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凤家比为一只绵羊,那么燕郊沈家就是一头斑斓猛虎。
真的。
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崔向东带去麻烦的天北凤家,在千年沈家的面前,连称为狼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这头猛虎,始终懒洋洋地趴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内,与世无争罢了。
低调的太久了,就会被绵羊误以为它是一尊看着吓人,实则人畜无害的雕塑。
现在这头猛虎复活了。
主动跑来了凤家,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起因仅仅是因为,自恃聪明的凤香城,暗中散布谣言羞辱沈村花。
被沈南岳那森然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的凤香城,莫名徒增强烈的尿意。
咳!
她慌忙躲开沈南岳的目光,故作镇定的样子,干咳一声:“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沈南岳不再理睬凤香城。
却看向了凤老,依旧满脸的似笑非笑,问:“凤老,你会不会怀疑我沈家,在调查某件事的真相这方面,会出现错误?”
“这——”
凤老双手抱拳,对沈南岳深深地欠身,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沈大先生,还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给沛真都大小姐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根本不知道,凤香城暗中派人散播谣言的事。
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惊恐万分!
并且在第一时间,就把凤香城给带到沈家村,负荆请罪。
相比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凤香城,大风大浪见多了的凤老,比谁都知道千年沈家的可怕之处。
二十多年前,凤家敢派凤三去哄骗沈沛真,那是因为凤老看出了什么。
现在凤老又看出了什么——
根本不敢质疑沈南岳的调查结果,只会拿出真诚的陪罪态度,希望能获得他的原谅。
凤老二等人也慌忙欠身,表示对沈南岳绝对的敬畏。
“爷爷。”
看到凤老他们这样敬畏沈南岳之后,凤香城心中忽然怒火上撞!
她昂首挺胸,声音娇脆的对沈南岳说:“是!就是我暗中派人,把崔向东才是沈沛真再嫁男人的事,散播出去的!但,这又怎么样?”
“香城!”
凤老和凤老二父子的脸色,刷地苍白,一起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
凤香城却凛然不惧,大声说:“沈大先生,你敢不敢让沈沛真,让崔向东来我面前和我对质?你们既然敢这样做,那就不该怕被人说。”
凤老父子眼前一黑——
沈南岳却微微眯起眼,看着凤香城没说话。
“其实就算我分析错误,那又怎么样?”
凤香城满脸的不屑:“早在二十多年前时,沈沛真就爱上了我凤家一个不成器的、大了他十几岁的外围子弟!那时候,我也没看你们沈家有多么的在乎她。我还听说!沈沛真因妇德有亏,被米家揍了个遍体鳞伤!我也没看到你们沈家,觉得是什么羞辱。怎么到了现在,我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就值得你因此登门,兴师问罪了?”
砰!!
凤老忽然猛地抬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一双老眼几乎瞪出眼眶,脖子上青筋崩起老高,嘶声怒吼:“闭嘴!你给老子闭嘴!你他妈的,这是要害死我们整个凤家吗?”
失态了。
因凤香城的这番话,凤老彻底失态了。
同样惊恐万分的凤老二,更是一个健步扑到凤香城的面前,抬手对着她那张傲娇的脸蛋,狠狠抽了下去。
全力!
啪。
随着一声炸裂的耳光声,凤香城被抽的原地打转,鲜血从嘴角飞出。
其他几名凤家子弟,全都惊慌失措。
唯有沈南岳静静地站在那儿,神色依旧淡定自若,好像一切和他无关。
可看着凤香城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死人。
挨了父亲重重一个耳光后,凤香城被打懵了的同时,也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好像说错了话?
或者说,她好像小看了千年沈家的可怕?
要不然父亲为什么会狠抽她的脸,爷爷满脸大难临头的惊恐样子?
静。
有着六七个人的凤家老宅客厅内,忽然变成了千年古墓,死寂死寂没有丝毫的生气。
“沈,沈大先生。”
凤老浑身哆嗦着,就要再次弯腰给沈南岳请罪。
沈南岳却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看了眼嘴角带血的凤香城,沈南岳才对凤老说:“72小时内,让她自杀谢罪。凤家老二退出仕途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
凤老、凤老二的眼前,猛地一黑。
沈南岳说完,转身快步出门,飘然而去。
他没说凤香城如果不自杀谢罪、凤老二不退出仕途圈的话,他就会把凤家怎么着怎么着的。
甚至。
沈南岳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差点被一条狗咬了”此类的小事。
可是——
凤老却感觉浑身再也没有了丁点的力气,慢慢地瘫在了椅子上。
站在桌前的凤老二,也是双手扶住桌子,才勉强没有瘫坐在地上。
“爸。”
终于意识到不妙的凤香城,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她爸:“他,他刚才说什么?”
凤老二神游天外,对爱女的问话,无动于衷。
瘫坐在椅子上的凤老,则双眼无神的看着她,喃喃地说:“完了,这下完了。凤香城,是谁允许你,敢在暗中散播沈沛真的谣言?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沈南岳说错那番话的?你自己找死,为什么却要连累老二,连累我们整个凤家?”
呆呆看着凤老的凤香城,手足忽然冰冷!
“老二,你立即赶去单位,递交辞职信。”
凤老痛苦的闭上眼,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那样,轻声说:“香城,去,吃顿好吃的!吃饱喝足后,自己在房间里上路吧。下辈子!不要,不要再投胎我们凤家了。”
轰。
就像有炸雷,从凤香城的耳边猛地炸响。
难道这是春雷?
今年的春雷,来的好像比往年要早了一些。
把崔向东办公室内的窗户玻璃,都震的嗡嗡作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慌忙从桌子上抬起了头。
下意识的看向了桌子上的小闹钟,是午后一点十五分。
他的电话,也随着这声春雷,嘟嘟的爆响了起来。
哈欠。
崔向东打了个哈欠,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晃了晃脑袋,把袭人老婆的小媚态样,从脑海中赶走。
拿起了电话:“我是崔向东,请问哪位?”
“是,是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的,你的无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