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哲立马把头转了过去,发现是一个短发bobo头的女生,正在护理她的头发之后,顿时有些尴尬。
“不是你,是白色不是黑色,等等……如果你没有戴假发……”张伟瞬间醒悟。
“是她?”张伟问尴尬的别过头去的霸王。
“你们说的,白色假发的女孩,整个酒吧,只有我一个,你们好,我叫公孙雪!”
“你好,我叫史哲。”
“公孙雪,原来你就是公孙雪!!”
“怎么?你在哪里听过我?”
“嗯,听说你有在找一个被叫做木头的人。”
“哦?难道你见过?”女孩的脚踩在地上,轮滑椅轻轻的一推,就立马滑了过来。
“听说是一个逃犯。”张伟想起有关木头的一切传闻。
最开始的时候,是从那个叫山猫的狱警,在末世追击他开始,那已经是末世后了。
“对,曾经是。来吧我请你们喝一杯!”公孙雪已经梳理完自己的头发。
而这个时候,史哲的头发已经处理完毕,不过张伟还没有修剪。知道进去这个酒吧比较麻烦,张伟也就放弃了继续修理自己头发的想法。
张伟,史哲两人,跟着公孙雪一前一后的进了酒吧,这次没有任何人再阻拦。
黑山老妖酒吧,和末世前的大多数酒吧一样,灯红酒绿,粉色霓虹,一股暧昧的气息,而公孙雪,直接带两人来到一个卡座。
“你既然知道他是一个逃犯,应该也知道有关他的一些事情吧?给我仔细说说,这一顿我请!”公孙雪像在自己家一样,从酒吧的酒柜上随意的拿了两瓶酒。
“我想先听听他的故事!”看到画家有些傻眼,张伟大概知道,画家估计是没有听过任何有关木头的事情。
“你想听有关他的什么故事?”公孙雪的语气,不像是拒绝。
“那就从你和他认识开始吧!”张伟给画家这个家伙倒了一杯酒,却自顾自的观察着酒吧的一切。
“嗯,那个叫鬼手的家伙,坐在那个角落了……”
公孙雪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将她和木头的故事娓娓道来:“那还是末世前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当别人问我最喜欢的季节的时候,我会装作犹豫片刻的告诉他,“冬天,我最喜欢的应该是冬天吧……”
“当别人再追问喜欢的原因的时候,我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他,“雪,因为一望无垠的雪!”公孙雪自顾自的喝着酒。
“这和木头有关吗?”张伟打断了公孙雪的回忆。
公孙雪没有回应,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喜欢雪,并不因为我的名字里带有雪。”
“而是作为一名夜场的dJ,我在黑夜里见过了太多彩色灯光的闪烁,听过了太多夜场金属音乐的轰鸣,而渴望大雪过后的一望无垠,以及万籁俱寂的那份片刻的宁静……不过很可惜,南方的城市难得遇到大雪。”
“当然,这也不是我喜欢雪的全部理由。”
“我上一次见到鹅毛般的大雪已经是六年前的往事了,那是那一年的初雪,那时我还只有十七岁。”
“六年前……就像那首歌一样:“忽然下的一场雪,飘得那么纯洁,将我埋葬在你的世界,冰封了我爱的期限,却让痛成为永远。””
“那么,这个悲伤的故事又该从哪里讲起呢?”
公孙雪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伟这才意识到,她要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不过张伟看到公孙雪似乎有些喝醉,也就再也没有打断公孙雪的说话,以免让这个所谓的故事上下不接。
公孙雪继续说道:“那就从我和他的初识说起吧!”
“我和他的初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街头,那是我们共同印象中的初识。”
“其实在酒吧工作的时候,我已经见过烂醉如泥他几次。”
“公孙叔告诫我说,别看这个寸头男傻乎乎的木头疙瘩似的,他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古惑仔混子,他是真正的混黑道的,对这种人要敬鬼神而远之。”
“那还是五六年前,没有爆发丧尸危机的时候。”
“对于公孙叔的警告,我是一直放心上的,在当地的黑帮,公孙叔也是一个有“话份”的人,话份这个东西,大概就是说话有分量,道上的人看得起,普通人觉得惹不起的意思。”
“所以我一直和那个人刻意保持着距离,直到那个大雪的傍晚,我们在公交车相遇。”
“无独有偶,我们公交车上的座位连在一起。”
“那天的每一个瞬间我都能清晰的记起。”
“一开始我们都尴尬的没有说话。”
““你家里很穷吗?”寸头男像是犹豫了很久后,开口对我说。”公孙雪模仿着一个男人的说话语气。
““很穷?”难道我今天的穿着?……或者我的妆容?当时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看你很晚了还在酒吧洗碗……”寸头男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道。”
““洗碗??……那不是洗碗!!!那是打碟,我是一个dJ,那是我的工作,就和音响师差不多,调音师你懂么?”我感觉我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哦…我看你……鱼,鱼……”那个寸头男结结巴巴。”
“那时候那个寸头男欲言又止,我看他色眯眯的朝着我的大腿看。”
公孙雪说到这里的时候,史哲赶紧把头转向更远处。
““渔网啊……大雪了,你不冷吗?”他好像鼓起莫大的勇气。”公孙雪模仿着他回忆中的木头的语气。
张伟能想象得到木头当时的窘迫。
““这不是渔网!!!这是渔网袜,丝袜的一种,丝袜你懂吗?””
“那是我第二次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哦哦哦,对不起,我误会了,如果你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我……”寸头男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词,到了站点后,匆匆忙忙下了车。
“我下车后放眼看去,我们是同一个目的地——“今夜无眠”酒吧。那个酒吧在滨海那边,不过三年前已经倒闭了!当时我在那边上班。”公孙雪继续说道。
“寸头男原地驻足了片刻,似乎想起了我上班的地方,和他去喝酒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犹豫了片刻,又匆匆忙忙凑上来……”
““好巧啊,我们都没带伞……”他当时这样说。”
““这种季节谁会带伞呢?是下雪又不是下雨,还刮这么大的风……”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脱下了他的外套,和我肩并肩,盖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
““一起喝酒吗?今天我老大请客,这种季节,喝点酒暖和一点,现在还是傍晚,你洗碗……不,洗碟,要天黑之后吧……””
““是打碟不是洗碟,我不喝酒,我只想吃冰淇淋,你请客啊?……”当时我故意刁难。”
““好啊,外面冷,你先进去酒吧,我去买!”他抛下我和他的大衣,就匆匆忙忙跑开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我才见到头发满是冰霜的他,进酒吧后头顶便开始冒着热气。”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个东西不叫麒麟,它在我们的老家,叫做蛋筒……”寸头男憨憨的笑,而后递给我他手中两个冰淇淋中的一个,自己开心的舔着另一个。”
“我不知道,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他是在哪里买到冰淇淋的,之后的五年里,在冬天我跑遍过整个城市,也没有找到过那家店。”
公孙雪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张伟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史哲这个家伙,继续给公孙雪倒了一杯酒,然后不合时宜的问道:“后来呢?”
公孙雪将酒一口吞了,继续说道:“后来寸头男感冒了,病得很重,病得住进医院打起了点滴。”
“他的小弟们陆续的来看他,许多有头有脸的大哥也闻讯来到医院,看到一脸苍白的寸头男之后,出去都摇头不语。”
“道上开始有某种传言:木头得了绝症,怕是时日无多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伟和史哲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