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韵回瞪了江岫白一眼:“这事的确比较棘手,毕竟出血量不少,指望病人自我完全吸收确实有点难度。如果做开颅手术,手术时间耗时不短,病人年龄太高,身体素质也不是很好,很容易下不来手术台。”
眼看着众人一脸死灰,江诗韵突然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慕云连忙追问。
“请你不要擅自打断我说话。”江诗韵看了慕云一眼,这才继续:“不过这些情况是针对一般医生而言,而我不是一般的医生,我可是号称外科第一把刀的医学鬼才。”
“啊?”
“啥?”
“……”
这种严肃的时刻,还不忘夸夸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江岫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真的很想原地去死。
他们江家人虽然都属于面瘫,可每个人却用面瘫得不同。
他小姑平日里板着一张脸一副严谨医生的模样,私底下却十分的自恋。
有些事板着脸装逼真的很让人无语。
他父亲人前是铁面无私的军区首长,谁能想到他私底下如此的闷骚。
至于江岫白就更不用说了,见人都一副冷冷的凶凶的面孔,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
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个恐女的重度患者,甚至十分的纯情。
这反差萌也没谁了。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江岫白的心理素质已经越来越强大了。
可惜身边的这三人,并不具备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
从众人的神色不难看出,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一想到自己小姑在自己的对象以及对象的家人面前如此装逼,江岫白的内心相当的复杂。
瞧众人神色各异,江诗韵深觉这波逼是装到了,这才继续:“我有信心能缩短三分之一的手术时间,这样可以有效的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众人傻眼,这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这样说话大喘气的行为真的好吗?
慕云一听手术成功率能提高,眼睛一亮,忙追问道:“有几成成功率。”
“最多七成。”
慕云眼中的光瞬间就熄灭了。
最多七成,那还有三成的风险会让他永远的失去父亲。
“七成已经不少了,换个人,五成都不敢保证。”
“现在就两个方案,第一个保守治疗,等待病人自主吸收,如果能够自主吸收那自然是最好,这也是风险最小的方案,但成功率不足三成,毕竟出血量不小。”
“第二个方案就是手术,手术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但弊端也十分的明显,风险性明显更高。”
江诗韵见众人一脸纠结的模样,叹了口气:“这事也不急,病人的情况比较稳定,我们可以先观察两三天,看看他自主吸收的情况,再做决定。”
从办公室出来后,众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就连余念之提起她母亲正在赶来的路上,慕云也没有表现得十分的激动。
父亲的情况,对慕云的打击很大。
听着离家二十多年的妹妹要回来了,慕云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父亲如果知道小青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
之后就又陷入了沉思。
最终,慕云夫妻二人决定回家把此事告诉母亲,看看她的意见。
余念之身为一个刚认回来的外孙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两句,就离开了。
江岫白给余家父母弄到的是快车票。
第三日的上午,江岫白特意请了假,还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早早的去学校接了余念之,准备同她一起去接余家父母。
一想到即将要见到余念之的父母,饶是江岫白心态强大,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坐在副驾驶的余浩贤一眼看出江岫白的紧张,冷哼了一声:“我们这是去接我父母,我都不紧张,江营长怎么紧张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紧张了?”
哼,趁着小妹下乡,身边没有半个亲人缺少安全感的时候把小妹拐成了自己的对象。
这样卑鄙的家伙,居然还有脸见我父母。
现在紧张有屁用!
小妹可是他们家的宝贝,余浩贤几乎可以肯定父亲知道小妹谈恋爱之后的态度。
依着父亲对小妹的喜爱,江岫白这一关可不好过。
对此,余浩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余浩贤见江岫白不吭声,继续道:“你如果紧张,可以不去,我来开车就行。”
江岫白瞥了余浩贤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聒噪。
想着对方大舅哥的身份,江岫白强压下到了嘴边的两个字,直接选择了无视。
如果不是余念之提议带上她哥,他才不会闲着发慌带上对方。
余浩贤见状,更气了,拳头不由的硬了。
他那副模样真欠揍,好想揍他怎么办,打不过怎么破?
眼看车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车窗处传来了敲门声。
江岫白摇下车窗,就见余念之站在窗外冲着她甜甜的笑。
江岫白见状,嘴角一勾,微微一笑。
为了余念之,余浩贤的聒噪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早啊!”
“早!”
两人互相问好后,余念之径自坐到了汽车后座。
“哼,谈个对象连哥都看不见了,白眼狼!”
余浩贤见余念之第一个跟江岫白打招呼,顿时酸了。
“哥,乱吃飞醋不适合你的风格,你还是克制点吧!”
结果下一刻,余念之就又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余浩贤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江岫白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下一刻,车子驶离了宿舍楼下。
火车站,两男一女的组合本就有些吸引眼球。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三人,男的帅,女的俊,看看都养眼。
三人就这样站在车站外,立马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时,火车站的出口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余念之看着那两辈子都没再见过的亲人,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急匆匆的朝着两人奔去,泪水也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余家父母看着突然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儿,一脸的心疼,一边拉着余念之的手往前走,一面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
当看到儿子旁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而且明显是一路的人。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