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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报到的军营属于警备部队,宿舍被安排在大院里的一个僻静角落,他穿着只有帽徽没有肩章的军服,站在宿舍门前的小操场上,呆呆的眺望着远处热火朝天的战士们。

“周虎臣”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虎子没有转身,做了一个立正动作,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到”

“向后转”听到口令的虎子用标准动作向后转,然后就看见了三个熟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只不过感觉他们的笑容里似乎带着点戏谑。这三人里有把虎子带到空寺洞的杨排长,现在肩膀上已经挂了上尉军衔,还有两个是以前志司警卫团的战士,一个姓张一个姓冯,当初虎子可是跟在别人身后‘张哥’、‘冯哥’喊的亲热,现在人家挂上了少尉军衔。

俗话说的好‘熟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初的杨排长现在的杨连长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宣布:“周虎臣同志,为你进行新兵训练的任务,由我警卫团接手,受全团官兵的嘱托,我们三人将会对你进行艰苦的训练,期望能对你起到洗心革面的作用。”

虎子听着这话一脸狐疑,这味儿不对了呀,怎么洗心革面都整出来了,难道是要让自己重新做人?再说了一个新兵训练需要来一个上尉两个少尉?这部队的干部得有多富裕……

他不知道的是,当警卫团得知周虎臣入伍了,还要在京城进行新兵训练,干部们立刻下手抢了任务,团里的人争着要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报名的人太多只能抽签,幸运儿就是来的这三位。

察觉到路数不对的虎子,立刻苦了脸委屈的说到:“杨哥、张哥、冯哥,我也没得罪谁呀,怎么就整出这阵仗,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小弟我哪里做错了你们直说,我改还不行吗?”

张哥使劲揉搓了几下虎子的脑袋说:“不至于?你小子知道不?自从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了以后,全团上下写报告、做检查、挖窟窿、找漏洞整整折腾了我们两年,两年啊!”

冯哥接着张哥的话说到:“直到现在我们团还是兄弟部队的笑柄,上次师里开会团长争任务,别人说你们一千多号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争什么争?团长捂着脸回来的,他说没脸见人。”

还是杨连长顾着点往日情分,他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小子,也别怪哥哥们不念旧情,咱们仨可是肩负了全团的重托,不把你摆弄出十八般姿势,不让你知道锅是铁做的,全团的兄弟们也不依咱们,不过咱们也不使什么下作招数,就按部队的路数来,什么时候挺不住服软了,就跟哥哥去团里给兄弟们道个歉,再把你当初怎么跑出去的路线给大伙说说,这事到现在都是个迷。”

听他们说完,虎子才知道当初自己跑掉惹出多少麻烦,不过麻烦已经惹了也不可能后悔,就算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他该跑还得跑,既然知道这事无法善了,他也不再装孙子,双手抱拳一脸肃容:“三位哥哥,当初的无心之失连累了全团的兄弟,小弟我现在听说了心中很是愧疚。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这次训练结束,一定去团里演示一下当初出走的方式。小弟我自忖有几分本事,几位哥哥不用顾及旧情,有什么招式只管放马过来。”

听着虎子说话硬气,三位军官齐齐喝了声彩,伸出了大拇指说:“既然兄弟你这么光棍,咱也不能含糊,咱们走着?”

虎子一挥手豪气干云:“走着!”

这一刻虎子似乎瞧见那三位哥哥的鼻梁上多了一抹白色,仿佛有历史长河中的忠良豪杰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们有押赴刑场的单雄信,有野猪林外的林冲,有风波亭里的岳飞……

走在后边的三位悄悄嘀咕着,杨连长说:“我刚才怎么感觉有点古怪?”

张哥说:“有点儿,我感觉咱们最后那句话说的不对劲。”

冯哥:“还有动作,我总感觉咱们仨说话和动作像是戏里陷害忠良的坏人。”

张哥不服气:“就他还成忠良啦?”

杨连长低低的笑了两声:“他最后那做派可不是戏里的忠良做派吗?”

张、冯二位想了想:“嘿,你别说还真像!”……

当天下午就开始了队列训练,由冯排长担任教员,他做了示范动作以后,开始下达口令,随着他的口令虎子准确的完成每一次动作,不管他怎么来回变换虎子都能及时准确的跟上,积年老兵也不过如此。

同样的动作,虎子做出来看着就潇洒帅气,其实虎子的动作是以后经过调整的,大体上一样细节有差异,看看1959年的阅兵和2019年的阅兵,看起来大家动作都一样,但是2019年士兵的动作更帅气,精气神也更饱满,当然要论杀气那大家还是比点别的吧。

冯排长原本还想拿捏一下虎子,连喷他的垃圾话都准备好了,结果这倒霉孩子完全不给人家发挥的机会,眼看着没招了,冯排长拿出了杀手锏‘拔军姿’,讲了一遍要领后下达了口令,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怒目而视,似乎在玩‘看谁先眨眼’的游戏,十分钟后冯排长忍不住先眨眼了……

杨连长和张排长围着虎子转,上上下下的打量,就差拿着放大镜挑毛病,可是虎子真正做到了‘三挺三收一睁一顶’,压根不惧他们,如果非要昧着良心说不行,那人家肯定要求他们做示范,怎么做示范?人家那已经是标准动作了,难不成你还能超出标准?就算你的动作能跟他一样标准,你也没他持久,已经站了一个小时,能看出来冯排长已经有些吃力,那小子依然纹丝不动身姿挺拔。

两人站了超过两个小时,虎子的姿势一如当初,冯排长已然鼻尖见汗,晚饭时间到了,看他俩这情形还得继续,张排长去打了饭回来放在炉子上热着,两人站到三个小时,杨连长看见冯排长的身体有些摇晃,直接喊口令“解散”,虎子对冯排长敬了个礼转身回宿舍。

杨连长和张排长目送虎子进了宿舍,赶紧扶住冯排长,冯排长一边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一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这他娘的是个怪物,你看刚才他走的那叫一个利索,今天人家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一旁的两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杨连长吹响了哨子,四个人开始跑步,他们围着军营的院墙跑圈,跑第一圈时,虎子估计这一圈大概能有一公里半,跑第七圈时,虎子加速了,他套了三人一圈又跟着他们一起跑,三人恍若未见,保持着步伐的频率不紧不慢的跑。

第十五圈,虎子套了他们一圈之后,继续跟随他们的步伐一起跑,大冬天的,三个人身上已经跟蒸笼一个样,老远就能看见他们头顶雾气蒸腾,反观虎子依旧云淡风轻的跑着,跟第一圈时的状态差不多。这时候全国的饮食水平都不好,战士们也不例外,他们三个已经接近极限,步伐慢了很多。

到第十八圈时,杨连长他们都是靠着不服输的意志才没有停下脚步,虎子开始提升速度,势如奔马般一圈一圈的套,再次跑过三人身边时,他们的速度已经和走路差不多了,虎子放慢速度跟着一起走,杨连长牛喘着问:“你小子还能跑多少圈?”

虎子不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张排长猜测:“一圈?”

虎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直跑”

三个人气的肝疼扭脸再不跟他说话,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做着舒缓动作,慢慢走回了军营。为了跟虎子较劲把今天的早饭都错过了。回屋以后三人灌了个水饱,擦洗了身体换掉湿透的衣服,聚在火炉边开始谋划,冯排长:“队列算他过了,体能咱们三个轮流上不知道行不行,今天谁来教格斗?”

张排长跃跃欲试的说:“我来吧,今天一定要让他尝尝人民专政的铁拳。”

脑海里想象着待会儿能好好“指点”一下虎子,不辜负全团兄弟们的厚望,脸上不由的带出了几分痴笑,还是杨连长老成,他提醒了一句:“别大意了,那熊孩子的体能强到离谱,搞不好是个从小习武的,万一是个高手指不定谁吃铁拳。”

休息了一阵,三人来到小操场吹响哨子,虎子跑到跟前一个标准的立正,杨连长说:“今天学习擒拿格斗,由张排长担任格斗教员,你以前学过格斗没有?”

虎子回答:“报告,我六岁开始练武一直到现在。”

张排长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问道:“你练武的水平怎么样?”

虎子回答:“不好说”

杨连长问:“怎么不好说?像我们三个这样体型的普通人,你能同时对付吗?”

虎子决定还是收着点说:“像你们三个这样的,打倒你们需要两分钟,如果可以的话,打死或打残需要三十秒。”

三个人鼻子差点气歪,张排长说:“要不咱们练练?你一个人打我们三个,看你怎么两分钟打倒我们?”

虎子语气都没变:“还是别练了,我怕打伤你们,先找其他东西试一下,试完以后如果你们坚持,那我们再打。”

张排长一定要较这个劲,他说:“小子,用什么东西试,你说,我去找。”

虎子面无表情的说:“随便,砖头、石头、木头都可以”

张排长和冯排长跑着去找东西,不一会儿抱了几块砖,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一截小腿粗的木头回来。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冯排长还有些犹豫:“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些东西有点夸张了。”说着他把手里的石头扔掉,换了块更大的……

小操场上,在三人的注视下,虎子用手指敲碎了几块砖头,他现在已经不屑于用拳头打砖头了,木头被一腿踢成两截,石头有些麻烦,一共拍了四掌两块石头才裂开。三人感觉虎子的话夸张了,打他们根本不需要两分钟,如果不逃跑躲避,人家一分钟就能打完收工。

张排长拧干了手绢,再一次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他一脸严肃的说:“今天我们学习擒拿格斗主要是学习招式,对,学习招式,我们军人要有精气神,练拳的时候要有气势,要喊出来,跟我学一遍,呼、呼、哈、嘿……”

第三天杨连长教刺杀,他不厌其烦的讲解动作要领,还批评了虎子的喊‘杀’声气势不足,反复示范了许多遍,直到自己的嗓子沙哑。

第四天冯排长教投掷,他详细的讲解了动作并做了示范,在虎子轻松扔出了一百米之后,他详细的讲解动作。

第五天杨连长教射击,学习分解保养53式步枪(莫辛纳甘m1944卡宾枪国产版)

第六天杨连长教射击,学习据枪

……

第十天张排长教战术,学习匍匐前进的三种动作,认真的讲解了动作要领并做了示范,虎子试了两次之后掌握了要领,开始一次次的加快速度,张排长在旁边咆哮着:“速度太慢,快一点、再快点!”虎子有点纳闷,自己这么慢吗?差距真有这么大?再次开始之前,虎子请张排长再示范一次,张排长说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解散。

三个人又一次围聚在火炉边,杨连长有些发愁:“只剩下最后的实弹射击和投掷了,现在教的科目他只要学会就是超标,十天下来搞的咱们灰头土脸,如果最后这小子趾高气昂的去团里,你俩猜猜看兄弟们会不会教咱们重新做人?”

炉边的三人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冯排长出主意:“要不咱们先这样,再那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旁的张排长发出一阵奸笑:“?~?~?我觉着咱们越来越像陷害忠良的坏人了,呸呸呸,他才是坏人,我们是陷害坏人的忠良。”

杨排长低头不语,仿佛内心在不断的挣扎,过了好一阵他犹豫的说:“这样不好吧?我总感觉有失体面,不过这主意我喜欢。”……