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暂停正欲挂断电话的动作,没有做声,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刘璐咬咬牙,只得再爆出一些隐秘的料来为自己争取一点砝码。
“陈坚坚背后有人,他亲爹是龙虎帮上一任老大,现在继任的这位是他亲大哥,他性骚扰这几年不是没被人抓过把柄,可从来都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其实都是他大哥私底下帮他处理掉了。”
刘璐咽了口唾液:“我曾经偷偷拍下过他性侵的证据,如果我真的把这些给了乔乔,别说公布到网上,她还能不能有命活着都是问题。”
“你就不同了,你家世好,又有顾影帝罩着,就算陈坚坚想要对付你,他也得犹豫三分。怎么样?我手里的东西,你要不要?”
刘璐勾起嘴角,隐隐有得意忘形的趋势。
路遥抿了抿嘴唇,其实就算没有顾辰远,她也不怕那什么龙虎帮。
“你有什么条件?”路遥的语气很淡,让人琢磨不出来她的情绪。
刘璐被她问的一愣:“条件?”
“是啊,你总该不会连个交换条件都没有,就这么单纯热心的想帮助一个无辜且没有后台的姑娘吧?”
她虽然入行时间短,多少也听陆续工作人员聊过各种八卦,圈子里面和心不和的夫妻多了去。
为了利益最大化捆绑在一起,需要时男女双方配合着在公众面前做个戏秀个恩爱,人后都是各自玩各自的。
刘璐听出她话语间的讽刺,也不觉有什么,人嘛,有钱才能活的好好的,没钱过得连宠物狗都不如。
“你能保证让他坐牢吗?”
路遥一整个无语,当她是谁,想把谁送进监狱就送进去?
“不能,这个你得问相关部门,实在不行咨询律师。”
刘璐心想也是,又问:“你能让顾影帝签下我进他的工作室吗?”
路遥:“……”
她很实诚地回道:“也不能。”
刘璐感觉自己被耍了,托陈坚坚的福,她当年从一个没名气的小歌手晋级成圈内大嫂,这几年过得都是被人溜须拍马的日子,很久没有被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了。
她语气不好道:“你什么都不能,还问我条件,是在耍我吗?”
“谈不上耍你,这通电话原本就是你打来求我的,很显然你忘记了这回事。”
刘璐咬牙切齿,该死的,她居然被一个刚入行的小丫头给拿捏住了。
这时,路遥又幽幽地开口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我耐心有限,你手上的东西给或是不给。”
刘璐气得手背都捏出青筋来了,忍了又忍,她道:“好,我给你。”
在报出约定地点后,她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下午,路遥如约而至。
刘璐也刚到不久,她没见过路遥本人,只在网上看过几回她的照片。
女明星嘛,图片一精修哪个不是美艳动人,她便也没有想太多,直到这会,近距离接触,她才深深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嫉妒。
刘璐话里泛着酸:“路小姐,一个人就敢来赴约,也不怕我是骗你的?”
“你可能对我本人不太了解。”路遥拉开椅子坐下,冲她笑了笑,“我是个风水玄学师,真遇上危险可能对方会比较倒霉。”
风水玄学师?
什么鬼东西?
刘璐“呵呵”干笑两声,再看向路遥的时候眼神变了。
路遥也不在意,只是道:“刘老师急着离婚,是遇上了心爱的人吧。”
刘璐表情僵住:“你说什么。”
“这个男人比你小五岁,入行有三年了,事业一直没有起色,常年徘徊在十八线外,倒是最近签了个男三号的角色,你帮忙找的关系吧。”
“闭嘴,你别说了!”刘璐神情极度紧张,一脸惊恐地阻止路遥,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她整个人都神经质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找人查我?”
“我查你干什么,在今天之前面对面走在路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说过我是风水玄学师,另外——”她看着刘璐的面相。
“我建议你和你那个男朋友玩玩可以,要是动真感情还是算了吧,他是个花心大萝卜。”
刘璐听她这样诋毁心上人,不由得皱眉,语气也不好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还想不想要了。”
路遥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她就知道,这人呐,总是不愿意正视事实,尤其是不好的事实。
刘璐就此息了想要同她攀攀关系的打算,丢下一枚U盘,全副武装妥当,匆匆离开。
路遥独自坐了会,U盘拿在手里,把玩片刻,拿出手机打给顾辰远。
“你在工作室吗?”
顾辰远对着面前汇报工作的秘书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窗户边:“出什么事了?”
“陈坚坚的老婆刘璐,你认识吗?她给了我一枚U盘,据说里面有陈坚坚性侵的证据。”
顾辰远是知道陈坚坚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他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现在在哪?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路遥被他严肃夸张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怕陈坚坚找我麻烦?安啦,鬼我都不怕,还怕那些小喽喽吗。”
顾辰远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一些,把顾氏集团定位发给她,又叮嘱她赶紧来,到了就打给他。
路遥一通“哦哦哦”,离开饭店。
她来时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居民巷子里,沿路走回去,就在离车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突然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门拉开,一个虎头虎脑,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人探出头来。
四目相对。
朱正道:“你是路遥?”
路遥毫不犹豫:“不是。”
“我盯了你老半天,你就是路遥。”
路遥:“……”
“我们老大请你走一趟,上车吧。”
“我要是不去呢?”
“那就别怪我动粗了!”朱正跳下车来,一把抱住她腰,把人朝车里送。
路遥原本想把他给打晕来着,只是看到车里另外坐着的两个人,她改变了主意,也不挣扎,也不躲,顺从的任由朱正把自己丢进车厢,等车子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