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是哪里？
201所负责研发坦克装甲车辆，自然也负责坦克使用的穿甲弹的审定，甚至如果要给国产三代坦克研发炮弹的话，经费都得从这里审批，现在已经实行了总师制，三代坦克研发经费都是祝老掌握的。
但是，如果去201所的话，很可能什么都干不成，毕竟祝老是三代坦克的研发总师，秦总是祝老的助手，如果要是把这个项目计划交给201所的话，那就等同于交到了秦总的手里。
什么结果还用说吗？
所以，金属材料研究所的一行人来到首都之后，并没有前往201所，而是找到了装甲兵部队的领导。
“黄领导，我们金属材料研究所有一个项目，想要向装甲部队汇报一下。”张全带着王山和潘喜宝两人来到了黄领导的办公室，说明来意。
“什么项目？”黄领导好奇地看着来客。
“有关坦克炮使用的穿甲弹，我们想要研制一款特种合金穿甲弹，穿甲能力争取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张全把文件拿了出来：“其中，105毫米口径坦克炮的穿甲能力要达到370毫米均质钢的水平，125毫米穿甲弹的穿甲能力要超过五百毫米。”
“是吗？”黄领导来了兴趣：“你们的这款特种合金穿甲弹的性能比960厂的还强啊。来，给我看看。”
张全兴奋地把文件递了过去。
黄领导翻开文件，简单地看了看，然后说道：“嗯，看上去不错，你们这份文件先放在这里，等到这边商量商量，然后就给你们回话。”
“好，那我们就住在招待所里，只要咱们部队认可，给我们拨研发经费，我们能立刻展开研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研发任务，让部队的主战坦克威力提升一大截！”
“嗯，你们所不错，有胆识有远见，敢向960厂发起挑战。”黄领导肯定地说道：“如果项目具备可行性，那咱们部队会大力支持的。咱们尽快开会研究，三天之后，部队一定给你们回话。”
三个人离开了黄领导的办公室，心情各异。
“果然，黄领导有远见，知道我们是要挑战960厂的权威，就大力支持我们。”王山说道：“看来我们这个项目的拨款应该没问题！”
“是啊，960厂一家独大对军队没什么好处，百花争鸣才是最好的局面，这次部队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张所长，王工，我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潘喜宝却是忧心忡忡：“这个黄领导怎么会这么大力支持我们，我们又没有给他送礼，我觉得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王山白了他一眼：“现在这个社会上的风气是越来越坏了，干什么事都得送礼，哼，咱们老一辈人讲究实事求是，才不会喜欢送礼这一套！”
潘喜宝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办公室里，黄领导又看了几眼那份文件，想了想，开始拨桌子上的电话。
“喂，方北公司吗？秦总回来了吧？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哪里？装甲部队老黄！”
方北公司，刚刚从老巴那边回来，秦阳和聂小倩两人还没有缓过来，虽然不用倒时差，但是就算是坐飞机也累啊！
“小倩，咱们这趟回来，得先休息一个星期。”秦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服地翘着二郎腿：“你说咱们去承德避避暑怎么样？”
聂小倩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边翻看近期的公司文件一边摇头：“阳哥，咱们出差就相当于是旅游，回来了哪里能再休息，咱们得赶紧工作啊！”
“老董呢？这段时间他怎么没有处理这些文件，都积压给你了？”秦阳皱起来了眉头：“哼，他也太懒了，我得好好地和他聊聊。”
“好啊，我来了，聊什么？”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秦阳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董老，您这进来也不说一声，吓人一跳。”
“老黄打来电话，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不去，刚回来就让我工作？我还得歇歇呢，等等，哪个老黄？”
“装甲部队的。”
“备车，现在就去！”
在老巴那里做了很多事，回来还需要收一下尾，省得国内的装甲兵领导们不高兴，凭啥把最先进的技术给了美国人，咱们用落后的？这件事要是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虽然秦阳有老丈人当后台，那也得谨慎一些。
半个小时后，黄领导办公室。
咚咚！
“进来！”
“黄老，您找我？”秦阳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我才刚回来您就打电话，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吧？”
“没错，是有件重要的事情。”黄老从办公桌前起来，伸手去拿暖壶，居然是要给秦阳沏茶，于是，秦阳赶紧上去：“黄老，我自己来，咦，您怎么就喝老人头啊？我那里有上好的龙井，改天给您送点过来。”
两杯茶沏好，放在了两个沙发中间的小茶几上，秦阳和黄老各坐一边。
“秦总，这几年来，你们960厂发展很快，已经成了咱们国内技术最先进的军工厂，不过…老大当久了，会不会骄傲啊？”
秦阳心中释然，果然和自己猜的不错：自己卖给美国人图纸的事情，他早就想好了怎么解释：140毫米炮可不是发展方向，那是给美国人挖的坑啊。
“没有，怎么可能呢。”秦阳陪着笑，然后喝了口茶水，刚打算继续解释，黄老继续开口：“咱们国内有些厂就是不服气，一定要把你们比下来，接下来你们可是要遇到强有力对手的挑战，你们怕吗？”
“啥？”这大大出了秦阳的预料。
还以为是要被上级敲打呢，谁能想到，上级居然说的是这个？竞争？咱们960厂就是在竞争中发展起来的，怕什么挑战？
“看来，你们果然没有准备啊。”黄老说道：“目前，国内有个研究所决定要研制更加先进的特种合金穿甲弹，穿甲深度比你们的还高一大截，怎么样，你们怕不怕？”
“特种合金？贫铀弹？”秦阳笑了：“我们怕什么？应该问部队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