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子弹越发的密集。
江岫白能躲闪的范围越来越小,偏偏腿上还中枪了,严重影响了他行动的迅速。
近了,更近了。
江岫白凭借着超强的军事素质又成功的爆头一人。
可自己也失去了突围的最后机会。
敌人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了。
“砰砰砰!”
枪声还在响。
死神已经无限的接近江岫白。
他已经打光了弹夹里最后一枚子弹。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也只剩下一枚手雷。
江岫白窝在一个隐蔽处,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
右手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手雷。
敌人听到枪声结束,也停止了开枪,端着枪警惕的朝着江岫白藏身的地方缓慢靠近。
江岫白听得懂点越南话,从他们的交谈中知道他们想要活捉自己。
江岫白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右手握着手雷,左手摸上了拉环。
他临死都不会做俘虏。
赴死之前的这一瞬,江岫白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和余念之的初识,只觉得对方脸皮厚胆子大。
一次次的接触后,不知不觉的被对方吸引。
他俩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可惜今后的路他不能陪着对方继续走下去了。
此时此刻,江岫白衷心的希望余念之能够坚强,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也希望她能放下自己,再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一想到今后余念之的幸福都与自己无关了,江岫白就忍不住心痛。
他不怕死,早在提交申请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他舍不得自己媳妇,真舍不得。
近了,更近了。
眼瞧着敌人一步一步的靠近。
江岫白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距离,想把敌人尽量放近一点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是时候了,江岫白果断的拉动了拉环。
可就在他拉动拉环的同时,一阵枪声从敌人的身后传来。
江岫白恍惚间看到了自家部队的军装。
“轰!”
江岫白果断放弃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将手中的手雷朝着敌人抛了出去。
与此同时,迅速的翻滚着离开了刚刚藏身的位置。
下一刻,他刚才藏身的地方落下了好几枚子弹。
江岫白努力的躲藏,外围的火力越来越密集。
敌人不得不放弃杀他,转身迎敌。
一阵枪响后,敌人顶不住火力,且战且退。
后方的援军也跟着压了过来。
“没事吧?”下一刻,江岫白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岫白抬头一看,不是余浩贤又是谁。
此刻的他浑身泥血混合着,衣服也早已破破烂烂,看上去一副进气赶不上出气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嗝屁似的。
余浩贤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上下跟乞丐没多少区别。
接连的在丛林里奔袭几日,休息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换谁也不会比余浩贤好到哪去。
余浩贤盯着狼狈的江岫白,心都抽紧了。
看那浑身的血,难道重伤了。
自己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吗?
“你给我振作点,我没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当寡妇。”
“咳咳咳,放心,死不了。”
刚才地雷爆炸的地方距离江岫白太近了,他有些震伤。
好在情况不严重,命算是保住了。
“别放走他们,他们身上有这片区域的地形图。这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带回去。”
“放心,这群混蛋居然敢到我国境内撒野,一个也不想跑。”
“犯我中华者,疏远必诛!”
余浩贤丢下这句话,丢给江岫白一个撑住了的眼神,就追着大部队去追击敌人去了。
就算那群龟孙子身上没有地形图,都不能放走,更何况有地形图。
余浩贤担心手底下的兵经验不足,赶着去补刀。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余浩贤带着弟兄们回来了。
此时江岫白已经来到小刘的身边,将他身上的土刨掉,将其扒拉出来了。
江岫白抬头环顾了一下众人:“小高和通讯员呢?”
“我把他们留下来保护考古队的四人了。”
江岫白闻言心头一松,幸好,除了自己和小刘之外,没人受伤。
下一刻,江岫白想到了什么,眉峰一皱。
“余连长,我不是让你护送考古队与大部队汇合吗?你怎能不服从命令,擅自带队返回!”
“如果考古队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放心,我确保他们的安危之后才带队返回的。”
“归队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接着,现在先处理你俩的伤行不。”
余浩贤看了看江岫白还在流血的腿,又看了看不知是死是活的小刘。
“小刘怎么样?”
“我刚才检查了,还有气。应该是被震晕了,死不了。”
余浩贤闻言,松了口气。
连忙蹲下来帮江岫白处理腿上的伤口。
另一个士兵开始俯下身检查小刘的情况。
而剩余的几名士兵,两人默默的转身去砍适合穿进担架布的木条。
剩下的则端着枪开始打扫战场,开始补刀。
“子弹很深,我不敢取。等大部队里的随军军医到了,让他们来。我先帮你止血。”
“好!”
江岫白斜靠在树干上,默默的看着余浩贤给自己裹伤。
那副淡定的模样,好似那鲜血直流的腿不是自己的似的。
他现在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腿伤,他只想知道余念之的安危。
虽然理智告诉他,余念之很安全,因为所有的敌人都被他们拖住了,并没有追着考古队而去。
可他还是不放心。
他算过余浩贤他们的路程,他们回来援救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一天。
证明他们离开的时候,考古队距离大部队至少还有半日的路程。
而在这凶险的丛林里,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敌人。
他们的身边只有小高和通讯兵,并不是绝对的安全。
可他说不出责备余浩贤的话。
如果不是余浩贤提前回援,在等一天,他们见到的,只可能是他和小刘的尸体。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苛责别人呢。
瞧余浩贤和士兵们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和眼中的疲惫,江岫白知道他们这一路也不容易。
人就是这样矛盾,明明自己刚才在生死边沿走了一圈,依旧淡然,可想到媳妇可能遇到的一点点危险,就无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