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秦阳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家。
看到他进家门，聂小倩赶紧过来，接过秦阳脱下来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又给他去拿拖鞋。
“唉，赚点钱真不容易啊。”秦阳脱下外衣，穿着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赚钱？不是说四台发动机和两架无人机吗？还能赚什么钱？”
“我也不想赚，但是没办法，对方把钱送上来，咱不能不要啊。”秦阳说道：“你当时没在现场，没看到哈雷尔那个样子，看到咱们的雷达天线就走不动了。出来之后，他就向我申请买一套雷达设备，加上雷达罩。”
聂小倩原本打算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是考虑到天气太冷，秦阳没同意，她就只能乖乖地在家里等着。
此时听到秦阳这样说，聂小倩非常好奇：“他们不是有预警机吗？”
“他们的预警机性能太差，做梦都想拥有美国E-3预警机那样的大家伙，可惜美国人不卖，他们只能自己捣鼓，现在看到这个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我开了两亿美元的价格…”
两亿，这可是八十年代的两亿美元！
77年的时候，美国的E-3预警机正式服役，他们自己用的价格是2.7亿美元一架，外销的话，给英国那样的盟友也得3亿美元以上。
但是那是一架完整的预警机啊。960厂只是造个天线，捎带雷达罩，就要两亿，这也太黑了吧？
聂小倩有些震惊地看向秦阳：“他们能答应吗？”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用我们的。”秦阳说道：“毕竟我们的是现成的，把我们的雷达天线和罩子买回去，他们立刻就能改装，动作快的话，今年年底就能捣鼓出来自己的预警机。”
“阳哥，你早就算计好了？”聂小倩想到了什么。
“你说呢？”秦阳把妻子搂在怀里：“我还想好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想不想试试在沙发上是什么感觉？”
一切都在秦阳的算计之中。
大名鼎鼎的费尔康预警机在84 年的时候正式立项，当时的埃尔塔公司着手研制工作在L波段的、基于有源相控阵的共形式雷达系统，这个研究比瑞典开始开发“平衡木”有源相控阵雷达系统还要早一年时间。
以色列人是看上了潮流趋势，决定选择高大上的有源相控阵吗？
当然不是，当时的有源相控阵并不成熟，还没有单片微波集成电路，用的还是一个电路板上焊接各种元件的方式，个头很大，耗电量也大。
常规的预警机都选择S波段，这个辐射远，但是费尔康系统却特意选择了L波段，因为这个波段的微波组件容易制造出来。
之所以用这个，是因为这种雷达天线的布局随意：以色列人创造性地把波音707的机头改成大鼻子，两侧改成大腮帮子，上面安装共形天线，这些搞下来，只是为了降低研发的难度，毕竟他们自己搞不定大盘子。
这种布局有很大的缺陷：只能照顾到260度的空间，机尾是大片的盲区，就算是在机尾安装了天线，也因为面积不够大，搜索距离很小，更要命的是因为雷达组件少，这种预警机只能搜索方位，不能测高，是个地地道道的二维雷达！
以色列的预警机就是个鸡肋，所以后来东方下费尔康的订单的时候，强烈要求大盘子。
以色列人不容易啊，就算是降低了各种性能要求，费尔康预警机的开发依旧不顺利，在93年5月才首飞，95年正式交付用户。
今年正是以色列人在犹豫的时候，还不知道选择什么样的预警机方式，就在这个时候，东方突然出现了先进的预警机雷达天线系统，以色列人还需要犹豫吗？
利用东方的系统，把战略预警机捣鼓出来！空军不能没有这种预警机，两亿美元算什么，去美国爹那里哭哭穷，说不定就有了呢？
当年，东方从以色列手里采购预警机，仅仅是雷达系统，也要了2.5亿美元一架，秦阳没有要同样价格，已经很给面子了。
就在秦阳和聂小倩在沙发上探索人体奥秘的时候，霍列夫和哈雷尔回到了酒店。
“贵，真的是太贵了，两亿美元一套雷达设备，简直就是在抢钱。”霍列夫说道：“我们绝对不能做这笔交易，否则我们就成傻子了！”
“可是这东西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哈雷尔说道：“我们可以确认，东方人制造的雷达天线完全合格，我们国内又能制造其他的电子系统，也就是说，只要把这样一套装置买回去，我们在今年年底就能组装出来一架和E-3一样的战略预警机！”
哈雷尔很兴奋，一直在滔滔不绝。
“霍列夫，你想想，我们的E-2最多飞六个小时就得回去，机组人员还得待在狭小的空间里，如果把机体换成波音707，一架飞机就能上去执行二十多个小时的任务！控制的面积也会很大，我们就差雷达天线了！”
“而且，娜塔莉也在试飞院看到了东方人改装的预警机，说明这个大盘子放到波音707上完全没问题，我们可以少做很多工作，我认为，我们应该花这笔钱！”
“哦，上帝，我猜你一定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们要和东方人达成这项合作！我确定！”
哈雷尔是认真的。
不过，这样一笔合作，不可能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得回去汇报。
秦阳当然不会做天上掉馅饼的美梦，这种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第二天，首都机场。
一架从以色列飞来的货机降落下来，等到货仓门打开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迎了上去。
“Jt3d发动机，完整的备份发动机，这箱子和咱们民航系统进口的一模一样。”林老感慨地说道：“秦总，你只让以色列人看了两分钟，就换回来了这么多东西，真厉害！”
“为了这两分钟，我可是铺垫了两个月。”秦阳说道：“林老，里面还有两架巡逻兵无人机，如果沈阳那边不感兴趣的话，那咱们可就自己动手了！”
“动手吧，他们不搞这个，他们要搞一架争气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