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
阿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浑身僵硬，想朝副驾看看路遥说的是真是假，又不敢，嗓音都抖了。
“遥姐，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
路遥语气认真:“我没吓唬你啊，他是真的在你旁边。”
“好了，你别逗他了。”顾辰远截断她的话，“你再说下去，他该把车开沟里去了。”
好吧，胆小的家伙。
路遥耸耸肩，不再说下去。
用过午饭，顾辰远把她送去了路氏集团，他下午还有工作，就不能陪同了。
离开前，叮嘱她遇到任何情况可以随时联系自己，得到路遥保证后，才勉强放心离开。
目送顾辰远的车子走远，路遥眼神微转，黑漆漆的眼眸中眸光锐利，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脚下生风，整个人又美又飒:“走，先去看看你的助理。”
“你刚刚在车上不是还说没有计划？”
王力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以前觉得这小丫头聪明很有想法，身上也没有富家女的嚣张跋扈劲。
直到自己死后才发现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丫头能看见鬼不说，还能心大的跟着聊天。
看她的表情和态度，就好像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王力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假想，飘着跟上去，给路遥介绍起自己的助理。
是个小姑娘，打从毕业入职遥光珠宝就跟在他手下，已经有三年多了。
为人勤奋老实，工作认真，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恐怕就是不善言谈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设计这一行很苦很累，最重要还是得耐得住寂寞。
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常带在身边指点，传授她各种经验。
王力去世的突然，公司还没来得及找到接任的主管，他的办公室这会还空着。
路遥没有急着去设计部，转脚进了走廊的茶水间。
茶水间，别名各种八卦消息的来源地。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时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几个员工的对话传入她的耳朵里。
“你们说王主管这么一死，公司是另外再招个主管，还是秦副主管直升？”
“我倾向直升，你看，秦副主管也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论资排辈理当是他接任。”
“要是他接任那可就完蛋了，除了谄媚拍马屁还会干什么。”
这时，路遥注意到又有人进了茶水间。
“嘘，小点声，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怕被某些人听了去告状。”
路遥挑眉。
这话听起来刻意的很呢。
叫小丽的女孩轻嗤一声，声音不减反而拔高，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
“我怕什么，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木凳拖行，发出吱嘎声响。
几人起身离开。
路遥余光所见，后来的那个年轻女孩脸色苍白，在原地僵了几秒，低垂下脸，去添白开水。
毫无疑问，这个某人肯定就是她了。
“她就是我的助理，陈芳。”
路遥看着她如同游魂般消失的背影。
片刻后，才道:“看来她很不受欢迎呢。”
王力叹了一声:“小姑娘家是农村的，家里重男轻女，条件又不好，久而久之人就自卑了。”
看到陈芳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妹妹。
当年的他无力改变父母根深蒂固的老旧观念，害得妹妹早早辍学打工，供他这个做哥哥的读大学。
如今他提点拉陈芳一把，就好像是在为年少的自己赎罪。
鬼忧郁了。
路遥打断他的回忆，泼冷水道:“我看不见得，设计图稿外泄她作为助理，可疑性最大。”
“这……”
王力还想再说什么，路遥已经起身，向设计部走去。
在门口随手拉过一个人:“你好，我是小丽的朋友，麻烦叫她出来一下好吗？”
路遥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捂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被她拉住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或是好奇，毕竟防晒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是毕生大业。
小丽很快被叫出来，看到路遥并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她疑惑问:“你是谁？”
路遥拉下一边耳朵上的口罩绳，很快又挂回去:“介意去喝杯咖啡吗？”
路遥以前来过设计部，虽然没有交谈过，小丽还是一眼认出人来，她犹豫了一下，点头:“你稍等一下。”
转身回办公室找秦副主管请假，房间里很快传来斥责声。
路遥模糊听见小丽怒骂了一句，重重甩门离开。
“我没耽误到你工作吧？”
“没事，那个人渣垃圾货除了给人挑刺别的也不会了。”
话落想起路遥身份，小丽尴尬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破罐破摔不解释了。
路遥笑了笑:“你放心，我找你是想问问陈芳。”
言下之意，别的她不会多管。
公司隔壁有个咖啡店，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路遥点了杯冰美式，解乏。
杯壁冰凉的水珠折射着午后的阳光。
“说说吧。”路遥倚靠在沙发软椅里，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脸上的口罩已经摘下，露出一张白皙无瑕的鹅蛋脸。
很美，美得很真实。
和这样一个女明星大美人在一起，小丽莫名生出一丝羞涩来。
她强迫自己自信些直视回去，硬着头皮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想要了解她吗？”
路遥的指尖在桌上轻点几下，眉宇微蹙，似乎是在犹豫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阳光落在她卷翘的发丝间，投射出浅棕色的光晕。
路遥没有回答她，反而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她和秦副主管是什么关系？”
小丽被呛了一下，咳了半天，一张面纸越过大半张桌子被递到她面前。
“谢谢。”小丽咬着唇，犹豫片刻，才道，“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说不单纯的，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词。
“她明明是王主管的助理，却和秦副主管走的很近，而且不止一次被加班的同事发现，她面色绯红的从秦副主管办公室里出来。”
王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路遥却是一点也不觉的意外。
“众所周知，秦副主管是有女朋友的。看到的人多了，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无一例外，那些人最后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辞退。”
“所以后来，即使再有人看到什么，也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