱的时候,王木昆说一切照旧,但是让我以另外的身份,混进了佣兵团,我有了更大的自由度……”
“我在佣兵团,将脑袋别在裤腰带做事,比以前贩毒的风险还大,可是王木昆却仅仅给我3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而我还乐此不疲,你说……这可笑不可笑?”水鬼自嘲的笑笑。
“我知道,我所犯下的罪,无论怎样,都是难逃一死的,王木昆不会放过我,而我也并没有想过逃跑,我在等我母亲的自然死亡,而后,我会兑现我和王木昆的承诺。”
“死缓和死刑,在我看来,并没有区别,我母亲的祭日,也就是我的祭日,我不会让王木昆动手,也不会让他难堪,水鬼,在电视新闻播报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后来呢?”张伟又好奇的问道。
“后来,我一直在blackSun佣兵团做事,这些家伙想在我们的国土活动,却找不到一个懂英文的人,在一个叫犀鸟的家伙死了以后,他们招收了一个叫三文鱼的日本人,作为他们的新成员。”
“结果那个家伙,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无论是中文和英文,都实在太差,于是又被他们踢了出去。”
后来,在王木昆的暗中配合下,他们吸纳了我,而我也像他们佣兵团成员一样,以一个动物为名字,改名为水獭。”
“三文鱼?应该就是渡边淳一那个家伙了!”张伟恍然大悟。
难怪渡边淳一那个家伙,是从短吻鳄的堪培拉号船上下来。
原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补。
“再后来,就是丧尸危机爆发了,而我唯一在世的母亲,也死活不知,但是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我和王木昆所能决定的事。”
“末世后的某一天,王木昆找上了我。”
“他说监狱已经不存在了,我被无罪释放,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会管我了!”
“后来我才知道,王木昆得了癌症。”
“王木昆一直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想到在末世后,却成了我最欣赏的人,除了他这个家伙,我没有任何的朋友。”
“王木昆笑着对我说,欠他的3000块钱,我一辈子都还不上了,因为钱已经变成了厕纸!”
“可是我的心里记得清楚,我欠王木昆的钱,并不止3000块,一共是4年零1个月,14万7000块,这得王木昆一年的工资了吧!这个混蛋,活该!哈哈哈哈!!”
水鬼笑着笑着,突然沉默了。
“王木昆几个月前对我说,他不行了!看在他的情面,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妹妹,这个混蛋,我才不会管他的妹妹!!”
“老城区的事,我也不会管!”
“和他有关系的东西,我都不会碰!”
“这个混蛋,临死前还在对我说,我是他最后的棋子!他说大猛子留下了一个木头,他就留下了我,真是混蛋,我本来就是大猛子的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伟一愣。
张伟算是明白,为什么水鬼在汉森制药的时候,对他们网开一面了。
为什么明明可以用手雷,却换成了闪光弹。
而且,在这边以后,还帮助了刘大力拖延。
因为刘大力和王若兰,正是王木昆的妹妹和妹夫。
一想到这里,张伟顿时来了主意。
说道:“你不管王木昆的妹妹,你不管和他有关系的人和事,可是你欠他的钱怎么办?现在都变成了厕纸,甚至还不如柔软的卫生纸,这人情,你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